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举着喇叭大声喊：“卡，这一场过了，休息休息，下一场准备。”
演员们都松了一口气。
季书言刚要走过来，有几个群演拦住了他，看样子是在要签名。
宋景感慨他来这里几天了都没有人找他要过签名，属实是黑入人心了。
沙沙盯着季书言的方向一脸花痴相：“啊季老师真帅，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男人，真是天菜，景哥你能不能帮我去要个签名！”沙沙眨巴着眼睛乞求地望着他。“求求了。”
“想要签名你自己找他要就好了，为什么让我去。”宋景不理解地问。
沙沙咂咂嘴：“季老师天天冷着一张脸，我不敢去。”
“有吗。”宋景看了眼远处的人，“我觉得他现在挺爱笑的。”
“那是对着你，对着我们就是一座冰山。”沙沙悄**地凑近宋景一些，“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双标吧！”
宋景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慌张，季书言确实有点双标，他还有点高兴。
“你就帮我要一张吧！我有个朋友身患重病时日不多，他最喜欢的就是季书言，以前没机会，现在你们关系这么好，就帮一下下吧！”沙沙戏精上身边说边抹泪。
“行行收了你的神通吧，帮你要！”
沙沙立马停止哭声，不经意间瞥到季书言冒着寒光的眼神，“我先走了，景哥你有什么记得呼唤我。”再留下来当电灯泡，季老师怕是要吃了她。
打发走几个群演后，季书言在他身边坐下，眉眼弯弯，语气温柔，“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说你很有魅力。”这句话说的酸味十足。
季书言颇为满足：“你喜欢就好。”
宋景拿出一张他的照片，吞吞吐吐地说：“能给我签个名吗？”
“签名？”季书言接过照片，这个是他早些年拍发行的限量版，只有少数粉丝手里有。
原来宋景竟然以前这么喜欢自己，居然收藏自己的照片，现在还要收藏自己的签名，这些年他一定很辛苦，季书言想起自己以前那些傲慢的态度想扇自己两个耳光。
既然这么爱自己，现在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呢。是我做得不够还是他害怕。
“你怎么了。”宋景喊了他一声。
“对不起。”季书言忽然来了一句没头没尾的道歉。
宋景愣了愣，不解地问：“怎么忽然这么说。”
季书言眸子中满是歉意和心疼：“以前对你做的种种事，对不起。”
宋景恍惚了一下，他没想到季书言竟然会因为以前的自己向他道歉，心中某个角落变得很软，忍不住抬手轻抚季书言的背，“没事儿，都过去了，你没必要因为现在而感觉抱歉，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你眼前的人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不是以前的宋景’宋景在心里说！
剧组灯火通明，几个剧组的工作人员偷偷瞟了过来。
季书言点点头，眼神旖旎，“你想要多少签名都有，想签哪里都行，需要回酒店签吗？”
签哪都成，回酒店？宋景瞪大眼睛，脑子里出现不可描述的画面，赶忙解释，“不是，这是沙沙要的，他表妹是你的粉丝。”
宋景看着他微红的脸颊，眉眼一抬，这是害羞了。
“好，那就是他表妹的。”随即，修长的手指握住黑色的笔杆，季书言三个字行云流水。
“谢谢。”
宋景今晚要和张美莲一起拍对手戏。
宋景最近与季书言的关系看上去非常好，而且他的演技确实比传闻的好，整个人也是谦虚有礼，非常尊重她，她对宋景的态度比刚开始好多了。
“张老师。”宋景笑着跟张美莲打招呼，季书言跟在他身后。
张美莲冲他们点点头，语气温婉，“宋景咱们对对接下来的戏吧！”
宋景很是惊喜，这还是张美莲第一次主动找他对戏，立马说：“好，书言你要不先去歇歇。”
季书言颔首：“好。”
警察通过几天的摸排走访，缩小嫌疑人范围，最后把最不可能的嫌疑人列为了嫌疑对象。
他们找到了正在学校上课的张晨。
张美莲不愧是老戏骨，台词功底非常强，只是简单的对戏就把宋景带入了进去，还顺便指导了宋景的台词。
“谢谢张老师。”
“你的台词很不错，踏踏实实演戏，未来可期。”张美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过了两分钟后问：“你和季影帝关系很好？”
果然这个圈里少不了趋炎附势，谁都想攀上季书言这座高山。
宋景扯出一个笑容：“嗯挺好的。”
张美莲点点头。
拍摄时间紧任务重，演员闲聊的时间也少。
工作人员过来叫他们，“张老师，宋老师开始走戏了。”
“好。”
品学兼优的少年，最终走进了警察的视线。
他和往常一样背着自己的黑色双肩包，穿着张菊萍给他洗得发白的校服，端正地坐在教室里的，眸光专注地盯着老师的一举一动。
今天的天气非常的好，明晃晃的阳光照进这间教室，照在这个老师眼中的天之骄子脸上。
直到校长带着几个穿着便衣的警察站在班级门口，打破了教室里激烈的讨论声。
警察亮出警察证，严肃地说：“张晨是吧！我们怀疑你跟一起刑事案件有关，跟我们走一趟，希望你配合。”
张晨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他知道事情早晚都会败露，只是自己还有一道题没有解出来，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把剩下的步骤写完。
