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璀登时红到了脖子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齐白晏的眸光不掩饰半点汹涌的暗潮,直勾勾地看着他,无声印证着元璀的想法。
元璀唇瓣抖了抖,臊得说不出来话了,明明做旖旎梦境的不是自己,但却羞得他抬不起脑袋。
他像只喝了热水的小狗狗,被烫得唇瓣张合,闷不做声地往被子里面钻,“我我我我我我要睡了,我好困……嗯……”
他连问题都没敢继续问下去,只觉得看着男人直白慵懒的视线,几乎要溺了进去。心里却是泛起又羞又甜的滋味,一想到男人早就做过那种梦,看不见的小狗耳朵颤栗地抖了抖,两只手抓着被褥缓慢收紧,掌心里都是汗。
做那种梦也太色了……呜……简直在告诉自己早就想要了……
元璀小腹发酸,想起男人之前第一次进去时埋在耳侧喟叹般的喘息,只觉得被刺激到自己下面又要湿了,难堪地夹紧了腿。
齐白晏看着他一路缩进被窝里,连脑袋都埋进去了,面无表情地将又想要逃避的小东西拽了出来。
元璀被拽地低叫了一声,整个人被箍在紧实的臂弯里,脑袋不知道是被闷的还是烫得发红,气息急促得很,两只爪子绵软地推他,“我今天……今天不行了……”
齐白晏懒懒地道:“嗯?”
元璀脑袋一缩,讨好地亲了亲他的下巴,黑亮的眸子飘忽着,整张小脸红扑扑的,“我们休息一下吧。”
他顿了顿,咽了口唾沫,羞怯地道。
“今天都做了三次了……里面受不了了,明天好不好?”
醉酒一次,镜子前面一次,浴缸里一次,即使是发情期的情潮涌上来,也禁不住回回这么刺激,元璀现在还没从刚才浴缸的激烈中缓过神来,内里全是被热水涌入的羞耻感,失禁一样刺激。
齐白晏眉毛挑起,“我没说要做。”
元璀:“……”
元璀羞耻地咬住了唇,脑袋埋在他的怀里不出声了,心里弹幕刷过八万条“坏蛋!”
齐白晏揉了揉他的脑袋,淡声道:“你每天都在想什么——”
元璀涨红着脸连忙打断岔开话题,“我还有两个问题!”
齐白晏:“什么?”
元璀喘了几口气平定心神,正色道:“是很重要的问题。”
他想了想,试探着道:“两年前,你去过……西街吗?”
齐白晏一听到他说“西街”就皱眉头,“没有。”
元璀“啊”了一声,急道:“你再想想!”
齐白晏:“没有。”
元璀被他这句堵得噎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问。奇怪,那个人明明是齐白晏,他不会认错的,怎么会没去过呢。
元璀咬了咬唇,换了种问法,“一两年前,你身边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齐白晏:“齐小鲁生病。”
元璀当然知道齐小鲁经常生病,也差不多了解齐白晏的哥嫂更早些的时候去世了,只是不敢问太多,毕竟自己也是个没家人的人,生怕戳着他伤心处。
元璀小心翼翼地道:“不是这个,还有别的吗?”
齐白晏似乎由之想起了什么回忆,眉头拧动了一下。但只是如同池水被撩出涟漪,转瞬即逝,元璀没注意到。
齐白晏面无表情地道:“没有。”
元璀为难地道;“这……”
齐白晏:“嗯?”
元璀原是想说“西街的男人就是你”,但考虑到齐白晏根本没有去西街的记忆,一时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出了问题还是齐白晏出了问题,说出来又怕他生气跟别的男人勾勾扯扯。
……可不管出了什么问题,他只认现在这个男人,毕竟在一起经历了这些事,元璀很确定比起镜花水月的温柔梦一场,更为真实地喜欢着这个坏脾气的男人。
眼见着齐白晏要往“西街的那个男人”方向想,元璀慌张地再次岔开了话题,“对了,还有你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一问出口,齐白晏倒是沉默了。
元璀紧张地看着他,“乐姐说你生病了,到底是什么病啊?”
齐白晏敲了下他的脑袋,“没什么。”
元璀执着地看着他,“你说会回答我的!”
齐白晏垂下眼,“胳膊的伤。”
元璀“哦”一声,心脏平稳落下,抓着他的左手臂凑上去看已经愈合的伤口,小心翼翼的,“生病是指后来发炎了?身体不舒服吗?”
齐白晏将他脑袋按进了怀里,“都好了。睡觉吧。”
元璀还是放心不下,脑袋从他怀里冒了出来,“疼不疼啊?别压着了。”
齐白晏:“不疼。”
眼见着元璀脑袋往被窝里钻,一副不依不挠的样子,齐白晏捏了下他的腰,“不累了?”
