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演正式开始。
表演《demons》的两支队伍上台问候。
其他队伍在休息室通过挂在墙上的大屏幕观看现场转播, 大家没有心情开玩笑了，排排坐着，有摄影师在休息室拍摄大家的状态。
池梦双腿交叠, 抱着手臂，靠在座椅中，仰头看向屏幕, 她神色认真, 平日温和的笑容褪去，只有嘴角习惯性地微微勾起一点弧度。
还在紧张的袁思可哆嗦着腿, 随意地往两边看, 先因为池梦身上散发的莫名气势吓了一跳, 又注意到坐在池梦边上的宋佳期和池梦同款姿势, 不过宋佳期表情懒洋洋的, 好像公演跟她毫无关系, 眼神发飘。袁思可想着玩的好被传染同步了吗，视线里，宋佳期走神的目光忽然落下, 和她对视。
袁思可一惊, 心想宋佳期太敏感了吧, 对她笑了下转头看屏幕。
第一个出场的二队已经站在舞台上。
“这支队伍……”沉珠轻声说, “挺强的。”
有主题曲考核后从C班直升A班的戚颜, 还有初舞台拿到A评价星火经济的林雨欣，这两个都是在第一期节目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练习生, 戚颜的舞蹈，林雨欣的A班pk战, 台下观众在二队鞠躬问好时已经爆发热烈欢呼。
台上的练习生们生疏又激动地跟大家打招呼，以戚颜站在中央的队形站好, 舞台灯光暗下来，激烈富有节奏的音乐响起那刻，戚颜抬睫，冷酷的表情闯入镜头，冰蓝色的瞳孔有种冰质的机械感，配合相同风格的妆容，仿佛撕开赛博世界走出来的机械人。
台下和屏幕前的观众一顿，瞬间睁大眼睛举手欢呼。
后台，不知谁吹了声口哨，舞台上，这位机械人首领率领其他人跳舞，从她亮相的第一个动作开始，几乎没人能从她身上移开眼睛。
冷漠的机械人面无表情，启唇，被压低的嗓音速度说唱，台下的观众惊讶地发现，诶！比起初舞台，这位练习生的说唱进步好多啊！
至少不是念词了哈哈哈！
而且声音……听着有点特殊。
“奇招啊。”后台，九队休息室，薛未燃说，“戚颜的嗓音很有特点，就是这人平时不喜欢好好说话。”
她身边的练习生们眼睛紧紧盯着屏幕，连忙点头，戚颜的嗓音天生偏甜，她长得其实也很甜，只是个子高挑，平时总是把脸崩得紧紧的又不喜欢跟人交流，没想到站到舞台上这样亮眼。
《有花开过》的两间休息室，两方队长同时用拳头捶了下手，感慨戚颜的嗓音就该来她们队伍啊！
林听夏坐在凳子上晃腿，听到落果这么说，震惊：“你想让酷妹唱甜歌？”
你看看她那张冷冰冰的脸再说这种话！
落果无情道：“甜酷也是酷！”
她想了想，“宋佳期都能笑，戚颜为何不能！”
“呵，宋佳期只会对梦姐笑啊你醒醒！”作为训练营两大高冷型练习生代表人物，林听夏无情地戳破真相。
落果：“……”
……
舞台上，开头的说唱结束，队形变换，主唱林雨欣站在中央，她练习时长是营内最久的人，实力很稳，不管是唱歌还是跳舞都体现一个——稳。当时挑选队员，戚颜是除沉珠外第一个挑选队员的A班练习生，她毫不犹豫选择林雨欣，林雨欣也因为这份“资历”和实力，在二队既是主C也是队长。
