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没事吧?】系统没有实体,除了池南笙,其他人与物体都看不见它,也碰不着它。

  “咳咳......”池南笙拨开身上的泥土,“还活着,死不了。”

  【哼!】系统撇嘴:【我说过不能炸不能炸,你偏要炸,好了,这半个山头都让你干塌了。】

  “你就说你拿没拿到那陨石吧?”池南笙白了它一眼,有些气闷。

  统子:【拿了啊,我还拿了很多材质不错的矿石,勉强也能用一用,积少成多嘛。】

  池南笙:“那不就结了?我特么自己挖,要挖到什么时候去?”

  系统:【那请问宿主,您现在要准备出去吗?】

  池南笙转头看了看四周:“闷死算了吧。”

  不想出去了。

  【好啊。】系统往泥堆上一躺:【只要宿主舍得,我无所谓的哦。】

  池南笙:......

  他也往身后的泥堆上躺了下去,看着屁大的空间发呆。

  这要是以前,还真的挺喜欢这种感觉的。

  现在......

  好像不是很喜欢了,也,舍不得了。

  好久,没有过想求生,想从绝境中出去的感觉了。

  “统子,你说阿尘这......算欺骗吗?”池南笙呆呆的望着头顶,偶尔还会有点泥屑从上面扑簌簌落下。

  系统也同样看着上面,听到池南笙的话,眼珠子转了转,瞬间便明白他到底是想问什么了。

  【那宿主觉得,方逐尘是在骗你吗?】

  “我不知道,所以问你,算不算欺骗。”池南笙回道。

  系统点点头:【行,那我换一个方式问。】

  【方逐尘有没有因为这个,伤害过你?】

  “没有。”

  【那宿主觉得,是他刻意想听的吗?】系统又问。

  池南笙想了想:“应该不算吧?”

  系统无声的笑了笑:【宿主,你知道我知道这件事,震惊之后,我在想什么吗?】

  池南笙转头看它,有些好奇:“什么?”

  【我想的是,方逐尘的内心,他的接受能力,很强。】系统笑道:【还有他的性格,他的方方面面,真的都特别好,特别特别好。】

  池南笙皱眉,阿尘是很好,可是......

  为什么是在知道这件事之后呢?

  【这样跟宿主说吧,我其实一直都不怎么喜欢方逐尘,刚开始的时候,我只是觉得他能帮我留下宿主,后来......】

  【当然,我不是不喜欢他这个人,就像宿主说的,宿主不喜欢他的身份,我同样也不喜欢,因为他的身份,注定了只能困在那个皇宫。】

  【待在他身边,有的只会是无穷无尽的糟心事。】

  【而我则是想出去玩,想出去看看这个世界。】

  说着,系统顿了顿,转头看向池南笙:【所以,我不喜欢,这样会让我有一种,从这个牢笼,跳到了另一个牢笼的感觉。】

  【可是,他真的好的过分了宿主。】

  【正常人在碰上读心术,还听到了夺舍重生,还知道了我的存在,知道宿主体内有一个......怪物。】

  【在这种情况下,换成宿主,宿主会怎么做?】

  “绑了,烧了。”池南笙突然发笑,是啊,可不就是怪物吗?

  【哈哈......宿主你好真实。】系统也笑出了声,一会后才继续说道:

  【我们都很清楚,一开始,方逐尘或许只是因为宿主是丞相府的人,又或许是因为听到了宿主接收到的记忆,所以才会对我们这么容忍。】

  【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伤害过我们,不是吗?】

  池南笙看着这个看上去只有两三岁的奶娃娃,第一次觉得,原来,真的会有人能从内由外的了解自己。

  系统朝他甜甜一笑,天真无邪:【其实宿主都清楚,只不过是需要一个说出来的人而已,所以,现在宿主还生气吗?】

  “我本来就没生气啊。”池南笙笑道。

  【也是,宿主要是真生气了,可不会悄咪咪的让小虎保护他们。】系统贱兮兮的说道。

  “行了,正经不过三秒。”池南笙无奈的说道,“吸收的怎么样了?施舍一下吧,出去了。”

  再不出去,那个傻子估计要急死了。

  【啧啧啧~】系统嫌弃的咂咂嘴:【行了,带宿主出去的能量还是够的,走吧。】

  系统回到池南笙体内,随后一团淡绿色的光幕将他整个人裹了起来,【宿主,去那颗大石头上借点力,轰个缺出来。】

  池南笙转头看向身侧不远处,依言照做,内力运转,一脚踏在石头上,掌心朝上,内力瞬间倾泻而出,整个人朝着头顶冲了上去。

  ‘轰’一声,池南笙毫发无伤的从下面上来,站在山顶的他,看着下方一群灰头土脸的人有些发懵。

  【统子,我是不是把他们全埋了?】

  系统白了他一眼:【你觉得呢?这半个山头都塌了啊宿主。】

  “南笙!”方逐尘在另一边,池南笙听见声音,池南笙才转身看去,刚转过身就被方逐尘拥进了怀中。

  紧随而至的,还有白虎与幽寒他们。

  还有在另一面正赶来的陆世泽与其他暗卫。

  幽寒见状,默默给幽月使了个眼色,又拉了拉玄初的衣袖。

  所以,刚爬到一半的陆世泽,就被下来的玄珏玄初一人一边又给架了下去。

  “喂喂喂,你们放开我......”

  “陆丞相,现在的你,很多余。”玄初淡淡的说道,视线缓缓落在陆世泽的两个侍卫身上,后者默默低下了头。

  “南笙,你吓死我了,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伤到哪里?”方逐尘边说,边上下检查着,眼眶通红,语气微颤。

  “我没事。”池南笙将人摁住,静静的看着他,又伸手拭去他脸上的脏污:“你看你的手,脏死了。”

  说着,他从空间拿出一壶茶,给他清洗着,明明那么爱干净,竟然将自己弄成这幅鬼样子。

  方逐尘垂着眸,任由他拨弄着,眸中蓄满的泪水终于还是缓缓滑落,嗫嚅道:“南笙,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我害怕。”

  “我没生气啊。”池南笙轻笑:“你害怕什么?你不应该是最清楚我实力的吗?一座山而已,怎么可能困住我?”

  方逐尘依旧心有余悸的望着他:“就是因为了解,所以才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