“我可以把习题带走吗”张晨乖巧地询问。
校长欣慰极了，“警察同志，张同学是我们学校的尖子生好学生，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你们可一定得好好查查，张同学你别害怕，好好配合警察，回来我让老师给你补课。”
张晨点头：“谢谢校长。”
他带着练习册上了警察的车，这一切看起来是那么违和。
审讯室内，严仞和霍信然坐在审讯位上，张晨眼神极其无辜，俨然一副受了惊吓的学生模样。
“这几个人你认识吗”霍信然掏出几张照片。
张晨摇摇头，“不认识。”
“这个穿白衬衫的人是你吗？”
“是我。”
“你一个高中去会所干什么。”
“玩儿，我这么一个乖学生，想体验体验。”
张晨神情看似紧张，说出的话却冷静无比。
严仞抿唇一笑：“听邻居说，你很喜欢小动物，经常会喂养流浪动物。”
张晨：“是啊！关爱动物人人有责。”
“可是，我听你的邻居说，附近的小动物少了很多，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可能是跑到其他地方了吧！”
“我们在附近发现了一个动物尸体掩埋坑。”
“是吗，可能是谁家的小动物死了埋那了吧！”
“在那一片发现了十几座动物尸体。”严仞撑着下巴，眼神凌厉慢吞吞地说。
张晨后背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挑衅地看着眼前的人，与刚才的唯唯诺诺判若两人。
“卡”导演喊停。“宋景的眼神再傲慢一点，来个近景。”
“好的，导演我知道了。”
宋景略微调整了一下，导演没有喊卡，看来是很满意。
审讯刚刚开始不到半个小时，就听到外面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
一个女人在外面大喊大叫。
张菊萍对于儿子被定为嫌疑人调查这件事，无法接受。
“警察同志你们肯定是搞错了，我儿子全校第一名，全市第一名，他不可能做这种事，你们把他抓过来会影响他学习的，他要是退步了你们能负责吗？”
“我要见我儿子。”
“你本能去审讯室。”
冷静的张晨听到张菊萍的声音，眉梢浮上一丝厌恶。
严仞捕捉到了这一点，听说张菊萍对张晨的管束极其苛刻，看来他这个乖儿子并没有表面那么乖。
“我要见我儿子。”
这时，严仞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技术侦查科的人打来的，“严队，我们在张晨的屋子里发现一个箱子里面放了不少动物身体组织毛发，还发现了疑似人体的毛发，这小子绝对有变态癖好。”
严仞抬头看了一眼张晨，“好的知道了，辛苦了。”
“张晨，你为什么要收藏动物的身体组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特殊癖好吗？”
“是啊，那又怎么样。”
“所以也收藏了人的吗？”
张晨闻言瞬间瞪大眼睛，然后又恢复先前样子，“我没有，如果你们发现了只能是巧合。”
“DNA检验结果很快就会出来，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变成了一个丧心病狂的变态杀人犯。”
张晨沉默了两秒，冷笑一声，“我能见见我妈吗？”
张菊萍走进来后，张晨温柔地说：“妈，人都是我杀的，那些女人都是我杀的。”
“不可能，儿子，不可能，你学习那么好，那么听话……”
张晨眼神冷漠。
导演聚精会神地看着监视器，给摄影师一个手势拍一个眼神特写。
“我变成这样不都是你逼的，你想要一个乖巧听话，像个木偶被你控制的儿子，我让你不如愿了，妈，你很生气吧！想打我吧！对了，学校马上就要考试了，我这次应该是全校倒数第一。”
张菊萍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疯了一般冲过去“啪”地给了张晨一个耳光。
“卡”导演喊停，镜头中的那一巴掌力度不够，拍出来不够真实。
宋景也感受到了，这对比上一次挨的巴掌轻多了，“张老师，没事儿，您用力就行。”
“那…好吧！”张美莲迟疑着点点头。
第二次，张菊萍使出全身的力气，把这个巴掌打得非常真实，宋景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季书言眸光一缩，忍住了，如果NG他还要再挨一次巴掌。
张晨嘴角流出一丝血丝，“妈，我还跟那些女人睡了，对了她们都是鸡。”
张菊萍几近崩溃，大声叫嚷，压抑多年的张晨，挣扎嘶吼着扑向自己的妈妈，“都是你逼的，都是你逼的。”丝毫不顾忌被手铐摩擦出血的手腕。
“卡。”导演喊了停，这一场算是过了，宋景喘着粗气，情绪还在戏里。
季书言第一时间为他解开手铐，抱着情绪激动的宋景，手掌轻拍着安慰他：“没事儿了，没事儿了，你现在是宋景不是张晨。”
宋景奋斗十年，每次演戏都是全心投入角色，还做不到近处自然，季书言的安慰很及时，这个拥抱提醒他此刻是谁。
宋景把下巴搁在季书言的肩膀上，平稳着呼吸，点点头。
季书言：“我们先出去。”
宋景脸肿得很高，季书言满眼心疼，张美莲紧张地过来问，“没事儿吧！”
“没事儿。”宋景笑着摇头。
导演派医生过来看看，医生开了药拿了冰袋。
季书言给他上药，“下次拍戏，要多考虑自己，不要这么拼。”
“嗯。”宋景没有反驳。
季书言专注地给他上药，为他敷冰袋。
宋景晃了神，他没那么娇气，当替身的的时候，受的伤多了去了，就这一点小伤不在话下，季书言却这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