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来的很快,这大大出乎了两个格兰芬多的意料。他似乎跟蒂尔娜很熟,见到她躺在床上惊讶万分。简单了解了情况后铂金贵族开始检查伤口,片刻后他皱起了眉。

  “这是罗尔家的手段,但多尔芬·罗尔被抓进阿兹卡班后他们早就没落了,只剩了一个哑炮儿子和老人勉强支撑。”

  “他们家在哪儿,我亲自过去。”斯内普说

  “我陪你一起去。”卢修斯拿起蛇头杖就要出门,但门外传来了声音:“不用去了,我们已经去过了。犯人也抓到了。”老傲罗疯眼汉穆迪拄着拐杖走进了病房。

  “原来知名作家竟然和食死徒关系匪浅,亏我还那么喜欢她的小说。啧啧。”他的那只魔眼打量着屋里的两个前食死徒,表情趣味。

  老傲罗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和一张照片,递给了卢平。却被斯内普一把夺过。他迅速的打开信封看了起来。这是一封遗书。斯内普读起了那封信。

  遗书很短,但里面充斥着一个纯血的哑炮对于同为纯血巫师的逼迫与愤恨,他知道家族会在自己手里被夺走,想死前最后报复一下他的仇人。只是片刻那封信就读完了,魔药大师的手指颤抖,信纸从他的手指间滑落到了床边,卢平连忙捡了起来,一行一行的阅读。

  看着斯内普的表情,穆迪说:“大概是你曾今得罪了他,他失去了他的亲人,便把帐算到了你的头上。他杀不了你,或许觉得一个四年级的学生比较容易得手,就打算谋杀你的养女。”

  说着穆迪若有深意的看了卢修斯一眼:“如今的罗尔家族四面楚歌,大把的豺狼想吞并他们的家产,他的亲人去世,自己还是个哑炮,知道无法守住家族。泄愤之后就被诅咒反噬而死了 。”

  卢修斯额头流下了冷汗,还好,还好他记恨的是斯内普,不是自己……

  他也是那些豺狼中的一员,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落井下石这不是很平常的事吗?

  “我想起来了,我见过他。有一段时间他一直缠着我求我给他一瓶青春魔药……如果我当时给了他……也许蒂尔娜就不会。”斯内普表情变得有些狰狞。

  “得了吧,你才不会给他。”布莱克小声的嘟囔。

  “不对,即便如此,他只是一个哑炮。蒂尔娜也不可能受这么重的伤,西弗勒斯,你知道的只要不是当场致命,她就不会有危险。”卢修斯提出了质疑。

  听着他的话,斯内普混沌的脑子也开始了运转。没错,蒂尔娜只要一个念头就可以离开巫师界去艾泽拉斯,在受伤后至少有好几秒的时间才会失去意识!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一个四年级学生有这么大的信心,但对于这点,我们得到了一些线索,她在遇到那个哑炮之前似乎服下了迷惑神志的药剂,这让她不能及时发现危险。斯内普教授,您不是魔药大师吗,您为什么不自己检查看看?”穆迪有些不耐烦,他的手臂又疼了起来,跟这些食死徒呆在一起,却不能将他们送进阿兹卡班,让他觉得无比恶心。

  听闻老傲罗的话,斯内普立刻起身凑近蒂尔娜的身体闻了闻,但时间过了太久,蒂尔娜又服用了大量的治疗药水,他只能勉强判定那是一种带由催眠性质的药剂。

  魔药大师怒不可遏,他的声音变得阴森。

  “是谁,该死的是谁!”他敢肯定蒂尔娜在遭遇袭击的时候一定是不清醒的。他的眼睛充血,狠狠的捏着拳头,他发誓一定让那个人生不如死。

  “对于这点我们正在调查,之后会给你结果的。”穆迪说。

  “好了,事情已经解释完毕,凶手也已经死了。我们也该离开了。其余的事情有了结果会通知你们的。”说着穆迪就要招呼手下离开病房。但他的手却被紧紧的抓住了。

  斯内普表情狰狞,从嘴里吐出几个字:“解咒呢?”