二队的《Demons》舞台迷幻，深蓝色的布景映衬歌曲主题，虽是恶魔，在二队的表演下，这恶魔是冰冷的，神秘的，以舞蹈表达；狂妄与属于魔鬼的破坏藏在歌声中，极致的矛盾碰撞出一丝炙热，藏在恶魔的眼神里。
当二队舞台结束那刻，台下立刻爆发掌声，后台的练习生们也忍不住起立鼓掌。
“太强了，这队跳舞也强唱歌也强，真厉害啊！”大家感叹道。
二队完美开场，经过一周训练的练习生们在掌声中露出灿烂的笑，舞台带来的冰冷感觉瞬间消失，挥着手下台。
“啊啊啊终于结束啦！！”表演结束的二队队员心里放下一块大石头，开心道。
林雨欣回头，激动地说：“我们真不错，是吧？”
戚颜重重点头。
压力来到和二队表演同一首歌曲的十二队，在后台候场的九位女生疯狂深呼吸，走上舞台。同样的音乐响起，和二队风格迥异的表演开始，如果说二队的demon是冰冷，是冷酷的残忍，十二队的表演是释放，是极致的宣泄。
仿佛蓝与红的差别。
“可惜。”沉珠歪了下头，轻声说。
池梦看着舞台，一言不发，有二队在前，十二队的整体表现挺完整，但是这支队伍缺少一位亮眼的C位，十二队的C位是队伍中唯一的B班练习生楚子月，她在初舞台时拿到B，主题曲考核再次留在B班，她的实力其实并不差，可惜和二队相比C的有些许平凡。
如果将楚子月和林雨欣交换一下，两支队伍或许还有一较高下的实力，同样都是稳，林雨欣的稳和楚子月的稳对比明显有差距。
但十二队仍然奉献了精彩的演出，完整的舞台就是她们努力的呈现，在十二队表演完成后，所有练习生同样献上热烈的掌声，为她们的精彩表演，为她们这一周来所付出的汗水。
两支队伍表演结束，谢桐月重新让两支队伍回到舞台站到她左右，她请现场的观众再次为两支队伍鼓掌，微笑道：“马上就要进入我们投票时间了，今天现场一共来了三千名观众，大家入场时领取了投票器，喜欢哪支队伍的表演现在就为她们投上一票吧，首先出场的队伍请按1号键，选择第二支队伍请按二号键。”
“在投票前，不知道我们的练习生还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吗？”谢桐月鼓励两支队伍拉票。
二队队长林雨欣笑着说：“我们奉献了最好的演出，没有遗憾，希望大家喜欢！”
十二队，楚子月表演结束后眼睛就有些红，她此刻站在台上，捧着麦，声音微微颤抖：“不知道结果如何，但我们努力过，今天的舞台我很喜欢！也对我的队员们说一句辛苦了！”
台下掌声雷动，舞台上的大屏幕出现十秒倒计时，台上紧张的气氛蔓延到后台，练习生们紧紧盯着屏幕，等待结果出现。
1902：1098
“啊……”有人轻轻叹息。
“恭喜二队。”
后台练习生们鼓掌，说道，“也恭喜十二队！”
有人开心有人失望，结局却无法改变。
二队十二队的练习生们各怀心情下台，下一支表演的歌曲名字出现在大屏幕上。
《never ever》
歌名之下，七队九队两支队伍十八名练习生名字左右分列，名字出现那刻台下尖叫声爆发。
“薛未燃！”
“薛未燃薛未燃！！”
“乐海岸！”
“薛未燃！”
应援声山呼海啸，将夹杂的其他声音全部压下，一时间现场听不到其他名字，仿佛整个现场都在喊薛未燃。
后台众人：“哇……”
“好有排面啊！”
“薛未燃初舞台表现的太燃了，大佬哪里是未燃，明明是超燃。”
