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过来。”
幼龙趴在花丛里,在外看只见一条细细的尾巴在风中摇晃,用以诱惑好奇的山鸡,这样的鸡不知吃了会不会有碍脑力发展。
它听到龙璟的声音便跳起来,嘴里叼着两朵鲜花,哼哧哼哧朝他跑来,扑进熟悉的怀里,它舔了舔龙璟的手心,特意摘下的花自然而然落在他手上。
“给我的?”
小家伙酷酷地斜眼看他,像是在表达:本大爷给你的,不要不行!
小小水龙还挺臭屁,如果有手机,非得录下来再嘲笑那维莱特不可。
可能是找到心之归属,暴躁小龙挨着龙璟的腿睡着了,小爪子习惯性压着他的大腿,非得抓烂裤子才满意。
龙璟等它自然睡醒,带它潜入海底。海水融合了原始胎海,并没再将他排斥在外,反而还有微微的暖意,带来治愈。久违的大海包裹着,舒服得他情难自禁化出人鱼尾巴,透亮的银白色尾鳍不染杂色,幼龙一时看失了神,突然落后一大截,瞬间在茫茫鱼群杂草里找不见龙璟踪影。
它急得嗷嗷叫,小翅膀卖力扇得气泡翻涌,正打算把海水抽得精光,转头被小海马喷了一脸泡泡,它恼羞成怒去干架,对方数量太多,从三个方向偷袭,而且海底生物比它更熟悉水域,根本抓不住。
“!!!”
龙璟没发现小家伙跟上来,原路返回看到它跟三小只玩起来了,幼龙俨然暴怒无比,只能逮着无害的原海异种就用尾巴抽,大海豹泪眼汪汪。
那维莱特小时候脾气怎么那么暴躁,反而长大了是个温雅有礼的性子。
龙璟游过来哄它,没想到小家伙一生气就呲牙咧嘴不听话极了,拽都拽不住。
“那维莱特,我们去结婚。”
幼龙一愣,神情懵懂。
“那维莱特,回到枫丹廷,继续我们的婚礼。”
它好像听懂了,结结巴巴喊道:“龙、龙璟?”
“嗯。”
“阿克塞恩?”
“也是我。”
幼龙回身扑过来,它的体型不断壮大,把龙璟笼罩进独属于他的阴影里。
“别走。”男人低沉的声音情绪明显。
“我不走,是要一起回家了。”
比起死回生更异想天开的是龙璟想穿回现代,那维莱特不属于那个时代,即便龙璟回去,他也无法陪同,索性就留在这里了。这是他另一个家。
趁夜回到枫丹廷,街道人很少,巡逻的特巡队半夜站岗,意外发现他们。
“那维莱特大人、阿克塞恩大人晚上好!”
龙璟笑着经过:“晚上好,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在办公室忙活的芙宁娜突然心有所感,她自己一人走出沫芒宫,看到树后是一对熟悉的人影。
小高跟踩得清脆,她迅速上前一打量龙璟,确认他没有受伤,“旅行者和派蒙总是话说半句,可把我急死了。”
龙璟含笑揶揄:“谢过的水神大人的关心,定是您的保佑才让我死里逃生。”
“别、别恭维我了,话说你们怎么出现在这里,不是还在蜜月吗?”
那维莱特点头:“我们回来了。”
“这么快?”
“回来结婚。”
芙宁娜开心了一瞬间,立马摆出臭脸傲娇道:“咳!婚典早就取消掉了,胆敢戏弄我,没把你们送进歌剧院都算好的了,怎么,出去玩了一圈,没带什么特产吗?”
龙璟笑眯眯拿出一份手稿,“带了一本轻小说,给你的。”
“有点寒酸,不过稻妻轻小说文化盛行,剧情应该精彩得很。”芙宁娜一目十行看下去,“等等,后面怎么没了?”
“可能买了连载期的小说了吧,真不好意思啊。”
“你们就是故意的!”芙宁娜气的面颊鼓鼓,“哼,看在你们新婚的份上,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们计较了。你们今后什么打算,还要出去旅行?”
龙璟:“我和那维莱特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留在枫丹比较好。他继续在沫芒宫混个一官半职,我去报社投稿去。”
芙宁娜不信:“就哄我吧,那维莱特都做好交接工作了,难不成还要继续回来当审判官?”
