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伴斜阳, 任务清完,两大一小坐在从奈良往返东京的电车上。
不得不说这样的三人组合很吸引眼球。
在路人的视野里,头带蝴蝶结的黑发小女孩坐在中央,一左一右分别是两位不同类型的帅气dk。
或许是出来玩累了, 中间的女孩子自落座起便一直打着瞌睡, 脑袋一点一点的, 很是可爱。
如此看来, 左侧那位跟女孩同为黑发的男生应该就是孩子的哥哥了吧。
坐在三人对面的中年人心想,真好啊,暑期带着妹妹出来玩, 是个尽责的哥哥呢,不过....为什么放假还要穿着校服?
这么想着的他因为刹车而重心不稳,往左靠到了其他路人的肩膀上。
等再次坐稳后,男人发现, 三人中右侧那名白头发的少年伸手托住了女孩左歪的脑袋, 并将她往自己身旁带了带。
而女孩子也是, 像小动物似的扭了扭,随后将整个身体都靠在了少年身上, 大半张脸埋在对方怀里, 随着耳侧垂落的发丝, 很快, 她的整张脸都被遮住了。
原来右边的这位才是她的亲人么, 看起来不像是直系亲属,但是关系意外的要好,唉, 要是他家那两个调皮鬼也能这么省心就好了。
中年人感叹,他缓缓收回眼神, 却在最后一刻跟白发少年的视线对上了。
即使隔着一层看不透的纯黑镜片,他仍觉得少年瞪了他一眼,冷飕飕的。
五条悟内心os:这个大叔怎么回事,眼神为什么老往小修栗身上瞟,不会是那种变态炼铜癖吧?
伸手将小孩往自己身边一带,五条悟拨弄孩子的头发遮住脸颊,看什么看,不给你看!
果然,在自己警告了对方一眼后,中年男人收回眼神不再乱瞟,五条悟手指卷着溜进掌间的几缕黑发,不知想到了什么,少年眉头微皱。
此刻的他有了新的烦恼:妹妹酱太可爱了,以至于日常会被变态盯上该怎么办?
虽说一般变态也不是修栗酱的对手,但诅咒师那边的变态似乎更多?
啧,这种事光是想想就令人不爽,五条悟又瞪了一眼对座的中年人。
被误伤的中年大叔:他只是个平凡的路人甲而已啊。
嗡——
手机的提示音响起,打断了五条悟的思绪,一旁闭目养神的夏油杰也睁开双眼,二人做着相同的动作——掏出手机进入聊天室。
非法行医:你们在哪?
非法行医:我现在在新宿,要一起吃饭么?
手指微动,
宝可梦大师:快到东京站了。
非法行医:你们在千代田区啊。
黄油土豆plus:没事,反正千代田离新宿很近的,待会儿我和杰就去找你。
黄油土豆plus:啊,还有小修栗。
非法行医:OK.
......
半个小时后,新宿商业街附近——
五条悟率先挥手朝不远处的棕发少女喊到:“硝子——这里!”而他这一嗓子彻底赶走了臂弯里某人的瞌睡虫。
我:强制开机ing
十五分钟前,电车抵达东京站,但我还是好困,于是不想睁眼的我被人抱了起来,是熟悉的怀抱,我伸手搂住抱我之人的脖子安心打盹。
五条悟的怀抱堪称这世上最顶级的安全屋,监护人是最强的,这一直都是我十分确定的事实。
半梦半醒,我们知道走出了车站,广场好吵声音嘈杂,不久后又变的寂静,人少了...意味着夏油哥要召出飞行咒灵,乘坐咒灵飞了多久?哈欠——不太清楚,只记得落地后悟哥好像买了甜甜圈。
鼻尖闻到了甜甜圈的香气,耳边传来咀嚼声,肚子饿了....想吃,可我还是没醒过来,又走了一会儿,直到一声“硝子——!”炸在耳膜上......我醒了。
脑袋趴在五条悟的肩膀上,带着一丝起床气的我狠狠蹭了蹭,话说五条悟不会吃糖吃多把自己腌入味了吧,他衣服上怎么一股子甜味。
缓缓睁开眼后,我看到了答案:
监护人刚刚吃甜甜圈把糖浆流我头发上了!我闻到的不是他衣服上的甜味,而是我头发上残留的黏糊糊蜂蜜奶油的味道。
很难清理的啊喂!