初舞台的首C，星火经济练习生薛未燃踏上舞台，她嘴角扬起，紫色的发丝下深色的眼睛光芒明亮，如星璀璨，她看上去毫无紧张感，勾着嘴角，站定向大家深深鞠躬致谢。
本就热情的应援声更大起来，紫色的灯牌在人海中闪闪发光。
九队沐浴在队长的光芒下，心微微放松，而与九队pk的七队练习生本就紧张的心情崩得更紧，七队队长周思洋嘴角抿起，握着麦克风的手指微微泛白。
此刻，无论是台上还是台下的练习生，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除非薛未燃出现重大失误，不然这场pk的结局看上去早已注定。
但是，薛未燃失误，可能吗？
当九队队长，主C薛未燃松弛低沉的嗓音传遍整个体育场时，欢呼声中，周思洋心酸地闭上眼睛，为什么薛未燃要选择跟她pk！
一队休息室，华晓薇向薛未燃同公司练习生袁思可请教，“她有弱点吗？”
沉珠和袁思可一起望来：“当然有。”
一直现场偷听的019心里闪过四个字。
“你知道我有个外号吧，”袁思可说，“高音不可袁思可，我们公司来参加节目的几个人中，就欣姐高音还行。”
其他人忽然想起主题曲C位pk时的小插曲，袁一心笑着说：“不被淘汰继续有机会表演的话，希望节目组来一首《青藏高原》，诚挚邀请薛未燃大佬加入队伍。”
因为淘汰两敏感的字，主题曲考核降到C班D班的仁星两名练习生瑟缩了下，倒是宋盈君笑着说：“不是吧，怎么能跟大佬一起唱《青藏高原》，你应该祈祷大佬被挑选进高音组啊！”
袁一心点头：“确实。”
众人哈哈大笑。
毫无意外，《never ever》竞演，九队以2013：987的绝对票差获胜，看到票数后，七队队员无奈一笑，周思洋握着拳头一言不发，心里很委屈。
以她们队伍的表现绝对比之前的十二队舞台更强，可是因为对上薛未燃的队伍，她们的票数没有十二队高。
她沉默地下台，其他人小声安慰，见她一直低着头，轻轻叹气。
在之后，《不错》的表演中，十四队和八队1829：1171，十四队拿到胜利的一万票；甜美风的《有花开过》，拥有是可以娱乐林听夏，落果云果双胞胎练习生的六队顺利获胜，是可以是初舞台最先出场的练习生，调皮可爱的印象吸引不少粉丝；《若有若无》的舞台，星火经济安冉带队，刘越心主C的三队pk获胜。
一路看下来，获胜的队伍不仅有实力，人气更强，练习生们忽然明白《星启程》的宗旨，为什么把人气放在第一位。
没有人气，实力有谁能看到？但也是初舞台展现的实力，让她们拥有了现在的人气。
百感交集中，舞台只剩下两个，池梦起身拿水，回来时发现宋佳期比刚才坐直了些，饶有兴趣地盯着站在舞台上的两支队伍。
“怎么了？”池梦问。
宋佳期摇摇头，眼中兴味毫不掩饰，接过池梦递来的水。
“要准备候场了，大家想上厕所的抓紧时间。”沉珠说，已经没有心思看舞台了。
众人连忙动起来，这时候羡慕最先出场的练习生，紧张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啊！
池梦站在原地蹦了两下，她甩甩手，看着屏幕。
现在pk的两支队伍，一支是宁雨泽带队的四队，另一支队伍是十队。宋雨泽是初舞台首A，戚颜的同公司队员兼队长，十队安葵带队，队员池梦更熟悉，跟她一个宿舍待过的景茗还有——苏梦瑶。
