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瞥了一眼季宇堂,坐在了他的外套上。

  着实屁股太疼了。

  妈的,太丢人了。

  都是男人,他却成了受。

  都是那该死的春.药害的,否则他绝对是攻。

  “我也不瞒你,我有心上人了。”盛夏望着这个让他恨意怒火在慢慢减退的仇人,道。

  季宇堂:不用你瞒,我已经知晓了,就是不知道那条蛇妖对你怎么样,会不会很坏,对你又很粗鲁,看你流了那么多的血。

  “他对我很好。”盛夏道:“很关心我,包容我。”

  说到此,盛夏垂眸看了一眼红了一片的裤裆,“若不是季驰野那王八蛋,给我吓了这种可以爆体的春.药,他都尊重我,丝毫不做过分的事情,这次也是他为了救我,所以......”季宇堂看出盛夏此刻很难堪,遂故意避开这个话题。

  打算一切从长计议。

  “到我府邸去小住几日吧。”季宇堂还从未见过季驰野如此气愤时,他怕季驰野再伤害盛夏,便想将盛夏领去他府邸避一避。

  盛夏当然也明白他的意思,被季驰野打的那一巴掌,到现在还火烧火燎的疼,耳朵也嗡嗡响。

  他也怕季驰野在气头上,再对他动手,他又打不过他。

  旋即盛夏朝着季宇堂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

  眼眸又瞥了一眼空间,还好没被昼昼看到。

  “我背着你走。”季宇堂知道盛夏现在走路太费事,那里流了许多血,一定很疼痛。

  盛夏没有拒绝,他的确很疼,一点都不想动。

  随后季宇堂蹲着身体将盛夏背在身后,向着国公府大门走去。

  委实,他更想抱他,但他知道他一定不会喜欢被抱着,那样看着太受了。

  这个生来便适合坐小受的人,却有着一颗不适合他的攻心。

  一路上,国公府中的人并没有来阻拦季宇堂将盛夏带走,可想而知这次季驰野真是被气的不轻。

  一个重度洁癖之人,自己都没有轻易去用的东西,居然先一步被其他人给用了,在眼中已经是不干净不洁的东西了。所以此时此刻他在与自己天人交战,要不要舍去这件东西。

  当然季驰野的“舍去”并不是像扔了一件东西那般的丢出去。而是毁灭他。

  不过,季驰野终是有不甘心的地方,对盛夏与空间中殷无昼还有探索他们秘密的兴致。

  所以以至于此刻他没有马上动杀掉盛夏的心思,在考虑着。

  季宇堂背着盛夏出了国公府后,便上了马车。

  路上盛夏始终蔫巴巴的。

  脸颊上季驰野留下的指印还没有退下去,红肿的严重。

  季宇堂瞧着心疼,忍不住抬手将盛夏揽在怀里。

  盛夏皱起眉头,晈去了季宇堂的手臂。

  季宇堂不动,任由着盛夏将他的手臂咬破。

  盛夏咬着咬着就松了口,也没有挣扎着要出季宇堂怀里,头靠在季宇堂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不消片刻,人便睡了过去。

  这是被折腾狠了,身心都非常疲惫。

  “居然发烧了!”季宇堂摸着盛夏滚烫的额头。

  旋即吩咐马夫加快速度赶回王府。

  到了王府后,季宇堂抱着被烧的昏昏沉沉的盛夏下了马车,对管家道:“速速去找大夫。”

  言毕,快步将盛夏抱回了自己的卧室,放躺在了床榻上。

  季宇堂眉宇微敛,望着躺在床榻上被烧的迷迷糊糊的盛夏。

  “他这是没有清理那条蛇留在体内的东西,所以才发了烧。”

  季宇堂目光移去盛夏的身下,他为他清理合适吗?

  肯定是不合适了。

  季宇堂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转过身去,想离开,但人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

  如若不将体内东西清理了,即便大夫来,开了退热药物,也会因为体内的东西,而退热慢,人还是要被折腾着难受。

  算了,还是他来吧,最多被盛夏打一顿。

  左右他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印象了。

  就当他是在占他便宜吧。

  随即季宇堂吩咐丫鬟端来一盆温水,要为盛夏清理身体。

  空间中,殷无昼陡然睁开眼眸,“糟糕,本尊怎么忘记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居然忘记给小九吃解毒药了。

  殷无昼是巴蛇,身体中携带着毒,所以之前与盛夏结合时,弄到他身体中的东西,自然是含有毒液的。殷无昼活了几百年,从未食色,遂这一点一直被他忽略了,导致与盛夏行完事,忘记给盛夏解毒了。尤其盛夏提着裤子,又溜的那么快。

  殷无昼急速起身,飞身掠去空间门口的方向。

  然,他飞身来到空间门口时,却见到了季宇堂为高热昏迷中的盛夏,清理下身的一幕。

  他眉心蹙拢,看来蛇毒已经在小九体内蔓延了。

  这个人为小九清理身体,还能减轻一些蛇毒在小九体内蔓延的迅速。

  但纵使如此,小九也要尽快服了他手中的解药。

  可是小九现下昏迷不醒,看不到他,便取不到解药解毒。

  殷无昼望着手中的解药。

  倘若,将这一枚解药扔到季宇堂的身上,让他发现,他会知道给小九服下吗?

