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央总提出的好到冒泡的条件, 邬霖怎么可能不心动,但下一秒,他心里的疑惑来了, 央总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央总,这……说真的, 我有个疑问, 你为什么非要留下我?”

  央铭嘴角动了动,有的话很想说出来。但观察到邬霖的态度从迫不及待逃离别墅, 到此时不那么想走了,这中间无非是因为他央铭拿了国内名导合同和高额银行卡,而不是为了央铭这个人, 央铭心里不由得泛酸起来,

  央铭嘴硬道:“因为预见你未来的成就, 这些东西给你, 是为了留下你,给星芒创造更多的价值。”

  邬霖原本还在期待什么, 闻言,惘然若失地说:“央总好眼光。”他伸手接过央铭手里的银行卡, 又恢复了眉眼弯弯的笑容:“既然央总诚心诚意留我继续住,那我自然从命。”

  毕竟住别墅当大明星, 对他来说, 是当前最好的选择了。

  两人沉默半晌, 各有心事。央铭最后忍不住问:“今天见着我的侄儿小明和他对象许风,你……什么感觉?”

  说实话,没什么感觉, 他们的爱情关我邬霖什么事。但既然央总这么问, 邬霖只能违心地回答:“般配, 很般配。”

  央铭有意想套邬霖的话,斟酌用词地问:“你身在满是俊男靓女的娱乐圈,就没心仪的人吗?”如果有,请必须是我。

  邬霖心中警铃大作,央铭的问题可不简单。他笑了笑:“没有。我一心投入在事业上,绝对不会在该拼事业的年纪搞什么情情爱爱。”表忠心,绝对为星芒效命,这下央总不会再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央铭却晓得这是冠冕堂皇的回答,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邬霖松了口气,将先前搅乱的东西整理好,房间重新归于整洁。但他的心里仍是乱糟糟的,央总真的只是因为他的演员身份才要留住他吗?有没有可能,哪怕只是一点点可能,央总对他有这之外的情感?

  他将和央铭共度的点点滴滴回忆了一遍,总觉得没那么简单,迷雾之下藏着沉沉暗流,但央总直白地说了,他也不好意思再去追着问。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胡思乱想间,邬霖睡不着觉,轻轻打开房门,走到阳台吹吹风,然后就看见央铭站在阳台另一头。

  邬霖没有过去打扰他,只是这么静静地望着对方,央铭穿着一条长长的黑色睡袍,只露出小腿的一小部分和脚踝,双手抱胸,微微昂头望着天边远方的圆月。

  就像一幅令人流连忘返的画,邬霖不忍打扰,希望时光就静静地停在这一刻。

  他望着他,他望着明月,明月照着他。

  央铭转过身,看见望着他的邬霖,心里涌出一阵悸动,如春芽初生,不由得嘴角轻轻一勾。

  就像一只栖息在树上受惊的鸟,邬霖下意识地低头,退回到房间。央铭喊住他:“你也睡不着吗?”

  邬霖停下退缩的脚步,看着自己的脚趾,说:“嗯。”

  满月的月光如雪洒下,清清凉凉。

  央铭忽然迈着大步子走到邬霖面前,将他拥进怀里,下巴抵在他额头上,仿佛他是比月光还轻柔的梦,比梦还朦胧的云。

  这一刻是无法克制的冲动,是被亲密欲望战胜的魔鬼,只有紧紧贴在对方身上,才能消解世间愁。

  邬霖无声,任由央铭如浪潮般将他包裹吞卷。

  半晌后,央铭后退两步,说:“晚安。”然后转身推门回房。

  邬霖呆呆愣愣:??这人怎么回事?为何要突然抱我一下?现在我可不是你的白月光替身啊!我是邬霖,世上独一无二的邬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拥抱的原因,邬霖觉得央铭的眼楠`枫神有一点点变化,以前央铭的目光冰凉得像一汪寒池,现在觉得寒池里倒映着浅浅月光,尤其是看向他的时候,浅浅月光浮动,让邬霖的心时不时就砰砰跳动。

  但是谁也没再提那个暧昧而隐秘的拥抱,仿佛那只是梦里发生的。

  这两天邬霖没戏拍,就跟着央铭回公司练习歌舞。

  之前邬霖来星芒公司,底气不足,总觉得有一天央铭会因为白月光回来而将他逐出家门,现在不一样了,邬霖知道自己不是任何人的替身,将来极有可能成为星芒娱乐的一哥,因此大摇大摆,颇有正宫来袭的感觉。

  这天他练完舞蹈,想休息一会儿,就跑到央铭办公室,准备泡杯咖啡喝。在他之前,有个穿着非常时尚的酷boy先走进央铭的办公室,声音里含了不可遏制的欣喜:“铭哥!我回来啦!哈哈哈想不到吧,好久不见,我想死你啦!”

  邬霖站在门外,看见埋头工作的央铭抬起头,看了眼那个酷boy,又低下头继续工作,声音里透着不耐烦说:“你怎么来啦?”