宋佳期的目光落在笑眼弯弯的苏梦瑶身上，平心而论，苏梦瑶长得真的很美，别看她性格跳脱，但长着一张楚楚可怜的美人脸，当那双眼睛安静望来的时候，几乎能把人溺死在她的柔情中。
——当然，那是曾经更成熟的女主，而现在的女主顶着漂亮的小脸整日茶言茶语嘤嘤呜呜，傻死了。
宋佳期挑着唇，眸色深沉，四队有宋雨泽，有青鸟梦和的闻瑶，闻瑶是两项评级为B的练习生，实力不错，更重要的是，《沉默》的曲风适合宋雨泽，她挑选的队员同样符合这首歌曲的风格；再看十队，只有一个B班练习生，还是甜美风的安葵。
苏梦瑶，该怎么赢呢？
不对，应该说，世界意志，想怎么让女主赢呢？
她心底情绪莫名，甚至有点看戏的愉悦感，这时她听到池梦的声音。
“咦，不好猜哦。”
宋佳期起身，看向池梦，温柔笑道：“是啊，不好猜。”
池梦笑着看她一眼，门口工作人员过来提醒她们去候场区，池梦便牵住宋佳期的手腕，两个人跟在队伍后面往候场区走。
前面的人低声交谈。
袁思可好奇地说：“我一直没猜到十队的主C是谁，能是安葵吗？”
“《沉默》有一段高音，四队主C绝对是宋雨泽，安葵……我觉得安葵不适合《沉默》”袁一心和袁思可交流，“选歌那天，安葵为了避开落果没有选《有花开过》，但我没想到她会选《沉默》”
当一队来到候场区时，忽然听到一道清澈悦耳的高音，高音陌生，却十分好听。
池梦一愣，惊喜道：“梦瑶？”
十队的C竟然是苏梦瑶？
一队众人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美羊羊？
曲调艰难美羊羊，C位？！
大家难掩惊疑，甚至溜到舞台旁边偷看，队伍中央的那个，不是苏梦瑶是谁？
“梦瑶这么厉害啊！”池梦惊讶道，这时，她听到一道讥讽的嗤笑声，转瞬即逝，仿佛幻听。
池梦回头看向宋佳期，长发高高扎起的女生靠着墙，旁边机器的阴影落在她身上，她半张脸都藏在阴影中，从池梦的角度只能看到她勾起的唇角。
挤在舞台旁边的其他人还在惊讶地说：“没想到苏梦瑶这么强？”
“音没唱错，下大功夫了。”
“看不出来，安葵怎么发现苏梦瑶能唱高音的？她也跟薇薇一样差点成为校园传说被发现天赋异禀了？”
“薇薇虽然音高，但不持久啊！”
华晓薇：……
请你们礼貌点！
“不过苏梦瑶舞台表现太强了，这小表情，勾人哦！”
“毕竟是营内知名戏精，戏说来就来。”
几个人嘀嘀咕咕，被看不下去的沉珠揪回来，发现人少了两个，寻找时，走丢的两个人就在不远处靠着，池梦笑着在跟宋佳期说话。
“准备好炸场吗？”池梦轻声说。
宋佳期神色不明，这时十队表演结束，欢呼声十分激烈，不少人喊着十队练习生的名字，苏梦瑶的名字格外刺耳。
但被呼唤的苏梦瑶下台那刻，腿一软，眼泪“哗”掉下来。
“呜，我，我没唱错吧？”苏梦瑶哭得好大声，“我好怕啊！！”
候场的一队和下场的十队立刻安慰她，走在苏梦瑶后面的安葵眼睛亮极了，猛抱了把苏梦瑶，大声道：“没错！你超强，没浪费我这段时间的特训！”
苏梦瑶心松下来，哭的更大声了，泪水朦胧中瞥到远处笑着看她的池梦，立刻小跑着张开手要抱抱，“哇！梦梦姐姐！”
池梦好笑道：“好厉害啊梦瑶，没想到唱歌这么棒，看来主题曲训练的时候我还是手软了。”
苏梦瑶的主题曲考核成绩只有D。