  不会的,没有人会将不明药物给自己心悦之人服用,丝毫都没有理由的。

  若是带上一张纸条,将事情的原尾写在上面,让他看到呐?

  结果是殷无昼还是不敢赌,他手中只有一枚解药,输了,便是输了盛夏的性命。

  殷无昼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热锅上的蚂蚁。

  他被彻底难为住,没有办法。

  只是期待这期间小九能醒来。

  在蛇毒还没有危及到小九性命时,小九可以醒来,哪管只清醒一刻的时间,将他手中的解药取走服了,解了体内的蛇毒。

  此刻,殷无昼站在空间门旁,高度期望着盛夏可以醒来,好将手中的解药给盛夏。

  季宇堂为盛夏清理完身体后,为盛夏换上一套干净的中衣。

  又拿来一块湿毛巾,敷在了盛夏的额头上。

  隔了会,大夫被请来,认真的为盛夏开始诊脉。

  殷无昼在空间中看着这一切。

  期望着奇迹,这是一名神医,可以治好盛夏的蛇毒。

  然,却是让人失望的,也是殷无昼料到的。

  此刻就听那名大夫道:“这位小公子不碍事,只是普通发热,草民给他开些退热药,便好了。”

  他并未诊出盛夏中了蛇毒。

  殷无昼是上古巴蛇,已经是大妖,所以普通的大夫是无法诊出盛夏中了蛇毒。

  听了大夫的话,季宇堂望着盛夏烧的红扑扑的小脸蛋,总感觉盛夏的病没有大夫说的如此的轻。

  他让大夫走了后,又马不停蹄的盼咐人拿着他的腰牌,将宫里的御医们找了过来。

  然,好几名御医为盛夏检查完,都没有诊出盛夏身中蛇毒的事情。

  见此,季宇堂只当自己是多虑了,守在盛夏身边,照顾着盛夏。

  在这期间季驰野一次未来看过盛夏。

  转眼间两日过去,盛夏仍旧处在高热昏迷不醒中,并且呼吸越来越弱。

  季宇堂焦急如焚。

  将城中的大夫几乎全部找来为盛夏诊治。

  但大夫们都是束手无策,检查不出来盛夏如此的原因,但却都给季宇堂下了病危通知书。

  怕是活不过一天。

  “都是一群庸医。”季宇堂眼底赤红,布满血丝,“滚出去。”

  大夫们提着药箱心惊胆战的离开了房间。

  他将盛夏揽在了怀里,声音含着哭腔,“盛夏你不要有事!是我无能,不能救你。”

  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盛夏的脸上。

  站在空间门口的殷无昼眼角也红了。

  他要赌这一次!

  否则小九是丝毫的生还机会都没有了。

  殷无昼迅速写下一张纸条,将解毒药好生的包好。

  怕季宇堂看不到,又将自己头上的簪子绑在了上面,扔出去,丢在了季宇堂身上。

  “嗯?这是什么?”季宇堂望着地上的东西,旋即又扫了屋内一圈。

  他轻轻敛起眉宇,将怀里的盛夏小心翼翼的放躺在了床上。

  俯身,方要去捡起,与此同时“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姜氏行了进来。

  季宇堂微愕,旋即直起身来,问道:“母妃来找儿臣可有事?”

  姜氏走近季宇堂,瞥了一眼床榻上高热昏迷中的盛夏,抬手“啪”的一声,就给了季宇堂一巴掌。

  季宇堂白皙的脸颊上当即印出几个手印来。

  人未在说话,似是知道了自己错在了哪里,垂首一副承认错误的模样。

  姜氏神色阴历,晦暗的眼眸瞪着季宇堂,“你身在皇室,便早早知道不可动真情,何故还犯下如此愚昧的错误!”

  “宇堂知错。”季宇堂道,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生命垂危的盛夏,“待世子病情好转,宇堂便将他送回去。”

  “执迷不悟。”姜氏一副恨铁不成钢,“他是季驰野的王妃,那季驰野都不管他死活,还趁着你照顾这个傻子时,在暗中调查你的身世,你却在这里儿女情长。”

  越说姜氏越气愤,抬手还要去打季宇堂。

  季宇堂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巴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