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些也带着嘛?”青荷指着旁边的箱子对李瑜说。

  李瑜点了点头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昨日接到皇帝的旨意命他下江南巡查,修缮堤坝以防范江南水患。

  这一去少说也需两三月,他可不想和清礼分别这样久,所以便请示了父皇准许自己带着宁清礼一起下江南。

  上京依旧寒冷,李瑜将宁清礼抱在怀里,害怕让人受凉。

  “清礼,此去江南恐怕三月才能回京。”宁清礼没有如此长久地离开过京城,李瑜有些担心,顿了顿接着道:

  “需要什么东西记得跟本王说。”

  “若是有思念的人也可顺路前去告别。”圣旨来得太过突然,宁清礼自然是没有时间和别人告别的。

  话音刚落,远处就跑来了一个红色身影。

  “煜王好。”李羽书飞快地看了李瑜一眼,立刻转向宁清礼脸上还挂了个甜甜的笑。

  “宁哥哥好!我是来送你离京的。”喊着就要朝宁清礼身上扑去。

  幸好李瑜眼疾手快抱着自家王妃躲到了一旁,要不然这臭小子就扑到清礼身上了。

  “世子有何贵干?”李瑜语气不善,警惕的护着自家王妃不让李羽书有可乘之机。

  李羽书皱眉看了李瑜一眼,转向宁清礼的时候脸上满是委屈。

  “宁哥哥…”

  宁清礼瞧李羽书这可怜样子,心里不忍,于是便拽了拽李瑜的袖子。

  “王爷,羽书也是好意。”

  说完忽略李瑜不满的表情,走到了李羽书眼前,留下李瑜一个人在身后恶狠狠的瞪着李羽书。

  李羽书见宁清礼过来,立即亲昵的抓他的手腕。宁清礼顾及着李瑜不动神色的避开了李羽书的小动作。

  李羽书没多想依旧乐呵呵地将手里抱着的包袱塞到了宁清礼的怀里。

  “宁哥哥,这都是羽书给你准备的好东西。”

  “你这次出远门肯定用的到。”

  宁清礼心里感叹李羽书终于长大了,由衷的开心,摸了摸李羽书的头顶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

  “羽书真实个好孩子。”

  听到宁清礼夸自己李羽书更加开心,凑近宁清礼的耳边说了些什么,惹的宁清礼红了脸,李羽书狡黠一笑。

  “我还要去学堂呢,就先走了。”走出一步又凑到宁清礼面前说:

  “别忘了我刚才说的话!”

  看着李羽书跑开的身影,宁清礼脸上的热度迟迟消不下去。

  羽书可是个小孩子啊,怎么会知道自己和王爷之间的……的房事啊。

  缓了片刻回到了李瑜的面前,李瑜看到了宁清礼异常的脸色,心里对李羽书的怨恨又多了几分,正好东西都装完了,李瑜拉着宁轻轻礼上了马车。

  宁清礼刻意避开了李瑜翻开了李羽书刚才塞给他的包袱,手里拿了一个小瓷瓶,里边装的是蒙汗药。

  李羽书跟他说这药无色无味只要每日在李瑜的晚膳里放上一些,李瑜夜里便不能对他做什么。

  宁清礼正望着手里的东西出神,李瑜突然向他靠近吓得他赶紧将手里的东西藏了起来。

  “路程遥远,清礼要不要休息一下。”

  手掌自然的抚上了宁清礼的肩膀,往日已经习惯的动作,今日却让宁清礼面红耳赤。

  察觉到宁清礼的动作,李瑜的神色暗了暗。

  李羽书这臭小子到底给清礼塞了什么东西。

  “没事。”宁清礼尽力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不自在的在李瑜怀里动了动。

  李瑜还是不放心将人拢进了自己怀里,宁清礼靠在李瑜怀里慢慢放松了下来。

  马车缓缓出了上京城,夜色暗了下来。周见山带着一队禁军在后边护卫,青荷送来了晚膳。

  李瑜拉着宁清礼一起用过晚膳,宽敞的马车里,李瑜非拉着宁清礼和他窝在角落,外边天寒地冻马车里感觉不到半分。

  “清礼,你之前去过江南嘛?”

  “没有。”宁清礼顿了顿接着道:

  “只在诗书上读过。”

  “江南无所有,聊增一枝春。”说完嘴角微微勾了勾。

  这浅浅一笑却实在勾了李瑜的心魂,宁清礼还不知为何就被李瑜覆住了双唇,慌乱的想将李瑜推开却起不到半分作用,只换来了李瑜更加猛烈的进攻。

  此刻,宁清礼居然有些后悔为何没按李羽书说得做。

  突然,宁清礼看见窗外泛起的银光猛地推开了李瑜。

  咻——

  银箭破开窗纸直直朝着宁清礼射来,鲜血喷涌而出溅了李瑜一身。

  “啊!”宁清礼吃痛朝着地面栽去,李瑜急忙将人抱住,青筋暴起眼神染血一般散发着杀意。

  “清礼!”