  “想你就过来了呗!”酷boy走到央铭背后,像是想搂住央铭,被他一把推开。

  央铭瞪着他,说:“别动手动脚。”

  酷boy摊开双手,说:“铭哥,我听说你还是单身,你考虑考虑我呗。”

  邬霖心里一凉,原来这人喜欢央总!

  酷boy继续眉飞色舞地说:“我追你追了这么久,从国内追到国外,又从国外追回来。要不是学业没完成,去年你回国的时候我就回来啦!一年多没见,我的心可一点没变,还是只有你。”

  他一面说一面靠近央铭。

  央铭面露不悦,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声音冷冷如冰:“胡诚光,离我远点!”

  原来酷boy叫胡诚光。

  胡诚光顿住了,委屈巴巴地说:“铭哥,你怎么还这么凶啊?我长得又不差,对你一心一意,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嘛?还是说,你有了小情人?”

  这时,央铭看到了门外的邬霖,喊他进来,问:“邬霖,有什么事吗?”

  邬霖慢慢走进来,瞥了眼央铭和胡诚光,很自然地走向咖啡机,说:“有点困,想倒杯咖啡喝。”

  央铭从办公桌走向咖啡机,说:“我也要一杯。”

  胡诚光喊着说:“我也要一杯!哇塞,你长得真帅啊!”

  “谢谢,我知道。”邬霖翻了个白眼,不太想打理胡诚光,倒完咖啡就提步往外走。往常他都会多倒一杯咖啡给央铭,或是央铭倒两杯咖啡两人共用,今天多了个胡诚光,他们俩谁也不管谁。

  央铭发现这个细微的变化,一开始心里不高兴,细想一下,又觉得甜滋滋的,忍不住嘴角勾起一点笑意。

  胡诚光倒好自己的咖啡,还给央铭倒了一杯,问:“铭哥,邬霖是什么人?是明星吗?他长这么好看,整天在你面前晃悠,我不放心,你得把他辞掉。”

  “你闭嘴!吵死了!”央铭凶巴巴地对胡诚光说,扭头看了眼邬霖的背影,忽然计上心来,有心要利用胡诚光试一试邬霖。

  到了该吃午饭的时间,邬霖原本想,既然央铭的老相好来了,那就老相好陪他去吃饭,邬霖自己叫个外卖得了。

  谁知刚打开手机,央铭就走到练习室外面,敲响了门,说:“走,吃饭。”

  门口只站着央铭,没有胡诚光的身影,邬霖心头一喜,看来央总已经把那个烦人精赶走了。邬霖步伐轻快地走到门口,却看见高高大大的央铭背后站着胡诚光,顿时脸色一变,说:“你们久别重逢,你们吃吧,我就不打扰了。”

  胡诚光当然不希望央铭被别人霸占,马上就说:“就是啊,铭哥,我们俩出去吃,我请客。”

  央铭拉住邬霖,语气不容反驳:“去食堂,走。”

  走就走,谁怕谁?邬霖心想,我来这是赚钱的,又不是受气的,况且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别说三个人,四个人五个人吃饭我都没问题。

  于是,邬霖拿出演员该有的素养,换了张笑脸,走到食堂的时候,他已经能够左右逢源地和食堂的人打招呼,还反客为主,逢人就介绍:“这个是央总的朋友,胡诚光,人挺好的,你们也认识认识。”

  央铭看得一脸懵逼,事情发展得怎么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打好饭,三人在靠窗的座位坐下。胡诚光和邬霖坐一起,央铭坐对面。胡诚光指着央铭餐盘里的虾,说:“我刚刚打菜的时候怎么没看见虾?铭哥,能不能给我一个?”

  央铭决定豁出去,拼到底,就不信邬霖不吃醋。他夹了一只虾放进胡诚光的餐盘,胡诚光从来没得到过这种待遇,顿时大喜过望,说:“谢谢铭哥,铭哥最疼我了。”

  邬霖心想,央总这是什么意思?前面嫌弃胡诚光吵,一副不喜欢他的样子,现在又亲自给他夹菜,难不成和我对比之下,又觉得胡诚光还不错?

  心里不痛快,邬霖面上不显,依旧开开心心地吃饭,一口一块肉,香得很。

  央铭到底怕邬霖真的不高兴,就夹着一只虾问邬霖:“你要不要也来一只?”

  邬霖扒了一口饭,笑嘻嘻地说:“谢谢央总,不过不用啦,我这有鸡腿。胡诚光,来,给你一只鸡腿。”他夹起一只鸡腿,放进胡诚光的餐盘。

  胡诚光对央铭竖起大拇指,说:“好老板才能培养出你这样的老员工,铭哥,你底下人真会看眼色行事,都是你教得好呀。”

  邬霖觉得非常好笑,说:“是啊,作为老板,央总绝对是无可挑剔的。”

  央铭现在就很想挑剔,作为员工作为贴身秘书的邬霖居然不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