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板着脸, 试图把小汤姆身上的爬行动物们摘下来, 没想到手还没碰到蛇,其中一条就猛地扬起身子,威胁地朝托尼吐起了蛇信子。

  小汤姆连忙发出了嘶嘶的蛇语声,喝退试图攻击托尼的蛇, 有些不安地看着托尼:“我……我只是喜欢它们。”

  “但是你答应我只要两条, 你不但没听我的话,还瞒着我, 没有给钱, 把其他的蛇都带了回来,这是非常不好的行为。”托尼严肃地教训着,“不问自取就是偷,Daddy的好孩子是不偷东西的。”

  “我不是偷, 我只是拿。”小汤姆鼓了鼓脸, “汤姆说我有魔法就该好好利用,想要的东西就拿走。”

  托尼头痛地抚了抚额头, 琢磨了一会儿,斟酌道:“要是别的小巫师,比你魔法更强大的小巫师, 觉得我和汤姆很好, 他们很喜欢, 就把我和汤姆从你身边带走了, 你愿意吗?”

  “不愿意!”小汤姆尖叫道,“那样我会杀了他们!”

  托尼:“……”

  “不不不, 我们更不能杀人。”托尼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我只是打个比方,不要摆出那副你随时会冲出去杀光所有巫师小孩的表情,你还没穿衣服呢宝贝——不会有人把我们带走的,你放心。”

  “那如果我偷东西,你们会不喜欢我吗?”小汤姆听起来有点害怕地问。

  “当然不会。我们会永远喜欢你。”托尼给他裹上一块浴巾,“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对你的爱都不会改变,我只会为此失望,如果你不听我的话。”

  “我不想让Daddy失望。”小汤姆嘟囔着,撅着嘴,“但是我也不想让它们离开我……”

  他看着托尼,眨巴眨巴两下大眼睛,委委屈屈的,一脸哀求。

  托尼不由得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不要这么看着我。”

  最后的结果是托尼不敌小汤姆的扮可怜攻势,答应能留下几条小蛇,但是必须要去宠物店,给老板道歉,并且把钱给付了。

  汤姆听到托尼要求再去一次对角巷的时候,看这位大叔的表情像是在看傻子。

  “他拿走就拿走了,还特意回去一趟麻烦不麻烦?”

  托尼使劲朝他挤眼睛,见汤姆完全没有领会的意思,不得不凑过去小声说:“这是儿童教育,得给他树立正确的三观。我们又不缺钱,能用钱解决的事情没有必要去偷,还得担心被人发现。”

  这次汤姆瞪了他一眼:“你别忘了钱是我拿的。”

  托尼微微愣了愣,突然想起来,总这么从里德尔家拿钱也不是长久之计,等小汤姆上学之后,他的费用怎么办呢?

  汤姆疑惑地看着托尼突然陷入了沉思。当晚托尼在书房里待到半夜,摆弄着油灯、灯泡和电路板,汤姆陪着他,时不时听他的指挥,给他的小玩意儿里加个魔法。

  第二天上午,半宿没睡的托尼仍然精神奕奕,带着大小汤姆就去了对角巷。他们先处理了蛇的问题,温和的宠物店老板并没有批评小汤姆,而是接受了他的道歉,还送给他一些蛇类喜欢的零食。

  从宠物店出来后,托尼又直奔去了对角巷唯一一家日用品店。这里卖很多巫师常用的日用品,包括油灯。

  1931年的麻瓜界,电灯出现的时间也并不长,更不要说麻瓜了,他们一直到近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还在使用油灯和魔咒照明。托尼带着昨晚熬夜做出来的小玩意儿,在店主好奇且不信任的目光中演示给他看。

  托尼·前军火商·现清洁能源公司董事长·斯塔克,只用不到一晚上的时间就做出了一种魔法电灯。巫师界本质上是不允许对麻瓜的东西加以改造的,托尼巧妙地绕开了这一点,他对油灯加以加工,给它们加上罩子和电线,最终做成了既可以用魔法驱动,也可以用麻瓜方式开开关打开的灯。

  相比油灯,托尼的魔法电灯稳定、没有油烟、亮度可以调节,也不同于荧光闪烁这类照明咒语,对魔杖有很强的依赖性。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咒语,配上一个被托尼大变了样子的小型发动机,魔法电灯可以维持一个家庭的所需照明一星期的时间。

  托尼需要把这些魔法电灯放在杂货店老板这里寄卖,利用老板的人脉和回头客,给魔法电灯打开市场。等这种东西被魔法界的人们接受之后,就是托尼的主场了。

  虽然不太相信这玩意儿真的能获得守旧的巫师们的青睐,杂货店老板还是把托尼拿来的几个电灯放在了他这里,并且留了一家三口的地址,答应会用猫头鹰给托尼写信,告诉他电灯的销售如何。

  小汤姆跟着托尼离开对角巷便迫不及待地问:“Daddy,巫师不用电灯吗?”