  车外已经起了暴乱,周见山带着人赶忙去追捕刺客,青荷听到声音赶忙上车查看。

  “快把江怀喊过来!”李瑜手掌紧紧按着宁青礼肩膀上的伤口,宁清礼想要安抚他,确实在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小腹传来的刺痛感远比肩上的伤口更加痛苦。

  “疼……”宁清礼已经疼出了一身冷汗,双手死死地按着小腹试图减轻刺痛感。

  李瑜察觉到宁清礼的动作,不禁更加慌乱。江怀匆匆赶来,赶忙替宁清礼把脉。

  “这……脉象为何如此奇怪。”

  “江怀,王妃到底怎么样了!”李瑜出声催促,江怀不再纠结于奇怪的脉象,赶忙熟练的替宁清礼拔出了肩膀上的箭,替人包扎好伤口。

  可宁清礼依旧是一脸苍白,死死咬住嘴唇尽力忍耐着痛苦,手指无力的抓着下腹。

  “清礼!清礼,你怎么样了?”李瑜赶忙出声询问,宁清礼没有回应他,他已经疼得没有意识啦。

  “江怀,王妃怎么会这么疼?”宁清礼反常得样子让李瑜更加担心,江怀犹豫了片刻,下车快速煎了一副药让宁清礼喝了下去。

  过了片刻,宁清礼果然恢复了正常,无力的昏睡了过去。

  见人好转李瑜神情放松了半分,江怀的神情却变得异常古怪。

  他刚才给王妃喝的药可是妇人保胎的药啊,还有那奇怪的脉象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妃的身体怎么样?怎么会疼的这样厉害?”李瑜紧紧抱着宁清礼,担忧的询问宁清礼的病情。

  “箭伤并不严重,只需修养几天便可。”江怀犹豫了下顿了顿道:

  “只是王妃脉象有些奇怪……”

  “可是不治之症?”话还没说完就被李瑜打断了,刚才微微放松的神情又因为江怀的这句话紧绷了起来。

  “不…不是。”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罢了。

  在查出宁清礼的病症到底是什么之前,江怀决定先隐瞒李瑜一段时间,否则他关心则乱此次江南之行就没法交差了。

  更何况那脉象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不治之症。

  “王妃只是寒气入体引起的腹痛,虽无大碍,但也需好好将养。”

  听他这样说李瑜的脸色缓和了几分,为了保险起见江怀又开了几副妇人保胎的药,随即便离开了马车,留下了李瑜和宁清礼两个人。

  看着宁清礼苍白的脸色,想到刚才飞来的箭矢。李瑜不禁想到了前世宁清礼的死,李瑜太害怕了,死死的将宁清礼抱在怀里感受着他身上温热的体温才渐渐冷静了下来。

  因为担心宁清礼的伤势,就近找了一家客栈安顿了下来。抱着宁清礼躺在床上,屋内温暖,李瑜却睡意全无。

  刚出京城就被人刺杀,他特地让周见山改了行进路线,就是害怕被人暗算。

  如今发生这种事情,定然是队伍里出了叛徒。

  咚咚咚——

  周见山敲了敲房门。

  “王爷,人已经抓到了。”

  李瑜将宁清礼放好出了房间。周见山手上提着一个穿着黑衣的刺客手脚都被绑死,嘴里也被塞上了口枷防止自杀。

  李瑜让周见山带着刺客出了客栈,来了附近一片无人的荒林。

  李瑜将那刺客踹倒在地。

  “说!叛徒是谁?”长剑泛着银光架在刺客的胸前,只要他犹豫半分长剑便会将他刺穿。

  那刺客双眼瞪得浑圆咬紧牙关打算誓死抵抗,李瑜浅浅的勾了一下唇角,月光之下像极了嗜血的魔头。

  “周见山,匕首!”周见山从腰间解下匕首递给了李瑜,李瑜接过匕首蹲到了刺客面前。

  长剑贯穿刺客的右肩将他狠狠钉在地上,那刺客恐惧的瞪着李瑜,却不能阻止半分李瑜接下来的暴行。

  “唔!”

  锋利的匕首剁掉了刺客的拇指,十指连心这种痛苦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只要他躲闪刺在身体里的长剑便会绞开他身上的肉换来加倍的痛苦。

  李瑜慢条斯理地一根根剁掉他的手指,眼神里没有任何情感仿佛生来就是个嗜杀的恶魔。

  终于在李瑜剁到第六根手指的时候,那刺客终于有了些痛苦之外的反应。

  周见山上前拔掉了他嘴里的口枷。

  “是…是高镇。”

  “呵——”李瑜将匕首丢在地上,抽出手帕擦净了手上的血迹。

  “高镇是谁?”李瑜看向周见山。

  周见山赶忙跪下道:

  “属下失察,高镇是禁军士兵。”

  “是属下的错,请王爷责罚!”

  李瑜看了一旁已经痛的昏过去的刺客顿了顿道:

  “先起来吧。”

  “将他找个地方埋了,至于高镇,先留他一条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