那维莱特:“我可以任命国师,为你出谋划策,当然也会空出更多时间陪伴阿克塞恩。”
芙宁娜咬牙微笑:“那跟甩手掌柜有什么区别?然后薪酬照样跟最高审判官一样是吧,算盘打得真响!算了,谁让我好糊弄,不过还是欢迎你们回来,我的子民们。”
婚典宣布那天,广场上人来人往,那维莱特语调平静宣布,形同宣判罪人的恶名。枫丹市民们看到那维莱特抱得美人归,自然也很开心。
婚典在三天后举行。
芙宁娜以为那维莱特回来后自己能得几天假期,实际上她还是忙的脚不沾地。
水形幻化的少年那维莱特帮她分摊工作量已久,满满的公文还是把他小小的身子埋没,“该到休息时间了,芙宁娜女士,如果您去探查婚礼现场的话,请顺带帮我带一杯落落莓奶茶,谢谢。”
“谁、谁说我要去看婚礼现场,喝你的天然山泉水去吧!”
枫丹之外的人似乎也知道是前最高审判官大婚,纷纷远道而来祝贺。璃月来的北斗声势更加浩大,一船赠礼和水手,东西一天都没运完,芙宁娜一没有神力,二财力都出自审判庭,想到自己没什么能给的就更气了。
婚礼有两场,一场是枫丹式婚礼,由伟大的芙宁娜大人主持,两位新郎身穿白色西装出席,致辞、抛花球、交换戒指、切蛋糕等诸多仪式,但龙璟要求从简。另一场则是璃月式婚礼,更加复杂,讲究太多,还有专门的璃月人来配合。
芙宁娜还以为没有蛋糕吃了,有些闷闷不乐,脖子挂着留影机的派蒙充当摄像头,“芙宁娜,笑一笑嘛,大喜的日子,就算是装也要装一下。”
芙宁娜呲出白牙。
“意料之外,人居然这么多,看到得我都有点害怕了。”陪同希格雯上岸的莱欧斯利轻笑,迅速锁定了人群里的旅行者,他很有技巧拨开人群走过去,“他们呢?”
荧勉强抽空回他:“好像还待在更衣室。”
新郎们化好妆,该换上西装出去接待客人了,龙璟的一截腰被那维莱特单手按住,他不安动了动,压低声音说:“那维莱特,今晚我再穿婚纱给你看好不好?”
那维莱特湿热的吐息洒在耳骨,他轻问:“现在不可以吗?”
“不行!别,别解我扣子!”
两人推搡间,外头的人找进来,“阿克塞恩,那维莱特你们在吗?”
龙璟立马被那维莱特推进柜子了,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动弹不得,龙璟脖子上的绯色还没褪下去又攀升许多,他埋怨说:“你这样搞得我们像是地下恋情一样!”
“挺刺激的,不是吗?我看你就很喜欢。”
龙璟被刺激得脸上鳞片浮现一瞬,他很好地控制了情绪躁动,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远去,勾住那维莱特的脖子啃上去,咬破他的下唇才罢休。血腥味惹得龙璟也竖起了瞳孔,他一笑:“现在听我的,乖乖去举行仪式,晚上我再听你的。”
龙璟在门外撞见了莱欧斯利,对方嘴里叼着跟型男形象不符的一枚棒棒糖,侧过来的时候耳钉还反着太阳光,灿烂笑起来:“猜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结婚礼物?”
龙璟拨了拨有些杂乱的头发,走到他身边说:“钻石?”
“那玩意儿能值钱么?”莱欧斯利笑得雅痞,展现了下空空如也的右手,再一打响指,手上多了一串鱼鳞项链,漂亮的鳞片打磨成宝石,不比昂贵的珠宝差多少,“这是梅洛彼得堡大家的心血,可以不戴,最好拿回去供着。”
“你的呢?”龙璟把项链在手腕上缠了两圈。
“你觉得我能送什么?”
“送钱吧,我不嫌俗气。”
“别在这里发癫。”莱欧斯利抛给他一本厚厚的“法典”,顺带咬碎了糖果,腻得他眉头拧起,“说实话阿克塞恩,我挺高兴你能找到贴心伴侣,我不一样,很难对人付出真心。”
龙璟开玩笑:“怎么,要我帮你找一个对象?”
“作者说下一本书的主角是我,开玩笑,我是轻易对美色动心的人?长得再好看又怎么样,我一拳下去血肉模糊,还能分得清美丑么?”