“不是，我没有。”苏梦瑶抽噎着说，怕把眼泪蹭到池梦身上，哼哼唧唧地站直，眼里还冒着泪花呢，忽然对池梦展颜一笑，“嘿嘿。”
池梦被她来去匆匆的情绪逗笑了，伸手捏住苏梦瑶的左右脸捏捏。
“其实，都是蹭了姐姐的仙气。”苏梦瑶抹眼泪，“亲了姐姐好多口呢。”
她羞涩地说。
池梦：“……边去。”
说到这个她立刻想起刚才的事，嘴角一顿，瞥了眼宋佳期，看似头疼地挥手驱赶苏梦瑶。
苏梦瑶笑嘿嘿的跑去找队员了，边蹦跶边回头给池梦飞吻。
周围顿时安静，喧闹在侧，舞台上宋雨泽的歌声传来，悠扬飘荡。池梦似追随歌声似地抬头，余光落在宋佳期身上。
从候场到现在一言不发的宋佳期表情平淡，淡到有些寂寥，池梦抬手，怕碰花宋佳期的妆容，最后手指捏住宋佳期垂落的一丝黑发，顺着发丝滑落到肩上。
“怎么啦，紧张吗？”她轻声问。
“我在想一个问题，”宋佳期露出一个平静的笑容，不到四分钟的歌曲已经表演结束，观众的掌声中，十队重新回到舞台。
池梦莫名觉得宋佳期的问题很重要，她定定地看着宋佳期，直到面前的女生站直身体，轻声说：“命运，可以打破吗？”
“……”
刚想开口的池梦忽然听到来自舞台的十队的兴奋的尖叫声，那一瞬间，宋佳期神情冷下来，所有的情绪无影无踪。
“走吧。”她说，绕过池梦往前走，“该上场了。”
舞台的灯光落下浅浅的一层，照在宋佳期挺得笔直的背上，但池梦莫名觉得，这一刻宋佳期有种即将倒下的疲惫，她眉头皱起，走到宋佳期身后。
沉珠转头，用最快的速度数人头，台上，随着谢桐月“有请表演《西风里》的两支队伍上场”的声音，低声说：“走！”
舞台更重要。池梦瞬间收拢情绪，扬起漂亮的笑，却在往前走时扣住宋佳期的手腕。
前面的女生没有回头，没有甩开她的手。
欢呼声，掌声，舞台再次欢迎她们的到来，而这一次，呼唤声属于她们。
“沉珠我爱你！！”
“沉珠！！”
“池梦——”
“池梦学姐！！”
019举着荧光棒：“宿主超强！”
019炸烟花：“宿主最棒！”
许多的呼唤中，池梦抬起宋佳期的手，向四面八方回应。无数的声音中，她听到一声“宋佳期”，池梦下意识看向声音源处，笑着说：“好多人喜欢我们啊！”
宋佳期眼睫微抬，不经意和台下一名激动的粉丝对视，举着某位练习生灯牌的女生愣住，傻傻盯着宋佳期的脸，还未回神宋佳期目光已然移开。
“嗯。”
“下面，让我们欣赏由香香真香队表演的歌曲《西风里》”谢桐月说着，将舞台留给一队，和5队一起退场。
池梦微微用力捏了把宋佳期，松手在暗下来的灯光中和其他人迅速按队形站好。此刻，整个舞台一片漆黑，唯有台下应援的光芒如星如烛，她看到自己的名字，在黑暗中发光。
箫声冷冽，舞台瞬间大亮，台下观众尖叫声中，婉转琴声瞬间将人瞬间拉至华夏风中。
节目组挑选的七首歌曲囊括古今中外，一队身上穿着沉珠联系经纪人请人制作的含有华夏风的舞台装，不同于初舞台时明显的古制，她们今天的舞台服装更具时尚感，印着墨字的白纱长短造型不同，或缝制在裙摆外围或上身，或垂落在腿后，随着动作似雪飞舞。
台上九个人开场的舞蹈不同，整体看又有节奏的统一感，琴声渐快，伴奏声起，池梦笑着走位至中央，手中扇子“唰”展开，举麦那刻，清亮的声音瞬间响彻体育场。
“问君何处天涯，流水落花，遥山隐残霞，亭外山如画，醉卧梦酒家。”