元璀被掐得惊喘了一声,小脸发红地咬住了唇,只觉得男人揉着后腰的手仿佛在摸着上好的软肉,摸得他双腿夹紧。
许久,元璀细细地喘了一声,羞怯地将脑袋缩了起来,装睡般不吭声了。
齐白晏神色淡淡地收回了手,搂着他的腰,在乖巧的omega额头落下一个吻,“睡吧。”
元璀喉咙里发出了舒服的咕哝声,困倦地陷入了黑甜的梦里。
他确实是太累了。
*
齐白晏第二天是被电话吵醒的,充满了起床气的男人脸色阴沉地看着嗡嗡震个不停的电话,看清来电显示后,显得更为不悦。
齐良这个堂兄八百年不打一次电话给他,但每次打电话不是找茬就是骂街,齐白晏向来是懒得接这种电话的,一般都会掐掉。
但思及了酒宴上的一些事情和隐隐察觉到的东西,齐白晏微妙地挑了下眉,破天荒的没有直接掐掉,而是按下了通话键。
“什么事。”齐白晏怕吵醒元璀,轻声道。
“啊……啊?”对面的人似乎也没有想到这个电话会接通,卡壳了一下。
睡在旁边的人感知到了凉意,像个糕团一样黏了上来,迷迷糊糊地抱住了男人的腰。被子被扯得滑了下去,齐白晏伸手将被子拽上来,裹住了两个人。
齐良听到被褥窸窣的声响,嗤笑一声,“这都几点了还在睡?不符合你作风啊堂弟。”
齐白晏:“四十秒。”
齐良:“……”
齐良:“喂喂喂!你别挂电话!”
齐白晏捏了捏眉心,“三十七秒。”
齐良骂道:“草!要不要这么精准!我欠你家电话费啊?!”
齐白晏:“三十秒。”
“……”齐良忍着怒意道:“你离岛了?”
齐白晏:“没有。”
齐良冷笑一声,“齐少爷好大的派头,难不成忘了股东会让你来干嘛的?昨天一整天都没见着你人。”
齐晖就是齐良和齐慎平的爸爸,齐良的性格和莽劲大概是他家最拉胯的一个。股东会的事情传到这两人的耳朵里是意料之中,所以齐白晏当时才会在齐慎平问“倒是第一次见你出席这种场面,怎么,出来透透气”时,回答说“你应该比我清楚。”
实际上,这种会议齐白晏露面过就行了,参不参加根本不重要。
“二十五秒。”齐白晏声音毫无起伏,懒得往他骂街的方向走,“什么事。”
齐良“啧”了一声,终于憋不住道:“我不是找你的,我找那个……元璀。”
他顿了顿,“我不知道他电话。”
齐白晏倒是头一回听到他没有称呼元璀为“你的小情人”,顺着环住自己腰身的手看向了倚在怀里的人,伸手揽过了元璀的腰。
元璀一边脸压得粉粉的,热度贴上了男人微凉的体温,熨烫般勾人,齐白晏看着他随着呼吸微张的唇,奶香味细细腻腻地挨蹭着自己的脖颈,就像在撒娇。
元璀睡得很不老实,不同于之前吵架期间每次在怀里醒来的时紧绷难受的感觉,也不同于更早之前被自己欺负到哭了一晚上可怜的模样,现在像个软乎乎的小奶狗,依偎着就往他怀里钻。睡前是齐白晏搂着他的,睡醒后便变成了他主动抱上来,柔软的唇瓣贴着男人的喉结,无意识地轻嗅着冷杉味,发出黏黏糊糊的呻吟。
——这个人只有喝醉了和睡着的时候最诚实。
omega的唇瓣软糯的很,柔软的小舌和编贝般的齿在其中若隐若现,内里软肉嫣红,衬得颜色艳丽。齐白晏看着水润的唇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无声地轻咬了一下。
“你那边什么声音?”齐良皱眉道:“你跟元璀说下,之前绑架逃跑的那个阿瓦找到了,让他过来看一眼认个脸。”实际上认脸他一个人就行了,但也不知怎么的,总想把一天没见着的人拎出来也看一眼。
当时阿桑被击昏在地,阿瓦察觉到不对就从水里潜逃了。本身也是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人,潜逃的时候熟练得要命,那么多人找竟然也花了好些功夫。
“呜……”元璀被咬得轻哼一声,发出了奶狗般的细小喘息,竟然因为刺痛感红了红脸,似乎在梦里梦到了什么糟糕的东西,梦呓般动了动唇。
齐白晏凑近去听,听清后目光微顿。
“齐先生……嗯……”元璀奶乎乎地蹭着他的脖颈,“还要……”
元璀每次叫“齐先生”三个字,都像是用肉垫在他的心尖上轻踩,踩得软乎到了心底,扑哧一声陷进了棉花堆里。
“要什么?”齐白晏声音压得很轻,宛如诱哄。
元璀睡得迷迷糊糊的,被耳侧的声音刺激得抖了一下,黏糊地凑上去,又乖又奶,“要亲……”
这次声音虽是很小,但却能断断续续地听清旖旎的声响。
齐良电话那头忽地沉默了,在反应过来电话这头在做什么后,磕巴着咆哮道:“你、你们——”
齐白晏毫不遮掩地吻了下元璀的唇,淡淡地道:“他不去了,你处理吧。”
齐良知道他俩这种关系,此刻还是心存侥幸,“看绑匪这么大的事!他不来还能忙什么?!”
齐白晏低头将柔软的小嘴吻得呜呜直喘,冷漠又恶劣地掐掉了手机。
“发情期。”
四十秒已到。
齐良看着被挂掉的手机页面,脑袋死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