“醒啦。”感受到肩膀上的小动作,五条悟视线下移,有人睡眼惺忪的鼓着小脸,看着好乖,想戳~
手随心动,少年食指一戳。
“噗——”随着他的动作,鼓起来的脸顿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掉一半,还发出了可爱的声响。
“!”
五条悟犹如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他扭头正准备跟夏油杰分享,然而下一秒,“嘶——”少年牙缝里传来抽气声。
于是当夏油杰将目光望过来时,他只看到了嘴里喊着痛痛痛,原地跳脚的白发友人,以及咬住某人手指的黑色小萝莉。
与踱步而来的硝子对视,夏油杰耸肩,只是被咬住了手指而已,这种程度对他们来说可算不了什么。
况且,要是真的疼痛的话,按五条悟的性子早给人丢出去了,哪会像现在,不但撤去了无下限,还玩闹般地原地跳脚。
适当的打闹可以增进情感,育儿宝典上说的果然有道理,未来的男妈妈杰点头做笔记。
“好了,松开吧,修栗酱。”挥手驱散身上的烟气,家入硝子上前几步道,“五条手上都是细菌,这么做很不卫生的。”
“才没有!我的手平时都被无下限包着,很干净的!”
五条悟控诉,随后将食指再次怼上在硝子话音落下后松口的女孩嘴边,“咬,小修栗接着咬,我来证明我的手指没有问题!”
我:......先证明你的脑子没有问题吧!
无情拍开监护人递来的爪子,我示意我要下去,而刚一落地我就抛下五条悟转身去找了硝子姐姐。
对此,家入硝子略微后退了一步,低头轻笑,“抱歉啊修栗,我现在身上烟味有点重。”
在几人到来之前,家入硝子正在吸烟区享受着尼古丁的洗礼,但五条他们来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刚跟人借完火,她一根烟都还没到底,对方就从攒动的人头里冒了出来。
看了看五条肩上趴着的女孩,又瞥了眼手中未尽的香烟,家入硝子单手掐灭烟头,将其丢入了不可回收垃圾桶内。
虽然少女热爱尼古丁,但身为医学生的她深知二手烟的危害,尤其是对小孩子来说,受到的影响比成年人更甚。
所以她从不在修栗面前吸烟,每次女孩来找她时,就算家入硝子手里有烟也会强行掐掉。
夏油杰:所以你就在我和悟面前那么肆无忌惮?
家入硝子:哎呀,你们身体素质那么好,吸点二手烟没问题的。
夏油杰:......
“没关系。”我摇了摇头表示并不介意,“我喜欢硝子姐姐身上的味道。”
医务室的酒精序列、和歌姬姐姐同款的白茶香水,外加环绕周身的浅淡烟草,三种不同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就是经常帮我梳辫子的硝子姐姐的气息。
与许多动物相似,人类的大脑同样具有铭记他人气味的中枢。
所以当我偶尔闭着眼睛浅眠,身旁却突然传来了夹杂着甜味的初雪味道时,我就知道我那不省心的监护人又想来捣乱了。
比如,拿刚洗完手沾了水的手掌在我面前甩水。
一般这样做的五条悟会得到晴坂的乌云大礼包,但除了最初的惊讶外,后来他就一直乐在其中了。
可恶。
//
料理店内,四人两两对坐,五条悟在点菜,夏油杰不放心的拿过另一张菜单,家入硝子手指穿插在小姑娘的发间,用湿巾一寸寸擦拭着对方头上沾到的糖浆。
柔软的发丝顺着动作滑落,家入硝子放下纸巾,“先这样简单处理一下吧,晚上回去再洗掉好了。”
“嗯....”我闷闷不乐地回应着,干掉的糖浆哪怕拿湿纸巾擦去,那一撮头发也依旧又硬又打绺,摸起来手感怪怪的。
昨天刚洗的头,长头发洗头好麻烦的。
身体在不断成长,头发长的也很快,几个月下来,我的头发已经长及腰间,较多的发量加上天生的自来卷,导致蓄水的发丝很难拧干,而且每次用吹风机吹完,头发都蓬松到炸裂。
五条悟还笑我像某某电影里锅炉房中的黑煤球精。
才不是黑煤球精呢!虽然电影里的黑煤球精也很可爱,但是我们不一样!