龙璟成功被逗笑出声,“你可别家暴啊,老婆一去不回来的。”
莱欧斯利还真认真想了下自己为爱情要死要活的样子,想象不来,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算了吧,如果那维莱特对你不好,就用那本法典狠狠敲他脑袋,我回去吃席了,别等会没我位置。”
盛大的婚礼持续了一天一夜,大饭店的二楼还给救助过枫丹廷的愚人众包下了场子,据说愚人众给的真的太多了,其中婚典筹备的一半资金还是愚人众无私赞助的。看来仆人是真的不想亏欠他啊。
婚礼后半场铺上了大红的色调,也请来了璃月港的云堇先生,戏腔一开,众人沉醉。献礼如长龙,绵延一路,恍若给君王庆贺,排场极大。芙宁娜如愿吃到小蛋糕,她还爱上了璃月美食和茶叶。
“璃月的茶放糖会破坏味道。”说话的男人长身玉立,浑身透着老学究的气息。
“太苦了,不好喝。”
“苦尽甘来,亦是风雅。”芙宁娜跟钟离较起真,掰扯甜茶的好。
事情太多,忙到后半夜都无法休息,龙璟数着客人送来的礼品,一笔一划都记起来,来日再还,那维莱特大手一挥:“充国库。”然后单手扛起龙璟扔在大红色的囍床。
“那维莱特!”龙璟嗔怒,他在宴席上喝了点酒,面颊飞红,倒在床上柔软无力,困意上涌,眼皮子疯狂打架。那维莱特憋了一阵子,也不急于一时,他吻了吻爱人的额头,“睡吧,龙璟。”
那维莱特静养多日,和龙璟亲密度的提高,力量也渐渐回来。不多,但够用,也足以维持整个城市的运营。他不再出席审判庭,而是时常去沫芒宫逛一逛,指点纠结不已的芙宁娜。
他对她说:“你累了的话可以让我来代劳。”
芙宁娜无所谓摆摆手:“回去生孩子去吧那维莱特,我已经是大人了,不需要你的说教。”
“我和阿克塞恩皆为男子,又怎么能生孩子?不符合生理构造。”
“你们又不是人类,哪能用寻常眼光看待呢,和他去露景泉祈愿一下,说不定第二天肚子就大了。”芙宁娜的眼神促狭。
“说的在理。”
“额……那维莱特你还真信啊?别走,回来!”
新婚第二天晚上,那维莱特还没成功碰到人,立马就被扫出家门。
“想要孩子?跟别人生去吧!”房门关上并锁死。
“……”那维莱特第一次体会到了有家不可归的无助感,他和路过并看到全程的美露莘对上眼神,对方怯怯说:“那维莱特大人,要不然去我家将就一晚上?”
“不必了。”
龙璟觉得荒谬,新婚不久老攻就想要孩子,他个大男人怎么生啊,再分化体征吗?且不说能不能生,光是自己挺着大肚子就觉得恐怖。
“龙璟,对不起……”那维莱特爬窗进来,抱住盘着尾巴的人鱼,龙璟气得眼尾发红,被抱着亲了很久,勉强回应他:“是谁跟你说的?”
“芙宁娜……”
“我就知道!”
“亲爱的,别气,你要是气的话打我发泄,不然玩点你喜欢的惩罚玩法也行,我可以戴上嘴套和项圈,绝对不反抗你。”最后一句话是凑近了龙璟耳边低声说,怕不起作用,大手也没忘了点火。
压抑数日,龙璟怎么可能没点想法,他强压下身体内的躁动,说:“莱欧斯利送了我一本《训夫守则》,上面说行房最好三天一回,一回一次,介于我们非人的体质,就两天一回了。”
那维莱特沉默良久,缓缓说:“你觉得可能吗?”
龙璟露出撩人的笑意:“那你打得过我吗?”
目前的那维莱特是打不过,以后嘛……
那维莱特熟知他敏感之处,随手一点,龙璟的身子就软了下去,忍无可忍瞪他一眼,“把我撩出火了你来负责!”
龙璟被放倒在床,他湿润的眼看着窗外倒挂的天空,银月悬在中天,繁星点点,从海面延伸的月辉仿若指引枫丹的曙光。
男人的手盖住他的双目,龙璟闭上了眼睛,他勾起了嘴角,“你念念之前的书吧,有利于你树立一个丈夫的良好形象。”
那维莱特回想之前只匆匆瞥过的一眼书页,再强的记忆力被情潮冲得溃不成军,“……唔,建设、美好生活,禁止……沾花惹草。”
“噗哈哈哈……嗯,别咬我!”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有两章番外,没有养包子的情节,都是大人的故事,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