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相比高一，课外活动确实少了许多。开学就是各种考试，高一上学期刚开学时，那些忙忙碌碌的活动似乎都不再存在。
刘述扬不愧是当了五年班主任的老师，把他们这个松散的班管得服服帖帖的。
完全没有江樵的样子嘛。
如果江樵再多教几年书，会不会也变成这样……铁面无私？
之前还感觉刘述扬和江樵讲话的时候挺平易近人的。
是不是因为江樵，他们都会有所改变？沈若爻盯着刘述扬的板书，明目张胆地开小差。
“沈若爻，”刘述扬很少见地上课点名，“这题选什么啊？”
韩芷拿笔戳了戳他，然后指了指自己的作业本。
“C。”沈若爻面不改色心不跳，还把每个选项都分析了一遍。
刘述扬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继续讲课。
沈若爻继续分心。
果不其然，下课之后刘述扬就把他拎到讲台上：“听各科老师反馈，你最近听课都很不认真啊？”
沈若爻沉默地点点头。
这节课下后是个大课间，其他同学不知道都跑哪去了，教室里没剩多少人。刘述扬想了想，还是把沈若爻拉到办公室去。
“扬哥，”站在他办公桌前，沈若爻突然叫他，“你对面的办公桌……现在坐的是谁？”
“隔壁四班班主任啊。”刘述扬语气很随意。
是啊，三班和四班的班主任不从来都是面对面坐吗。
他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沈若爻你听我说。”刘述扬严肃地开口，“江樵他最近在备战考研，所以不一定有时间回你消息……”
听到江樵的名字，沈若爻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他在努力，所以……你也要努力。”
刘述扬不知道自己这话说对了没，他只看到沈若爻很深的眼底映出的自己，和一点模糊的水光。
过了半晌，他才得到了沈若爻的回应：“好。”
然后他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刘述扬看着沈若爻的背影，心情也有几分复杂。
江樵一定会走，他知道。
谁都难过，何况沈若爻……他和江樵关系那么好。
好吧好吧，其实相比之下，还是教案更令人头秃。
沈若爻也问过自己，那么执着在等的到底是什么，是江樵最近好不好，在干什么，还是……对喜欢的一份回应？
不知道啊。
不过还好他适应能力不错，听课，刷题，一如往常。
只是这上半个学期好像完全没什么活动似的，放个国庆节的假作业也多到不行。
每个人好像都被学习缠住脱不开身，只好从生活方方面面找点乐子，什么各类八卦都是小意思。
高一新生不明所以，自以为地去勇敢追求学长学姐……也是常事，他们高一的时候也有人干过。
“诶让我来采访一下受害者。”管芜看着沈若爻课桌上不知道又从哪来的礼物幸灾乐祸。
“你爬远一点。”沈若爻把那些精致的盒子堆到段疏闻桌子上。
无辜受害者段疏闻：“？你俩干啥约好的欺负我吗。”
“里面也没装什么贵重物品，就一些吃的。”看上去管芜比沈若爻还了解盒子里是什么。
“之前的都被他拿了。”沈若爻解释。
“你这是……心里有人啊。”
不明所以段疏闻精准踩雷。
沈若爻愣了一下，丢下一句“你先拿着吧”，转身走出教室。
管芜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去追沈若爻。
段疏闻：“……你俩居然还有事瞒着我？！”
“诶小段，”韩芷神秘地冲他眨眨眼，“来姐姐告诉你他俩的秘密。”
韩芷就是那种性格特别好，能和班上男生女生都相处融洽的人，也怪不得段疏闻这个没出息的一来就认她为大哥……
“来了韩哥。”韩芷话音刚落，段疏闻就跑过去了。
韩芷盯着沈若爻的课桌，仔细思考了一下怎样说才不会被打：“......他心上确实有人。”
段疏闻抓了抓头发，一脸天真：“谁啊？”
“......要不你自己去问他？”
“我觉得他不会告诉我。”段疏闻很有自知之明，“算了算了，要上课了我先溜了。”
“你俩刚刚说什么。”老师还没进教室，沈若爻还是刻意放低声音。
“段疏闻问我你俩有什么瞒着他。”韩芷完美甩锅。
“你没说吧？”
“我是那种人吗。”韩芷不在乎地翻着书。
“是。”沈若爻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韩芷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沈若爻在她的眼神询问下笑着摆手：“没事儿。”
就在日复一日的学习中迎来了期中考。
从高二开始，考场就是按成绩来安排的了。沈若爻坐在一考最靠门的第一个位置，没事就被拎起来帮老师发发试卷。门口经常有老师走过，在他试卷上投下一片阴影。
只是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扰乱他的思绪。
考完最后一门，沈若爻回到教室，然后被一群人围着对答案。
他们把我当标准答案看了……？之前也没那么积极......
