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依次把菜端上桌, 再井然有序地离开,楚思拉住最后一个走的云垚,问:“云姐, 你们在搞什么花样, 玩cosplay吗?”她后知后觉地又问, “这家店该不会是你开的吧?”
云垚摊手:“不是啊,我只是来这里打工的。”
“……”楚思:“你打什么工?别跟我开玩笑好不好。”
云垚道:“我确实是来打工的, 这家店今天刚开业, 招我过来兼职, 一天两千呢,我干嘛不来。”
楚思:“那楼下那两位也是来兼职的?”
“楚蔓草是,阿镜的话,她入股了, 算是给自己打工。”
“这家店的老板你们认识?”要是能认识这家店的老板, 这人脉,没得说, 将来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楚思美美地想着。
“不知道啊, 你问阿镜, 我又不是股东。”云垚耸耸肩,端着托盘走了。
“我感觉我们要发了。”楚思以手做喇叭, 低声冲胭脂红说。
胭脂红忍笑:“快吃饭。”
云垚走了没多久,又过来了一趟, 把她们要的蜡烛送来了, 是一对印着囍字的大红蜡烛。
云垚把蜡烛给她们点上, 说:“百年好合。”
楚思:“……”
倒也不用这么浪漫。
胭脂红忍不住了:“噗!”
楚思环顾一眼,发现左右两桌的客人也在偷笑, 她有点社死,想把蜡烛吹了藏到桌子底下,看到胭脂红并不介意,好像还挺开心的,就没有这么干。
“你别笑了。”楚思红着脸说,“我是第一次和人约会……”
胭脂红不笑了,“这便叫约会吗,那我岂不是每日都在同你约会。”
“平常在家吃饭不一样……”
“有何不同,因着家里的菜是你炒的,这里的菜是大厨炒的吗?”
怎么听着怪怪的?
“你不是嫌我炒菜难吃吧?”
“怎会。”胭脂红压下嘴角。
“你笑了,你就是这个意思。”
“我没笑。”
“你笑了。”
“我没笑。”
“你笑了。”
“没笑。”
“笑了。”
“没。”
楚思上去揪她的脸:“你、笑、了!”
正闹着,云垚又回来了,“客人,您的菜。”
楚思立刻弹到一边去。
等云垚走了,她小声说:“我们下次订个包厢吧。”
胭脂红揶揄道:“吃饭的时候,你想做什么?”
楚思直呼冤枉:“我哪有想做什么,就是隐私,隐私你懂不懂?”
胭脂红但笑不语。
晚上九点十五分,和胭脂红在厕所隔间激情拥吻的楚思接到了江女士的电话,她用余光看了眼来电,手忙脚乱地把某人胡作非为的手从衣摆拉出来。
“唔……我妈……唔……妈……”
“妈?”胭脂红意乱情迷地喊了句,两人不约而同静了一瞬,下一刻双双别开脸。
楚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接通电话,江女士的声音立刻从另一头冒出来:“你吃什么饭吃了四个多小时,满汉全席吗?”
“哪……哪有四个小时……”
“你自己看,你刚才几点给我发信息的……你喘什么?”
“我我……嗯……”
江婉:“???”
胭脂红下巴抵在楚思肩上,呼出的热气洒在她脖颈,楚思腿都软了,连忙捂住话筒,用口型对她说:不要对着我的脖子吹气!
胭脂红把脸转向外侧,一只手扶住楚思的腰,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在她腰腹游走。
江婉:“你‘嗯’什么?”
楚思:“妈,我……我在跑步呢,我俩吃多了……”
江婉:“那你们打算跑到什么时候?”
楚思:“快了,马上就……啊……”
楚思捂住话筒,气声说:“不要乱摸!”
江婉:“你‘啊’什么?”贤住服
楚思:“那什么……我脚崴了一下……”
江婉:“那就不要再跑了,用不用妈去接你?”
