程闫夏会以事实告诉他, 不只是看起来很好欺负。
低调的迈巴赫驶入车流中,明楉整个人靠在副驾驶上。双目呆呆的,清澈的眼睛蒙了一层水雾, 此刻看在虚空上一动不动。
程闫夏嘴角一直扬起,手指间或在方向盘上点一点。
若是忽略他嘴角上破了的口子,看着倒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楉楉,想什么呢?”
“啊?”明楉像小乌龟,迟钝地转过头看着程闫夏。
他唇上绯红,泛着水润的肿。嫩嫩的,看上去依旧好亲。就是被欺负狠了,现在气息喘匀了也还张着个嘴巴, 轻轻吸气。
“哥……老公, 你刚刚说什么?”
程闫夏在红灯前停下,姿态闲适地往明楉身侧一偏, 指腹碾了一下明楉的眼角。“哭了?”
声音略低,听着沙哑。
“没有。”明楉微微后仰,睫毛濡湿,瞧着棕黑色的眼中还带着些害怕。
明楉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程闫夏过于兴奋, 刚刚亲着的时候他无意中睁开眼睛,看到了他眼中完全展露出恨不能把自己给生吞了的浓厚欲、望。
明楉默默蹭了蹭自己微微汗湿的掌心,又往车窗边挪了挪。
虽然他知道老公很爱他,但是不妨碍他害怕鲜少开荤的程闫夏会绷不住。一想, 明楉就忍不住悄悄将手往自己的后腰上放。
刚刚亲着亲着,老公将他抱得死紧。大手勒得他身上疼。
要是……要是今晚,明楉打了个哆嗦。
腰疼的感觉他鲜少体会, 但是今晚上, 他有预感……
程闫夏见他的小动作, 心中像被小猫爪爪挠了一下,泛着暖暖的痒。但明楉看不见的眼中,暗沉愈发深厚。只差一个火星子就能燃气燎原之势。
明楉被程闫夏周身的气势带得有些发憷,见红灯变了忙道:“哥哥,可以了。”
程闫夏手腕往方向盘上一搭,舌尖顶了顶腮帮子。
好像给人吓到了。
程闫夏将车重新启动,调子慢悠悠的好像不断点着将脑袋埋在两只爪爪里的小猫猫头。
“明楉同学,忘了?”
明楉抓着禁锢在身上的安全带一紧,像刚破壳就被逮住的小鸡忙颤颤巍巍补救。“老公,老公!”
呜呜呜!妈妈,为什么现在的哥哥这么可怕。
程闫夏翘起唇角。“再叫一声。”
明楉抠着安全带,可怜兮兮。“老公。”
“再叫一声……”
“呜……老公。”
到程家老宅,明楉已经不知道自己叫了多少声的老公。他只觉得口舌干燥,恨不能给自己连灌两大瓶的水。
“啪嗒”安全带被打开,眼前陡然覆盖上一层阴影。
明楉僵直,像是嵌在了座椅之中。
程闫夏压低身子,像猛兽护食一样不断地看着嗅着,不知道在哪一秒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将人拆吃入腹。
明楉不断小幅度挪动着,企图离饿狼远一点。
“哥、哥哥……”明楉瘪嘴,眼中含着委屈。连眼尾的红痕都重了不少。
明明以前他经常将肉送到他口中。可这人就像是不饿一样,要么就是看看,要不就是蹭蹭,吃都不吃进去一口。
现在,现在自己给自己憋成这样的。还要来吓他。
越想越委屈,眼中都变得水润不已。
程闫夏喉咙一紧,更想欺负人了。
不过楉楉怕了,这可不是什么利于交流的好事儿。
他轻叹一声,手掌贴上明楉的脸摩挲。声音柔和了不少。
“宝贝,叫老公。”
“呜——”都叫了那么多声了,耳朵还没长出来茧子吗?!
