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修不知道这算不算无语吧。他也是第一次被人以砸钱的方式给他当爹，有点适应不良。
不过如果苏信山说的是真的，他可能真的会打算一下。
晚上苏信山回去，苏笠给秦修陪床的时候又提到这个事。苏笠听到秦修说也可以去国外读书的时候迅速爬到他床上看着他，问，真的吗？
“嗯。”秦修觉得这个其实没什么好讨论的：“考虑师资也是国外更好。但是语言考试那些的要现在才准备。我倒是不太怕。关键是你。”
说到这里秦修眼神都暗淡了一下，再看向苏笠的时候隐约有谴责。
“你多久没做题了，自己说。”
苏笠刚自己拉近的距离此刻逃也没地方逃，只得一点点偏了视线，小声说：“还不是……为你的事在忙嘛。”
他找这个理由，秦修真不知道该说他还是该亲亲他。纠结良久还是都算了。说明天他就出院了，去他家里给他做下测试。
“下个星期返校，月考得参加。”秦修说：“临场考和练习不一样。出效果，不准逃。”
苏笠心想我一个心理年龄27岁的成年人了我怎么可能会怕考试。然后转念一想，可不就是一个27岁远离校园的成年人才会怕考试嘛。
一下子整个人都萎靡了。
秦修看出来了，但是他不打算在这方面惯着他。就无视了。
苏笠实在不想自己刚确认关系就投入到这么紧张又繁重的学习生活中去。看着外面其他病房的人差不多也睡了，秦修被苏信山安排了个单人间也不怕再有人进来，他就索性鞋子也甩脱，又往秦修床上挤。
“你，你还跟我一起睡？”秦修被他挤的有点无措：“我好了，不用你安慰。”
“是我要你安慰。”苏笠恶声恶气地说，往床上一躺，一只脚跨过去压在秦修的腿上就不动了，“我们刚谈恋爱啊，初恋啊！哥哥我求求你了，你不要等我们七老八十回忆起来我们刚谈恋爱的时候都在写卷子吧。”
苏笠自顾自撒着娇，秦修听他叫哥哥听得脸都红了，只能默许他继续腻歪着自己睡觉。
彻底入眠以前，他们又在聊天。这回苏信山不在，他们小声在病房里聊，聊的都是些更深入的问题。
“所以谁上辈子撞的你，其实还不知道。”秦修说，声音有点闷。
苏笠倒是心大：“你就那么确定那是蓄意啊，我一直以为就是个意外。”
“肯定是蓄意。”说起这个秦修很坚定自己的想法：“太巧了，套牌车，逃逸，监控也失灵。我连附近停车的行车记录仪都看了，还是找不到这个人。”
苏笠惊讶他还真的查的很细，但是惊讶之余，又觉得知道是谁意义也不大。
“嗨，万一就是个杀手呢。”苏笠往上蹭了秦修一点，说：“为了威胁你，结果失手真把我撞死了。这辈子我们都跟他们没瓜葛了。不会啦。”
苏笠想快点结束话题的时候就会这么撒娇，语气糯一点，句尾拖长，有点做作，偏他做起来还是让人喜欢。
秦修被他说的也心软起来，主动抱着苏笠挨得近了一点。苏笠软软的发丝撩到他下巴上，有点痒。
这一夜他们睡得很好。第二天秦修出院，苏信山和徐蓉轻一起来接。把两个孩子接到了苏笠家老屋住。
徐蓉轻送完就告了辞。走的时候和秦修抱了一下。秦修在抱的时候问到她身上的香味。不是香水，是洗衣液的。很熟悉，还是徐蓉轻以前就喜欢用的那一款。清新的柠檬味，没有化工感，是徐蓉轻用过好多洗衣液之后挑出来的。从那一天起他们家的衣服上都会有这种味道。
这时候他又有点动容。大抵味道的确能够承载最多的记忆。他闻了闻，就又想起来以前的日子。
他觉得他也得谅解一下他的妈妈。徐蓉轻曾经，或者说，到现在也是，很爱他的。
只不过这世上每个人表现爱的形式都不一样，而且每个人在爱别人之前都会先爱自己。至少徐蓉轻做出那个选择的时候自己不再是个只能受人摆布的婴儿或者儿童。徐蓉轻能对他尽的力，也都尽过了。
“保重。”他拍着徐蓉轻的后背，在她耳边说，“我也会好好的，妈妈。”
这一天之后的剧情就没有那么温馨。徐蓉轻一走，苏信山，苏笠和秦修三个人简单打扫了一下房间，秦修就找出卷子来，给苏笠做限时测验。
苏笠敢怒不敢言，服从了。
苏信山在旁边看得惊呆了，本来想告辞的干脆就不走了。留在老屋里看好戏，苏笠那真是时而皱眉，时而抿唇，时而试图撒娇耍赖蒙混过关。这要是对着苏信山自己或者曾经的钟芳絮早成功了。可面对秦修，就真的一点用都没有。
在苏笠抿着唇看他，本意只是想说测试不用写完一张吧。我们省点时间看看水平不就好了的时候。秦修只会冷酷地告诉他他答题时间还有多少分钟。
苏信山就在旁边看苏笠写完了一张数学卷子。再看秦修，眼光就变了。
要说他之前多少有点孩子喜欢花点钱遂他心意的意思，这会儿看完他们相处就有点不这么认为了。
他从小到大给苏笠请家教的钱都不止这么点了！他们连让苏笠做到听话坐下来都很难啊！
说起来苏笠初中的时候就只有秦修能管了。
说句难听的，要是秦修没跟苏笠谈恋爱，就他这敬业态度和精神。苏笠能考上大学，他苏信山是要给秦修办谢师宴的。
这儿婿，能处。
在苏笠写完理综开始写英语的时候，苏信山终于满足了。他准备回家回味一下儿子有望成龙的喜悦里，连秦修去送他的时候态度都更柔和了一些。
秦修感觉出来了，但是他没联系到他管苏笠学习这事上。
因为他刚给苏笠那种数学卷子判完分，心思全在他几道错的离谱至极的题上，精神高度紧张。怕苏笠下次再考砸，又怕苏信山看出来，质疑他教学质量。
好在苏信山主动提出离开，他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厢苏信山刚走，秦修一回屋，苏笠就扑上来了。
秦修第一反应是惊恐，第二反应是你卷子写完了吗？
“你咋还记得卷子！”苏笠真的是不理解，“大哥！我们在谈恋爱，我们才这个岁数诶！四下无人家长都走了你居然只记得卷子！”
“那不然呢？”秦修紧张的都要死了：“你知道你刚数学考多少分吗？下周就考试了苏笠。”
苏笠当时就不耐烦再跟他废话，直接就亲上去了。
后面发生了什么，这世上只有他俩知道。
好消息是卷子最后都写完了，虽然已经很晚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