半倚在桌子上,我扫视了一圈其他三人的脑袋,悟哥一直都是短发,夏油哥比我还喜欢扎揪揪,硝子姐姐到耳侧的发型倒是很干练。
决定了,我拍了拍桌子对着在座的三人宣布道:“我要剪头发。”
两个少年没弄清状况,以为孩子是觉得头上的糖浆洗不干净了才这么说的,倒是家入硝子最先反应过来。
“修栗是觉得热么?”看着不知从哪掏出皮扣自己给自己扎小辫的女孩,棕发少女笑着问到。
“嗯,我想剪到这里,跟硝子姐姐一样,不,比你长一点点吧。”我双手比划着肩膀。
“亚达——”当事人要剪头,非当事人五条悟举手否决。
至于具体原因,大概是偶尔玩心兴起,五条悟会像打扮洋娃娃一样,给自家小孩编几个别人眼里丑不拉几,他自己看来堪称完美的发型。
以及在杰的虹龙上,他也会把玩乖乖坐在他身前的小萝莉的头发,那是偶然的发现,女孩子的长发被吹起来后,如同一条条光滑纯黑的缎带打在手上。
触感很好,像风在指间游走。
高空之上,六眼无需处理多余的信息,关闭无下限,五条悟阖眼,发丝轻拂脸颊,难得的安宁......
所以,五条悟说不要剪,语气像是有人要抢走自己喜欢的玩具一样别扭。
夏油杰、家入硝子有些意外,二人动作一致地收回视线,一个看似翻着菜单,一个装作刷着手机,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都竖起了耳朵。
其实我并不明白监护人别扭里的意思,不过,如果说五条悟喜欢长头发的话......
我斟酌着开口:“悟哥,其实你也可以自己留的。”长发飘飘的五条悟一定很带感。
五条悟:......
见监护人闭口不言,我也不再说话,只是单纯眨巴着眼睛看他。
虽然他平日里表现的不太明显,但只要在一起呆久了,总能察觉到这家伙的一些奇怪的癖好——
喜欢在芥末里拌蜂蜜和白糖,衬衫上端的扣子总是要松开一个,喝酸奶会下意识咬住吸管等等。
至于喜欢长发么......我在心中纠结着剪与不剪,一方面是监护人的喜好,另一方面是我的个人体感。
其实就平常而言,我很少一味的去迎合什么,大部分情况下五条悟都给予了我拒绝的权利,当然现在也是。
可是,
我垂眼,被五条收养后,我的一切都在慢慢变好,而且就算他不说我也知道,少年为我清扫了不少障碍,那现在,我其实也可以尝试着回报点什么吧?大概。
说起来我还挺喜欢夏天的,海浪、暖风和不息的蝉鸣,足以冲淡酷暑所带来的闷热。
我没有其他人想的那么怕热,头发长一点也无所谓。
既然这样,我组织着语言,正准备说也不是不能留着头发,然而——
五条悟:“可是长头发才好玩嘛。”遗憾的瞥了一眼小孩的脑袋,“我还想给多给修栗酱编几次辫子呢,我的手艺就快练出来了。”
我:......你编的那不叫辫子,叫马杀鸡。
剪!这头发必须得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