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了没多久,沈羡辞便看到了远处车速很快的一辆车子,而与此同时,程淮商也看到了驶来的车子。
双方齐齐停下车,沈羡辞急忙下车,在看到程淮商抱着的池宴礼时,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顿了几秒后,他瞬间扑了过去。
程淮商抱着池宴礼走的很是费劲,昏过去的人,身子软的像是一团泥,止不住的往下瘫。
沈羡辞跑过去后,护住池宴礼,然后两人一起护着池宴礼到了救护车上。
车上的医生很快对池宴礼展开了抢救,他现在失血过多,状况危急。
还好来得时候,沈羡辞提前让医生备上了和池宴礼相配的血型。
池宴礼了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仿佛灵魂都已从他的身上抽离,整个人脆弱无比。
医院内,池宴礼被推进去抢救,程淮商瞬间瘫在了地上。
心脏传来锥心刺骨的疼痛,为赵青芝,也为池宴礼。
一时之间,他感觉眼前一片黑暗,几乎要晕过去。
宴礼哥,妈妈,我不要,我不要你们死。
程淮商现在有些后悔,没有好好陪陪母亲,没有直接了当的和池宴礼表达他的心意。
沈羡辞也一脸痛色的站在手术室前,没等他细想今天发生的事情,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原定给赵青芝今晚做手术的王医生:“又找到一个相适应的配型,现在准备立刻手术。”
“好!”
沈羡辞挂断电话后,立马将这个消息告知了程淮商,程淮商听闻,强撑着身体扶着墙站起身来,眼眸中还带着水光。
“羡辞哥,谢谢。”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期望,紧接着却是无尽的疲倦,整个人的精气神好像都被抽了大半。
两个重要的人如今都在手术室,并且都有生命危险,巨大的压力让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薄琛俞见两人这个样子,便提前吩咐人买了一些吃的,以及一些御寒的大衣。
沈霁卿和许清欢匆匆赶上来,看着情绪低迷的三人,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许清欢拉过沈羡辞低声询问着:“你没告诉池老爷子吧。”
沈羡辞摇了摇头,池老爷子年纪那么大了,要是因为这件事,气出个好歹来,宴礼肯定也会不开心。
“那就好。”
“你等着,我去叫一下池家那两位,总不能儿子在里面抢救,做父母的却不知情。”
说着,许清欢便拿起手机要给池父打电话。
沈羡辞唇瓣微张,终究没有说出口。
也对,应该让那对夫妇来看看,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对池宴礼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
池父正抱着自己的妻子沉浸在温柔乡中,妻子刚刚哭了好一会,怪他对池宴礼下手太重。
其实他打完之后,也觉得有些过。
但是,池宴礼看他那狠狠的目光,让他很不舒服。
池父安慰着自己,来日方长。
他们都还这么年轻,大不了以后慢慢补偿回来就好了。
正安慰着妻子,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池父拿起手机一看,是许清欢。
他不禁有些诧异,虽然是一个圈子,他们有联系方式,但是从来都没联系过。
也不知道,这大晚上的,许清欢找他有什么事。
“喂?”
电话那端传来许清欢愤怒且讥讽的笑容,听池父这话,他应该已经准备入睡了。
但是,他的儿子,正因为他们造下的孽在里面受折磨。
“池总,您这是准备睡了?您儿子刚刚自杀,现在在抢救。”
“不知道,您能不能带上您的妻子,大驾光临来看看?”
池父猛地一惊,池宴礼自杀?
他也没发觉,池宴礼有这方面的倾向啊,但是许清欢这个时候也不可能骗他。
于是和担忧的妻子对视了一眼,要了医院地址,夫妻二人才起身赶往医院。
池父池母到时,便看到沈羡辞和薄琛俞,以及沈家夫妇都守在手术室前。
至于程淮商,则是去了赵青芝所在的手术室,询问情况。
池父池母一到手术室前,便感受到了几人凌厉的视线。
池母整个人都倚靠在丈夫怀中,柔弱的开口:“我的儿子,真的在里面抢救?”
几人看到两人的举动,都闪过一丝惊讶。
据他们所知,这俩夫妻貌合神离,怎么今天看起来这么亲密。
沈羡辞轻嗤一声,看都不想看两人虚伪的嘴脸,他极力的压制着怒火。
所以,他们俩人斗了这么多年和好了。
受伤害的,只有宴礼一个人。
伤害的时候就他们蹦跶的最欢,现在这副担心的模样又做给谁看。
他和池宴礼小时候因为贪玩玩水,然后双双感冒,沈羡辞早早便被池母发现了发烧送去医院。
而池宴礼则是在房间里整整烧了一天,而池父池母呢,他们一直在家,却连池宴礼没有出来吃饭都未曾在意。
最后,还是沈羡辞不放心,让沈霁卿去池宴礼家看一下,这才带池宴礼去了医院。
要不然,池宴礼现在可能已经被烧成一个傻子了。
现在他们和好了,开始想找回父爱母爱了?真的是一点责任都没有,人渣中的人渣。
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再承受池宴礼的爱。
现在他严重怀疑,池宴礼自杀肯定就有这个原因。
许清欢点了点头,回应池母的询问,眸光复杂。
身为父母,她是怎样都理解不了,池父池母为何会失职成这般,将好好一个孩子折磨成这个样子。
池父揽住快要晕过去的妻子,抱着她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思索了片刻,他突然看着几人缓缓开口。
“池宴礼为什么突然自杀,是不是你们让他受什么刺激了。”
怎么在他们那还好好的,突然就自杀了,而且最先知道的还是这几个人。
说不定就是沈羡辞不知道做了什么,给池宴礼气成这样了。
沈羡辞嗤笑一声,眼神中透露着不耐。
去他妈的尊重长辈,今天他非把这两人的骂一顿才行,不然,迟早被他们恶心死。
“你们两个光长脑子当摆设的,自己不清楚自己是什么鬼样子?能不能多照照镜子。”
“我们做了什么,你们怎么不说自己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