楚思:“不用了吧……问题不大,还能开车。”
挂了电话,楚思长舒一口气,瞪了眼胭脂红:“秦同学,你挺坏啊,你刚才是故意的吧?”
胭脂红一脸茫然:“什么?”
“你刚才干嘛摸我……”楚思涨红了脸,“那里。”贤祝夫
胭脂红一本正经:“哪里?”
“那里!”
胭脂红一脸正气:“哪里?”
“胸!”
“凶?”胭脂红说,“你凶吗?”
楚思咬住了她的唇:“你可真是个……坏蛋。”
胭脂红这才“哦”一声,了然道:“原来你说的是……”她目光下移,“我见你肩带掉了,帮你系上,你竟怪我……”
什么掉了那不是你自己解的吗,再说掉也是掉后面的你在前面折腾什么,看着一本正经其实就是个闷骚。
话说回来手法这么娴熟,包括上次那啥的时候,还问她想在上面还是下面,她说想在上面,她就主动配合她,那么熟练……以前真的是个直的吗?
楚思表示怀疑。
“那你系好了没有?”
“还不曾……”
“那你……快系啊。”楚思咬牙。
胭脂红很听话地“哦”一声,把手伸了进来,从前面,绕到后面。冰凉的手滑过一圈,楚思被激的哆嗦了一下。
“好了没有?”
右边的隔间好像进了一个人,楚思不敢出声,轻轻抵了一下她的肩,示意她快点。胭脂红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窸窸窣窣地折腾了半天,还是没有弄好。楚思被迫靠在她怀里,心跳的频率在一点一点地加快。
终于,在漫长的十分钟过后,她身上的油被揩了个遍,才听胭脂红慢吞吞地在她耳边说:“好了。”
楚思呼出一口气,听到隔壁抽水马桶的声音,想和胭脂红说等人走了再出去,感觉到胭脂红搭在她背上的手慢慢正往下,搭在她的腰上,带着点不容置喙的力道,搂住。
“干嘛?”借着抽水马桶的声音,楚思压低声音问。
胭脂红猛地将她往自己身上一带,吻住了她的唇。
楚思想隔壁那人洗完手需要烘干,可能还要补个妆什么的,还有一点时间,于是搂着胭脂红的脖子,闭上眼睛回应了起来。
“嗯……”
一不当心,泄出了这么一声。
本该往外走的脚步,转而返回来。那人似乎在分析声音发出来的位置,最终锁定在眼前这扇门。
“有人吗?”那人问。
楚思的心怦怦直跳,她还从来没在厕所干过这种事,跟偷情似的,偏偏这个时候,身上的女人还不知餍足,一遍又一遍地向她索吻。
“没事吧?”那人迟迟没有离开。
刚才那一声足够让人联想到里面应该发生了什么,这应该是个热心肠的姑娘,怕里面的人出事晕倒,出发点是好的。
不过还是不要出发了吧。
楚思忍得实在辛苦,再这样下去,她很难保证不发出点什么声音,她推了推胭脂红,胭脂红也把节奏放慢下来,楚思才得以喘口气。
那人等了五六分钟左右,见里面还是没有动静,就走了。
然而胭脂红还是不打算放过她。
楚思觉得舌根都有些发麻了,刚系好的带子不知不觉又被松开,楚思反应过来的时候,牛仔裤已经到膝盖。
她并住双腿:“刚……刚才跟我妈说,马上就回去了。”
“乖,不要出声,姐姐会很快的。”胭脂红轻柔地在她耳边说着,然后蹲下来。
楚思顿时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欢迎下次光临!”几个女迎宾齐刷刷地喊。
楚蔓草也下班了,跟上去说:“今天我回御水湾,你稍我一程。”
“行是行……”楚思说,“你开车吧,我刚才喝酒了。”其实是有点腿软。
“行,车钥匙给我。”
楚思低头翻找,把挂着小兔子挂坠的车钥匙交给她。
上了车,楚蔓草问:“这里的菜色怎么样?”