  “他们只用油灯,或者用魔法照明。”

  “他们也没有电话?用猫头鹰来寄信?猫头鹰飞的很快吗?能像电话那样马上就飞到我们家吗?”

  托尼失笑:“当然不行,猫头鹰可能飞的比我们快一点,但是要是那个老板用猫头鹰寄信给我,上午寄出去,下午才会到。”

  小汤姆的嘴张成了“0”型,感叹道:“好落后啊!”

  汤姆:“……”

  “为什么他们不愿意用电?那明明很方便,而且效果也好。”小汤姆继续问。

  “因为巫师故步自封,自己的进步很慢,又看不起麻瓜科技,他们有魔法,所以他们情愿用魔法做任何事,而且绝不承认魔法不如麻瓜科技。”托尼解释着,偷瞄了一眼汤姆的表情。

  汤姆表情平静,没有对托尼的话发表任何看法。

  “我不想去魔法界上学了。”小汤姆嘀咕道,“如果它真的和Daddy说的一样……”

  托尼挑了挑眉,等着汤姆说“那可不行”。

  没想到,等了一会儿,汤姆什么也没说,托尼看过去,发现对方只是皱着眉头在思索什么。

  “汤姆?小朋友说他以后不想去魔法界上学。”托尼提醒道。

  没想到,汤姆却缓缓点了点头:“作为一个巫师,他能在麻瓜世界里生活的很愉快,麻瓜的科技我也体验过了,我看不出他有什么必须留在魔法界的必要。”

  托尼:“……”等等,汤姆这孩子的毕生目标不就是征服魔法界吗。

  “但是汤姆,他至少得去霍格沃茨上学。”托尼说着这话,翻着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一个纯种麻瓜,竟然在劝自己养大的孩子去上一个魔法学校,“等你毕业之后你才十七岁,你完全可以去进修麻瓜大学,到时候再回到麻瓜界生活也不迟。你毕竟是个巫师,宝贝。”

  真正的巫师汤姆里德尔不要求小汤姆上魔法学校,却是麻瓜托尼在操这个心,托尼觉得世界有点玄幻。

  第二天,托尼就收到了店主给他的信(小汤姆抓着猫头鹰玩了好一会儿),魔法电灯很快便销售一空,这种新奇且方便的东西非常受巫师们的欢迎,起码他们不用再受油灯的烟熏火烤。

  “所以你准备怎么办,就把这些东西放在他那里卖?给小汤姆挣出七年的学费?”

  “当然不了。”托尼自信满满,“我是个商人。”

  魔法电灯很快靠杂货店的宣传和口耳相传打开了一条销路,不是没有巫师想研究出这种东西的做法,但是托尼本人掌握的科技就是超越这个时代的,即使有麻瓜出身的巫师,也很难防止出成功的魔法电灯,他们的电灯不是容易爆炸就是能源不稳。

  小汤姆对这种魔法电灯充满了好奇,这一年多里托尼交给了他不少麻瓜界的科技,因此小汤姆也会帮着做电灯——那些巫师家庭可能永远也想不到,这些让他们倾泻出无尽赞美的魔法小玩意儿,是一个还不到六岁的孩子做的。

  很快,托尼依靠卖电灯带来的第一桶金,和老里德尔家的财产,包下一个小的工厂,雇佣巫师专门流水线生产魔法电灯,核心技术则由托尼和汤姆掌握。

  他在对角巷开了一家自己的店铺来售卖这些东西,除了简单的生产销售外,他还投资了不少看好的巫师界里的商品,用自己掌握的技术擦着魔法部法律的边儿,做了类似魔法冰箱、魔法洗碗机之类的家用魔法电器,没有人查处他,因为这个时候,托尼的人脉已经发展的相当广泛,甚至和魔法部长交情甚笃了。

  一家三口搬了一次家,离对角巷更近,房子也更大。托尼甚至弄来了一个叫洛夫的家养小精灵,据说是他通过魔法部的关系找到了一个和原本家庭解除关系的。他还找了一个年轻的英国巫师管家,这位管家今年才二十一岁,年轻且能干,深得一家三口的喜爱。

  而托尼在对角巷开的商店——里德尔商店,在几年间,从商店逐渐演变成了一家超市,甚至早于超市在英国麻瓜界出现的时间。

  从托尼第一次灵光一闪,发明出魔法电灯之后,直到今天,里德尔超市在对角巷已经占据了极大的面积,甚至容纳进了几家百年老店,这不过用了四年的时间,小汤姆刚刚十岁。汤姆家的金库在古灵阁的位置越来越深,金库里的财富也越来越多,最近一次去金库的时候,汤姆差点被金币闪到眼睛。

  离开金库,他注视着托尼,不由得感叹道:“你真是个商人。”

  “怎么了?”托尼挑挑眉,“我可是托尼·斯塔克,我在哪儿都能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