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臣意识逐渐不清醒,无法集中注意力了,他甚至连地上的碎片已经看不清了。
他感觉自己被扔到了一个柔软的沙发上,双手被绑了起来,原本吵闹的包厢里已经安静了下来,凌臣几乎能听见自己衣物被撕碎的声音,皮肤与空气接触的瞬间,他似乎清醒了一点。
但自己的双手已经被绑死,无法动弹。
他的腿也被苏与成坐着的,根本没力气。
“被上过了对吧?”苏与成一把卡住了凌臣的肩膀,想要将他翻身。
凌臣寻死都无果,他任人摆布,自己咬舌头的劲儿都没有,那瓶酒里绝对不止酒那么简单,绝望席卷了他,凌臣这时候想了很多事情,他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不该跟着苏与迟回国。
要是没有回国,是不是就不会有这种事情。
可是他不甘心,那样他就不能跟苏与迟相知相识。
凌臣逐渐失去了意识,后面的事情一概不知,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睡在床上了,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按了暂停一样,他躺在床上,浑身剧烈的疼痛在告诉他,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大脑一片空白,凌臣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起床又会做什么。
这个房间不是酒店他的房间,也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个房间。
“醒了?”没想到进来的人是陈久渝,凌臣偏过头看他,但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这是私人医院。”陈久渝跟他解释,“是我一个朋友家的,放心,你昨晚没事。”
凌臣猛地看向她,这句话包含的内容实在是太多了,他想开口说话,但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不能发出声音,陈久渝摆了摆手阻止他说话,“那个酒里面的药,你过敏了,直接导致你嗓子哑了。”
“我现在告诉你吧,你没有事,昨晚苏与迟在关键时刻赶到了,当场就将苏与成给揍趴下了。”
陈久渝坐在了他的床边,端来了一杯水,要他喝,可凌臣喝不下去 ,他口型道:“他呢?”
“警察局呢。”陈久渝长叹了一口气,“看见你当时那个场景,他没有直接杀了苏与成已经很理智了。”
“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陈久渝安慰他,“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养好身体,那个人渣现在躺在医院里,只怕是半年都起不来了。”
“苏与迟毁了他的下半辈子生活。”她龇牙咧嘴的比划了一下,“狠踹了几脚,幸亏他在外面还有私生子,不然这辈子就要断子绝孙了,不过我要是苏与迟,我大概也会这么做。”
凌臣不敢想,当时苏与迟有多愤怒,他也不敢想自己当时到底是什么模样的。
他闭上了眼睛,眼泪却不听话的流淌了出来,陈久渝沉默了一会儿拿纸给他擦干净了,“你真的没有被他伤害到,我们赶到的时候,你裤子还穿的好好的。”
“苏与迟让我好好照顾你,等他出来再来看你,让你放心,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怎么也不可能真的就被苏与成架空的。”
凌臣沉默地点了点头。
他能开口说话的那天,去看了苏与迟,但是他没能见到人,他坐在拘留所一天,用尽了所有的办法都没能见到人,凌臣越发知道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要真是像陈久渝那么说的话。
不可能连面都见不到。
包括白哲和壮牛,他都没能见到。
“我们回去吧。”陈久渝吸了吸鼻子,天气开始转凉了,凌臣穿的有些单薄,这几天他没有好好吃饭,看起来瘦了一大圈。
“你们都在骗我。”他望着拘留所的大门,秋风萧瑟,这种地方本就显得十分凄凉,现在更甚。“陈姐,我现在的资产能为他做些什么?”他其实已经表现的很冷静了。
陈久渝甚至觉得凌臣也不太正常了,这要是换作她,肯定每天以泪洗面,而凌臣除了那天在医院里流了眼泪之后一直沉默着。
“是,为了让你好起来,我确实答应了他先瞒着你。”陈久渝看不下去了,这样下去里面的人可能还没什么事,外面的人先熬不住了,“苏与成不止是绝了后代,他伤的很严重。”
酒瓶直接划破了他的后脑勺。
苏与迟当时是真的下了死手的。
“如果他醒不过来,苏与迟.....”陈久渝咬了唇,剧烈的疼痛也没办法让她完整的说出那句话来,凌臣自然也已经知道了这代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