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线 52
中心城，星辰实验室。
一辆无人驾驶的大卡车从实验室门口飞速驶过，铲走了堵在大门口的摇摇晃晃的丧尸群。
三个脑袋从灌木丛后冒了出来，康斯坦丁吹了声口哨， 用不怎么真切的语气感叹道：“突然感觉我是多余的， 你的能力足够解决一切了。”
身穿风衣的男人站起身，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 侧身递到金发男人手边。
埃尔维斯摇了摇头，他说道，“很早就戒了。”
康斯坦丁啧啧两声：“可惜。”
另外两个脑袋分别是布鲁斯和阿福，四人组成了一个临时的“拯救人类”小分队。这个名字是康斯坦丁取的， 因为四人的任务是找到病毒的解药和浮士德使用的原始法阵， 进而反转扭曲世界的魔法，让整个世界恢复到病毒爆发前的状态。
两个小时前， 布鲁斯将幸存的联盟成员分成了几个小队， 小队分别由夜翼、红头罩、红罗宾、遗孤等人带领， 为了保证任务顺利完成，每个小队的领头人都是布鲁斯十分信任的人。
芭芭拉通过分析埃尔维斯传送给她的数据， 找到了其他传送装置的所在地， 传送装置分布在不同的城市。小队的任务就是前往这些地点， 将失踪的超级英雄同伴都找回来。
如果不在康斯坦丁反转扭曲世界的法阵前将困在异世界的同伴找回来，那么他们就会永远地从这个世界消失。
根据康斯坦丁提供的信息， 病毒最先在中心城的星辰实验室爆发，病毒的解药和原始法阵大概率就在实验室里， 只要将两者相结合， 就能让一切恢复如初。不仅变异的人能够重新变回人类， 那些死去的人也会回到这个世界。
病毒的解药太过关键，如果这一环出现了差错， 那么人类就彻底失去了希望。所以布鲁斯没怎么犹豫就决定让埃尔和他一同前往实验室，因为除了阿福，他就是他最信任的人。
“布鲁斯老爷，请让我也和您一同前往。”阿福主动提出要出一份力。
布鲁斯沉吟片刻，他说道，“那你就和我们一起吧，阿福。”
布鲁斯的这一决定有些出乎埃尔维斯的意料，通常情况下布鲁斯不会让阿福以身犯险，因为他是他们最为重要的家人，就算是过去事态万分紧急，阿福亲自出手的情况也是少之又少。现在队伍里有他和康斯坦丁，不管是魔法攻击还是物理攻击，战力都已经完全足够了。
埃尔维斯相信布鲁斯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压下心中的疑惑，他和布鲁斯跨过康斯坦丁开的传送门，一步便到达了实验室附近。
“原始法阵就在实验室的最深处。”康斯坦丁抽了口烟，“我能感应到魔力的波动。”
布鲁斯一言不发地站起身，快步走在最前面进入了实验室大楼，只留下一个冷酷的背影。
“你到底是怎么忍受和这一团黑漆漆在一起的？”康斯坦丁皱了皱脸，和埃尔维斯并排走进大楼。
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丧尸涌出，实验室的玻璃门碎裂开来，直直插入了丧尸的脑子。
橙黄色的法阵在地板上显现，康斯坦丁随意地将烟头扔在法阵中央，熊熊燃起的火焰吞噬了剩下的丧尸。
一枚蝙蝠镖从斗篷下甩出，在空中划过冷硬的弧度，准确地击中了一只漏网的丧尸。
“你漏了一个。”布鲁斯用低沉的声音对康斯坦丁说，他露在外面的嘴唇两端向下撇了七十度，这代表蝙蝠侠很不满意。
“你怎么就知道不是他漏掉的？”康斯坦丁指了指埃尔维斯，熟练地把锅推给队友。
埃尔维斯双手抱胸：“真的要纠结这个么？”
布鲁斯嘴唇紧抿，他凝视了一会康斯坦丁，接着一甩斗篷继续朝着实验室深处走去。
“我知道了，你就是偏爱他！”康斯坦丁大声控诉道。
“你说的没错。”布鲁斯头也不回，回答地理直气壮。
“还好奇你的第一个问题么？”埃尔维斯嘴角含笑地看向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翻了个白眼，“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吃到蝙蝠的狗粮。”
四人顺利地到达了大楼最里面的那间实验室，玻璃门向两侧滑开，空旷的实验室内，印刻在地板上的魔法阵泛着幽幽的绿光，六芒星的六角上摆着点燃的蜡烛，烛火在风中微微摇曳着。
“只要解开这个法阵，一切就都能恢复原样了。”康斯坦丁说，他转向埃尔维斯，“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什么？”埃尔维斯下意识地走向康斯坦丁。
就在此时，站在一旁的阿福举起了猎。枪，枪口对准了布鲁斯的方向……
“嘭！”
硝烟散去，埃尔维斯不知何时来到了布鲁斯身前，悬浮在他身前的铁皮接下了猎。枪的子弹。
几支烟掉落在地，康斯坦丁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口袋，摸了个空。他看向已经残缺的铁皮，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康斯坦丁：“……那是我的烟盒，对吧？”
埃尔维斯面不改色地一收手，铁皮自己把自己拼合回了长方体的模样，飞回了康斯坦丁的口袋。
埃尔维斯：“现在它是独一无二的了。”
康斯坦丁：“……。”
布鲁斯镇定地站在埃尔维斯身后，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挪动哪怕一下，两人默契地意识到了“阿福”有问题，埃尔维斯一直提防着“阿福”的行动，一旦他有任何异常的行为，他就会出手解决。
“阿福”缓缓放下猎。枪，他的面容开始出现变化，浓密的黑发从头顶长出，他的五官变得深邃，比起人类，他的面容更像是还生活在树林间的猿类。