“你们一群人围在那儿干什么？”刘述扬在门口叫了一句。沈若爻勉强透过人墙和他来了个眼神交流。
周围的同学们纷纷很怂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沈若爻你把你数学试卷给我，我帮他们对答案。”刘述扬走过来，小声跟他说，“你还有......小韩，你俩去楼下找高一年级组长。”
......刘述扬你怎么还帮他们对答案？
“去干什么啊。”韩芷抓住重点。
“帮高一年级组录英语听力，每个班都找了两个人。大概就是看你们先考完试了很不爽......”
西韵什么毛病。沈若爻在心里暗自吐槽，优秀的师资力量放着不用，让他们去录英语听力？
“你杵那儿干什么？”韩芷走出两步路又返回来。
“姐姐我错了。”沈若爻追上她。
“你说我们两个的相处，看上去是不是挺像小情侣的。”走着走着，沈若爻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韩芷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如果要我自己说，那肯定是不像的，毕竟我跟大部分人相处方式都是这样，但是在别人看来......”
“可能真的挺像的吧。”她转过头，露出甜甜的虎牙。
沈若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
刘述扬不是江樵，不会放任学生谈恋爱，除非......
“刘述扬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知道......什么？”韩芷的笑意凝固在脸上。
“他和江樵的关系你知道吧？”
“他俩关系是挺好......倒也有传闻说他们是兄弟什么的。”韩芷回答这个问题回答地莫名其妙，“怎么了？”
沈若爻没有说对或不对，他想问的不是这个。
如果刘述扬真的知道……
对啊，知道什么呢。沈若爻笑了笑：“没什么，刚考完试脑子不清楚。”
“你也会有脑子不清楚的时候？”韩芷看上去是打算揭过去这事儿了。沈若爻松了一口气。
录音过程还算顺利，毕竟那么多个班……每个班也就录个一两题吧，不知道高一年级组的老师怎么想的。
回到教室，刘述扬应该已经给他们对完答案了，试卷安安稳稳地躺在他桌子上。
“回来了？那我再花两分钟时间开个班会。”刘述扬守自习也守没趣了，“期中考完了是运动会，大家都知道吧。高二的团体操排练没有那么复杂，重点还是在学习上。大本营主题你们自己定，各项目的报名体委统计好报给我。”
“好了，放学吧，等着后天成绩就可以出了。”
成绩总是令所有人哀叹。
西韵老师改起试卷来真是不要命的节奏……
沈若爻没太在意，这次试题的难度都比较平均，成绩没什么好关心的。
他桌上摊着一本教辅，笔搁在了一旁，握着手机不知所措。
两周前，他和江樵单方面的聊天还恨不得精细到中午吃了什么，上课老师讲了什么。后来因为准备期中考，看手机的时间少了很多，除了每天没有回应的例行早安，就没有更多消息。
沈若爻想了想，给江樵发了张照片。
去年运动会他俩的合照。
不知道他修图的时候在想什么，选了一个特别嫩的滤镜，却没有半点违和。之前没发现，仔细一看……江樵的手在快要出框的位置，比了个小小的“耶”，似乎是挡住了身后那些试图入镜的同学。
好可爱啊。沈若爻忍不住感叹。
只是没想到时间过得那么快。
［X：小江我好想你的猫耳哦］
嘶……这句话怎么听上去奇奇怪怪的。但沈若爻狠一狠心，还是点了发送。
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或者，不知道他会不会看到。
不再去在意这些，只是想着他，过着当下每一天。
运动会，期末考。
又是一个寒假。
“有件事儿在放假之前我必须提一下。”本来以为考完试就解放了，结果被刘述扬强行扣押在教室的学生们表示强烈不满。刘述扬就跟没看到似的继续往下说，“下学期会有你们高二生涯最大型的活动。有的同学应该听过，话剧节。”
“因为之后紧接着研学，所以我们必须在寒假期间把准备工作做好。导演编剧演员之类的……大家有兴趣的回家记得关注一下班群。”
看着同学们都坐不住了，刘述扬最后又添了一句：“相应的，我们的研学时长也会缩短。好了，放学吧——新年快乐。”
刘述扬行动速度很快，沈若爻刚回到家，打开班群就看到他整理的极其详细的话剧节要点。
［刘述扬：［文件］］
［刘述扬：我的建议是原创剧本，毕竟那些出名的片段已经被前几届改编了太多次，很难再有创新。谁有想法的发班群，我们可以一起讨论一下。］
［段疏闻：可以拍情感大戏吗］
挺有胆……
［刘述扬：父子情吗，我出场费还挺高的，可能不能陪你演这出大戏了］
［刘述扬：而且男生你们好好考虑一下，我们班女生特别少，可能不够你们一对一］
……之前怎么没发现刘述扬是这样的人。
沈若爻窥屏窥得津津有味，突然心生一念。
［X：我有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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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喜欢小韩哦( •̆ ᵕ •̆ )小江不在的第一天 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