他嗓子都快哑了。
“你吓我!”明楉推开跟前的手,立马拉开车门人钻了出去。
程闫夏目光从青年那截从裤腰中扯出一截的白衬衫掠过,手指轻轻捻动。
“吓到了。”他低语,垂眸将眼中的情绪慢慢藏起。“楉楉真可爱。”
可爱得让人想当场给吃了。
开门出去,明楉小兔子已经不见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程闫夏手腕搭着西装外套,门一关,犹如闲庭信步一般打算去逮他的兔子。
——
“楉楉!回来了。”
“妈妈。”明楉诧异,不过还是高高兴兴地叫人。
“楉楉同学,好久不见。”
明楉脸上的笑容顿时浅了不少,他回头望着电梯。在程闫夏从中踏出来的下一秒,一个挪步挡在了他跟前。
随后转头,木木道:“你好,卫遥同学。”
程闫夏扫过沙发上的人,对于为什么他妈妈会将人放进来不感兴趣。他反手抓住送上来的人,一步一步牵着往楼上去。
“阿姨。”
卫遥留恋似的看了一眼程闫夏,呼出一口浊气。
“人你也看了,家里忙,就不留你吃午饭了。”宋晤歌保持着得体的笑容。
要不是看在早年间的两家关系,她也不至于将人在儿子结婚日子这个档口将人放进来。
卫遥这些年已经将自己丢掉的教养慢慢捡回来。他站起身,清浅弯唇。“谢谢阿姨,再见。”
“再见。”
宋晤歌笑着,将人送到门口后回来。
楼梯上,明楉跟程闫夏并没有上去。而是一高一矮站着,明楉身形瘦削,像是被一米九的程闫夏给全拢藏在了怀里。
儿子这占有欲,宋晤歌也不是第一天感受到了。
忽略儿子,宋晤歌注意到明楉那双亮亮的眼睛,随即一笑。“楉楉放心,要是他真敢抢你的,妈妈指定使唤小冬瓜将人撵出去。”
刚巧跟着它妈妈跌跌撞撞跑过来的小冬瓜停下。嫩爪往地板上一搭,后腿落在下一级台阶勾了几次都爬不上来。急得直动耳朵。
“嘤嘤……”
明楉「噗嗤」一笑。“好凶啊。”
宋晤歌笑着点头。“是啊,凶。”
“好了,可别管他,以后他不会再过来。”
明楉脑袋一歪,抵在程闫夏肩膀上。木香在鼻尖缠绕,明楉仰头看着程闫夏,眼中是明摆着的想知道为什么。
“他们家要移民。”
“他们家要移民。”程闫夏也道。声音透过后背震动的胸膛传来。弄得明楉整个人麻麻的,耳根子又痒又软。
因为几年前卫二叔做的事,卫家元气大伤。这几年卫家都在奋力拯救国内的公司,不过也无济于事。现在老爷子直接让卫家剩下的人移居国外,一部分是国外产业再也不能丢了,二嘛,可能老脸对不起卫家的列祖列宗。
明楉明了。笑得像个在太阳底下舒展身姿的向日葵,程闫夏来浇了一点水,顷刻间能给人笑出一道彩虹。
“谢谢妈妈。”
宋晤歌扫过自家儿子不满的眼神,失笑。“一家人,妈妈有事儿要忙,你们先自己玩儿。”
程闫夏双眼划过他亲爱的母上大人,随后矮身将明楉一提,直接拎着进了自个儿的卧房。
门一关,宋晤歌摇头失笑,忽然想到中午好好准备的那一桌子好菜。高声问:“中午还出不出来吃饭了?!”
门背,明楉在门还没关严实的时候便被摁着亲。
听着宋晤歌的声音,他下巴一偏,赶忙推了推程闫夏。“哥、老公,妈妈问话呢。”
程闫夏大手直接抵着明楉的脸,将人带回来重新叼入口中。
“老公。”明楉扑腾着,双手抵着程闫夏的肩膀,想推又推不开。只觉掌心下南人厚实的肩背像猛虎一样藏着极强的压迫感。
明楉抬起下巴,急着道:“老公啊。”
腰间一痒,跟猫爪子菜了一下似的。明楉闷哼,顷刻软了腿脚倒在男人身上。
程闫夏这才低笑一声,环住投怀送抱的人「嗯」了一声。手臂肌肉绷紧,禁锢着人抱起来。还好心情地颠了颠。
“楉楉想说什么?”
明楉低呼一声,刚张个嘴巴,下一瞬便被程闫夏堵住了。
“唔恼公,你、你等会儿!”
黑影如雾将人笼罩。
鼻息交缠,极有侵略性的木香从鼻子、肌肤中寸寸入侵,在身躯中横冲直撞。
明楉只觉被丢到了蒸笼里,里面充斥着的熟悉的香气将烘得脑子发懵。他无力挣扎,像摆开在盘子中的蒸鱼,任由各般味道将自己浸没。
“老、老公……”明楉舌根发麻,恍惚地半闭着眼凝视身上的人。只觉得自己就快要被当成大骨头给程闫夏啃干净了。
猛兽举行了开餐仪式,明楉得以片刻的喘息。
程闫夏微微眯了眯眼睛。手指从衬衣下的腰窝划过,留恋似地指节轻刮。随后在含泪的眼中站起身来,开始慢条斯理地将衬衫扣子揭开。
指骨分明,手腕上的手表给白如玉的手添了几分性感。
明楉散乱的视线慢慢被窸窸窣窣的声音给聚焦到了男人身上。缓缓的,将整个人装了进去。
男人白衬衣凌乱,皮带下扣着的西装裤……
明楉喉头滚了滚,脚趾轻轻蜷缩。又想看,可又有些心肝发颤。
挣扎不到一秒,他坐起来,试图挪动一下位置。
那双冷厉的眼睛一下子落在了视线当中。
明楉后脖颈一紧。
随后对程闫夏给自己的眼神不满。
他委屈地瘪瘪嘴,蹬了鞋子直接滑到地板上。脚底凉凉的,明楉轻巧踩了几步,身体前倾双手搂上程闫夏的腰。
“老公。”他连忙将脑袋埋进他胸膛。
“宝贝乖。”
“不怕。”程闫夏矮身,搂着人亲了亲。
明楉只觉身体一轻,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抱紧了浴室。
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
“水温可以吗?”
“呜。”
热气将浴室灌满,里面的身影隐隐约约。
“啪——”浴室门上,一只手顿时打在上面。脆弱的青筋匍匐在蒸红的手背,嫩得仿佛一掐便能流出油来。
“疼吗?”
下一瞬,一只大手盖在了已经颤抖不堪手背上。
全然覆盖,紧紧攥住。十指紧扣,含着极为强势的占有欲。
水声不停,白雾始终将里面的景致藏了又藏。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今天的大餐都被吃完了,门才依依不舍地被拉开。
作者有话说:
谢谢「豆豆包包粘豆包」大宝贝儿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