楚思干巴巴地笑:“挺好的。厕所很干净。”还有淡淡的薰香,非常有情调,她非常满意。
“刚开业,能不干净吗。”楚蔓草把车调了个头,“刚才嫂子给我电话了,说你电话打不通,问你怎么还没到家。”
楚思这才想起来看手机,已经十二点,完蛋了。
“你怎么说?”她紧张地问。
楚蔓草道:“我就说你在这里吃了顿饭。”
楚思:“后来呢?”
楚蔓草:“后来我也没注意你俩,今天办会员的人太多了,我哪有功夫盯着你,我就说我不知道。不过后来你们俩跑到哪里鬼混去了?我还以为你们早走了。”
“我们去楼上逛了会……”
“哦。”楚蔓草看了眼后视镜,“滟滟姐睡着了?”
“嗯,她有点累了。”
其实她也很累,她今天几乎开了一天的车,现在只想睡觉。她打了个哈欠,把胭脂红带到自己肩上,问楚蔓草:“那家店的兼职一天真是两千啊?”
楚蔓草说:“对啊,刚才走的时候就给我结钱了。”
楚思:“我能去不?”
楚蔓草:“我等会帮你问问,看看人招满了没有,他们就是新开业,前一周比较忙,可能就这几天了。”
回到家快一点了,江婉和楚蔓青已经睡了,两人蹑手蹑脚地把胭脂红扶回房间,楚蔓草诧异道:“她身上有点烫,是不是感冒了?”
楚思含糊道:“没事,就是酒喝多了,以前也这样……”
“好吧,那我先走了,阿镜今天在店里睡,可能没这么早,我给她打个电话。”
第二天,楚思成功地去店里端盘子了,和云垚两人端的乐此不疲。这一天下来两千元,比她上班不知道强多少倍,于是她跟领导请了几天假,趁着新开业这几天来店里打杂,还能白嫖这里的午饭。
一天下来虽然有点累,但是看着到手的两千薪资,忽然什么疲惫都消失了。临走前,温镜又给她塞了一张会员卡,这张卡是黑色的,和其他人的都不一样,温镜说:“这张卡是不限额的,里面消费的钱都记……记我账上,绑的也是你的手机号。”
楚思不解道:“为什么要给我这个卡?”
楚蔓草说:“对啊,为什么只给她?我有没有?”
温镜想了想,也给了她一张,楚蔓草这才满意。
楚思见楚蔓草也有,也就没有再问,但她还是觉得白拿别人东西不好,更何况还是这么贵重的东西。这里的菜品价格虽然不算贵,但也不算便宜,昨天充的那一千光一瓶红酒就超额了,后来又补了点现金。这张不限额的卡意味着她以后可以随便来这里消费,不用花一分钱。就算她和温镜是朋友,也不好在金钱上有这种不清不楚的牵扯。
而且她发现,温镜对楚蔓草也很特殊,基本只要楚蔓草提出的要求她都会照办,就像昨天兼职名额其实已经满了,但楚蔓草一问,温镜就给她空出一个名额来。难道她和楚蔓草因为那次的一夜.情已经好上了?
她试图拒绝这张会员卡,可是温镜非常强硬地要她收下,并暗示是有人要她转交的。楚思半推半就的,也就收下了,可是收归收,她并不打算用这张卡。
过了两天,老太太的检查检查结果出来了,楚元灏把检查单和报销单发给她,楚思先是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检查单:肝功能坏死,还伴随着心脏病,高血压,肺部也出了点问题。这些病无论哪一样治愈的可能性都不大,而且老太太年纪大了,身体也经不住折腾,只有保守治疗,再加上药物治疗,用以维持一段时间,简单来说就是,能拖多久是多久。
楚思虽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但心里隐隐约约像被压着什么,不太舒服。她看了眼报销单,一共8769元,这两天兼职的钱差不多够了,她把钱打给了楚元灏。
又过了几天,楚玉在俞州市医院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结果让楚家每个人都心头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