——汪达尔·萨维奇，不死者，几万年如一日想要统治世界的敬业反派。
“扮演慈祥老人一直都不是我的专长，”萨维奇丝毫没有表现出被戳穿的慌乱，“怎么看出来的？”
“阿福不会对埃尔受伤无动于衷。”布鲁斯沉声回答道。
要是按照往常，埃尔维斯的伤肯定是由阿福来处理，阿福不会看着布鲁斯给他包扎而毫无反应。
“原来如此。”萨维奇的视线始终越过埃尔维斯，落在布鲁斯的身上，“那么……”
不等他说什么，他头顶的天花板忽然朝着他砸下，拆迁办埃尔维斯向来出手果断，不听反派的啰里啰嗦，先制服了再说！
沉重的砖石压在萨维奇的身上，他的力量超乎常人，他的双手撑地，眼睛死死地盯着埃尔维斯，身上的砖石开始向两边挪动……
“现在就动手。”布鲁斯按住耳内的通讯器，另一头连接的是X学院。
布鲁斯预料到了避难所里会有内鬼，他把避难所的消息广而告之，萨维奇一定会有途径收到消息，如果想要阻止布鲁斯的进一步行动，那么跟在他的身边是最好的选择。
这也是为什么布鲁斯隐瞒了X教授帮助埃尔的事，他要留下一张底牌，在最后关头制服对手。
X学院的主控室内，X教授感应到了萨维奇的大脑，后者逐渐感到自身的四肢开始变得僵硬。
萨维奇的精神力不容小觑，在查尔斯的控制下，他的四肢像是被钉子钉在了地上，但是他的五官仍旧能够做出动作。
“病毒的解药在哪？”布鲁斯低头俯视着不死者，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
“这次，你赢不了我。”被压在砖石下的不死者神情镇定，就好像正在参加一场茶会，被反将一军的人不是他，而是坐在棋盘对面的人。
“或者说你想体验一把脑死亡的感觉。”蝙蝠侠在审讯时带给人的压力仿佛一座山，他压低的声线就好似用一根针插入犯罪者的太阳穴，冰冷且窒息。
但是萨维斯是活了上万年的不死者，很少有情况会让他感到慌张。他不紧不慢地开口：“你真的想知道答案？”
他的问题让布鲁斯的心一沉，蝙蝠侠一向计划周全，但是此时此刻，他沉稳的姿态有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松动。布鲁斯收拢五指，皮质手套摩擦出令人不安的声响。
他用沉默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为了拯救无辜的人，蝙蝠侠能够牺牲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
所以他不应惧怕接下来的答案。
“答案就在你的身边。”
“什……”
橙黄色的法阵忽然在埃尔维斯的脚下亮起，光束环绕在了他的周身，组成了一个坚固的牢笼。
埃尔维斯试着使用能力，若隐若现的锁链在他的手腕上浮出，屏蔽了他的能力。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康斯坦丁，后者撇过脸，避开他的视线，转而看向了布鲁斯，“抱歉了，蝙蝠。”
“我不得不这么做。”
【“答案就在你的身边。”】
——“埃尔维斯就是解药。”
【“他的父亲用他的基因实验了最初的’五号化合物‘。”】
【“他的身体不排斥这种药物。”】
【“丧尸病毒中有与’五号化合物‘相似的成分，这些都是同一个人所为。”】
无数细小的线索在布鲁斯的脑海里串了起来，连接出了他最不愿面对的答案。
闪着红光的蝙蝠镖飞向棕发的法师，在他的身前炸裂开来，烟雾一瞬间笼罩住了整个实验室。蝙蝠侠漆黑的披风在烟雾中翻滚，一声钝响，黑暗骑士一拳将法师撂倒在地。
困住埃尔维斯的牢笼闪动了几下。
康斯坦丁手中的法阵显现，烟雾呈螺旋状散去，他朝着地面吐了口血沫，一向不正经的法师此时神情严肃，他直视着黑夜的骑士。
“你知道没有别的选择。”
布鲁斯胸口剧烈起伏着，面罩白膜下的蓝眼睛剥去了属于蝙蝠侠的镇定。
蝙蝠侠为拯救他人可以牺牲一切，但是布鲁斯无法想象没有埃尔维斯的世界。
“他是你的弱点。”萨维奇早已预料到了这样的展开，他像是正在看着一场好戏，人类的挣扎是他百看不厌的戏码。
牺牲最爱的人拯救全人类？
亦或者是……
埃尔维斯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过神来，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拯救世界的关键。
如果此时布鲁斯和自己的位置对调，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牺牲自己吧。埃尔维斯心想。
但是埃尔维斯和布鲁斯不同，两人从始至终都是不一样的。
埃尔维斯根本不在乎人类的存亡，他的世界很小，小到只能容得下仅有的那么几个人。
从布鲁斯出现在他生命中的那一刻，他就在他的世界中占据了最为珍贵的位置。
如果自己为了拯救人类死去了，那么布鲁斯会如何渡过接下来的日子呢？
既然如此，那不如……
“那就一同共赴死亡吧，布鲁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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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埃尔：一起毁灭！
下一章正文完结，会写到埃尔父母过去的事。
保证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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