  “什么?”穆迪想扯开斯内普的手,但那只手就像是长在了他的手臂上,不管自己怎么用力,都无济于事。

  “还没有找到解咒,你们不能离开。它一定藏在罗尔家族的书房里。”斯内普一字一字的吐出话语。

  “那些都是物证,我们会派人查找的……”穆迪打着官腔。

  “一万金加隆。”卢修斯说。“不管是谁,只要找到解咒,马尔福会奖励他一万金加隆和一瓶完美版的青春魔药。明天我会把这个消息刊登在预言家日报上,今晚可是你们改变命运最后的机会。”

  跟进来的傲罗们倒吸了一口气,不提金加隆,青春魔药自从被魔法部接管之后在市面上几乎断货了。黑市上一直是有价无市,最高的时候完美版的药剂有人开出十万加隆但仍无人售卖。谁不想得到多余的寿命。

  “队长……”穆迪的队员悄悄拉着他的袖子。看着手下的眼神,老傲罗知道他不能阻止他们。他冷哼了一声,带着傲罗们离开了。

  卢修斯看了卢平和小天狼星一眼,他拍了拍斯内普的肩膀:“我也回去翻阅资料。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救治。或许有什么新的材料可以配出解除诅咒的药剂呢?”在新的材料上,卢修斯加重了音节,斯内普听出了他的意思。

  “我会的,给我一点时间。一点点就好。”

  他垂着头坐在蒂尔娜的床边,双手轻轻捂着她的手。铂金贵族将剩下两人都赶了出去。让斯内普单独呆在里面。

  “该死的,别用你的脏手碰我。”小天狼星十分厌恶他的堂姐夫,他使劲擦着刚刚被碰过的地方。

  卢修斯皱着眉,他心里有事,没有过多的纠缠,瞪了这个傻狗一眼,直接离开了。蒂尔娜的伤对他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如果她死了,虽然没了牢不可破咒的束缚,但以后会不会就不能穿越去其他世界了。也许斯内普会继承她的一切,但蒂尔娜伤的仓促,万一没有来得及呢?既然目前合作愉快,那他就不能冒这个险。

  病房内斯内普靠坐在蒂尔娜的病床边,他双手紧握那只冰凉的小手,想要温暖她,却怎么也捂不热。

  泪水终于奔涌而出。他亲吻着那只冷冰冰的手,声音哽咽:“我为什么要和你赌气,明明知道你是为了我……如果今天我陪着你,如果当时我给了那个人一支魔药,如果我听你的去洗那个该死的澡……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了……”

  认真算来,他和蒂尔娜只认识了短短的一年,这一年的经历,甚至比之前的二十几年加起来都多。他得到了所有梦想中的一切,也找到了活下去的意义。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比起他们经历的那些凶险,为什么会突然停止在一个毫不起眼的意外上。他懊悔因为一路的顺风顺水,让曾今的间谍失去了警觉。

  看着眼前的蒂尔娜,他似乎又回到了戈德里克山谷里那晚,跌跌撞撞的走进那栋只敢远远看着的房子,最爱的人就倒在地上,他也是这么抱着莉莉冰冷的身体,觉得整个世界都已经离他而去。如今一切又要重演一次吗……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重新接纳只属于他的幸福,梅林却给他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他真的再也经不起再一次的痛彻心扉,如果蒂尔娜走了,他也不想再留在这里。

  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斯内普平日冷酷的眼睛里此刻都是柔情:“ 你太虚弱了,身体承受不住黄金药剂的药效。你等我,我会研制出新的药剂,它一定一点儿也不疼。等你喝下它,就会重新睁开眼睛,叫我的名字。你答应过我,会陪我去中土大陆度过余生,会多生几个孩子,我们都还这么年轻,余生还早。我不许你食言……那个使用药剂害你的家伙我也会找出来,我一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卢平在门外等了大约半个小时,门打开了,斯内普已经整理好了自己,他看了一眼门口两个曾今的仇人。竟然冲他们点头,他对卢平说:

  “蒂尔娜就拜托你了。我会回去研制新的药剂。你的工作是她的主意,我起初并不同意,但是她似乎很信任你,想了很多借口来说服我。希望你不会辜负她的这份信任。”

  又对小天狼星说:“这次过后,你不欠我什么了。”

  说着斯内普转身离开了,黑色的披风在主人急步的移动中翻飞起来,像一只巨大的蝙蝠。

  “他说什么?”小天狼星有些懵,但接着他疯狂的拍着卢平的背,高声叫道:

  “你听到了?他说我不欠他了。这可是他自己说的。”

  斯内普的这句话,放下了布莱克心中一直压着的一颗大石。他竟然是靠着曾今最为鄙视最为看不起的人搭救才能走出阿兹卡班,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虽然表面上他无所谓的样子,但其实在他内心深处这件事一直都如一根刺一样扎得他疼痛难忍。

  如今刺被拔掉了,他可以像以前一样继续跟他不对付,毫无顾忌的叫他鼻涕精。

  “小声一点!这里是医院。”隔壁病房一个带着秃鹫标本帽子的老女巫牵着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探出头来,狠狠的盯着走廊上的那个疯癫的男巫。

  “好的,对不起对不起。”卢平瞪了小天狼星一眼,小声道着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