毫无杂质的声音如大雨急落，砸在人耳朵里，令人后背发麻，手臂瞬间爬起鸡皮疙瘩。镜头中，有位红衣女生后仰，手中酒壶高举，清冽的液体落入嫣红的唇中，她半醉半醒，慵懒抬眸，似被酒意熏染的脸颊面若春晓，连鼻尖都染着一抹红。
唯有那双眼睛黑若夜，沉似雾，穿过镜头，望向许多人眼中。
直播的弹幕一静，瞬间爆发。
这是……宋佳期？！
池梦干净利落开场，主C沉珠瞬间接上，九个人舞蹈整齐，随歌声走位，《西风里》的编舞同样有扇子，但沉珠在看过编舞后，将其中两人改成萧，一人改成酒壶。
酒壶是红衣宋佳期，而拿萧的两位则是负责rap的袁思可和宋盈君。
高音不可袁思可声音清淡，扎起的高马尾下目光凌厉，短箫在指尖转动，同时还要跳舞，唱歌：“功名春秋霸业人间万户侯，我自烟波钓雪花傲杀王谢家，恨姓王怒煞流杯亭堆破瓦，谁在叹繁华，笙歌梦唯风不觉。”
“古今不休”
主舞华晓薇和宋佳期一左一右，一粉一红，宋佳期手中的酒壶不知何时换成扇子，两人同时侧身旋转，黑发扬起，白纱飘动，落地那刻扇子展开。
袁一心、凌瑶叶晴飞速上前唱歌，队形变换，她们身后，池梦忽然高声道：“夜来西风里，我欲乘天梯，登楼九天里。”
在她唱第一句歌词时，沉珠高音爆发，紧随其后：“夜来西风里，我欲乘天梯，登楼九天里；何处知天意，潇潇风来兮，白浪打船去，都入西风里！”
池梦的高音一直与沉珠声音纠缠，两个人声音真如攀登天梯的，你争我夺，泾渭分明又旗鼓相当，但这并不是结束，歌词后，纯粹的高音吟唱如鲸游海，充盈在整个体育场。
舞台上，宋佳期抬眼，看向闭着眼的池梦，目露震撼。
练习的时候，明明只有沉珠负责这部分高音。
这是……池梦的高音？
后台，苏梦瑶张大嘴，忽然抓住安葵的手。
教练！她想学这个！
安葵立刻甩开：教练不会啊！
此刻谁都听不到台下的欢呼声，直播间内如浪的弹幕把人淹没，却挡不住乘风而上的高音，如共游深海的双鲸，掀起滔天巨浪。
九队休息室，薛未燃摸摸下巴，挑眉一笑：“惹不起哦。”
不知何时，整个体育场万籁无声，唯有海妖般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直到音乐最后一点尾音落幕，巨鲸轻甩尾巴，沉入海中。一队九人站在舞台中央，摆出ending pose。
震天响的呼喊中，池梦张开眼睛，扬起嘴角向台下鞠躬，她并没有舞台经验，也不懂得抓镜头，还停留在表演结束就是结束的意识里。
所以当镜头想要抓拍特写时，池梦才发现其他队友还保持着动作，她格外突兀，她睁大眼睛，挺胸抬头收腹。
台下距离最近的观众从震撼中脱离，看到她的小动作后善意地笑起来，池梦难得不好意思，没想到最后这里失误了，想着要不要补救一下，站在她旁边的宋佳期跟着放下手，漆黑的双眸看来。
钢筋铁骨搭起高架，上面一盏盏灯仿佛一个个缩小的太阳，投下明亮的光。
宋佳期站在光芒中央，上挑的眼尾落下一点阴影，落着光的眼神清澈明晰，露出一点笑意。她垂手看着池梦，仿佛台下的欢呼跟她毫无关系。
两人平视，池梦心思一动，伸手抹去宋佳期鼻尖那点和她唇色相同的红。
莞尔轻笑：“期期，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