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我的床，也是我的！”
出了门之后, 封游打开手机开始导航。
“季清铉两个亲人都很有问题啊。”
他嘀咕，“算是没白跑一趟。”
路上，封游拿着平台克扣完到账的钱去买了一些东西。
当他大包小包回到宿舍, 躺平的几人看他的表情都奇怪起来。
“你怎么这么有钱？”看到他手里换了新手机，一人眼红。
“买的。”封游说。
“被大佬包养就是好啊。”下铺那人又开始阴阳怪气。
封游不理对方, 把自己衣服都丢掉, 挂上新的之后，他开始摆弄新手机。
虽然换了新机, 但封游并没有丢掉旧的，以防漏掉什么重要的信息。
那人还在喋喋不休, 封游直接忽视, 在备忘录记下今天获得的线索。
晚上七点，下班的几人陆续回到宿舍, 之后也发现了封游焕然一新。
“卧槽, 你这是发达了！”典缀过去, 看着他的手机。
“给你转了钱, 记得收。”封游说。
“哥！你是我亲哥！”典缀几乎是膜拜的呐喊。
下铺那人闭嘴了。
因为他又听到典缀尖叫起来, “卧槽, 五万！祖宗！现在你是我祖宗！”
“不要这么夸张。”封游伸手做出“停止”的手势。
于向阳两人虽然羡慕，但不好意思张口, 毕竟和封游关系也没亲到那个份上。
“这些不会都是？”典缀欣喜过后, 去看封游, 之后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之处。
比如嘴巴肿了。
他语气几乎哽咽，“这是你的辛苦钱, 我不能要。”
封游嘴抽, “手工活, 也不是很辛苦。”
“要不这样吧, 我也帮你干活，不然这钱我拿着心里不踏实。”典缀道。
封游踢他，“要死吗？”
闹了一番，这个话题才揭过去。
“对了，我今天听到一些事情。”封游道。
典缀的表情严肃起来。
“换个地方说。”封游道。
于是四人默契离开了宿舍。
他们走到楼梯口，确定没人之后，封游把听到的那些话复述了一遍。
“橙音这个平台背后干的还有更过分的事？”途中被江安河叫来的乔萌萌听完之后，率先开口，“现在的橙音已经够过分了，还有更离谱的吗？”
“这个就需要我们查了。”封游摇头。
“封大神辛苦你了。”于向阳一脸敬佩，“怪不得你能成神，你这么忍辱负重，你不封神谁封神？！”
“咳咳…”封游被呛住了，“倒也不用单独拿出来说。”
“不过信息虽然重要，但是身体也重要。”于向阳却又是摆手，“我听说有钱人玩的都很花，你小心点。”
封游眼皮一抽，“谢谢你的关心。”
“橙音敢这样，背后肯定有人撑腰，听你这么说，现在掌权者和兄弟姐妹的想法背道而驰，不会支持他，那么肯定还有其他合作者。”江安河把话题扯回正道。
他说着，开始查季氏。
当然网上只是简单的介绍，更深一层的他们就无法找到。
“我们公司的总裁…”江安河顺便查了他们所在的网红公司，之后皱眉，“这人很显然只是表面上的代理人。”
“背后肯定有更大的阴谋。”典缀总结。
忙碌一天，简单吃完饭，他们换了衣服后，就要去准备今天的直播。
封游再次摆烂，王姐也没说他什么，直接略过他，然后对其他人说：“你们这几天的表现都太差了。”
“这次如果还是这样，那公司会提前裁员，没有价值的主播，公司会抛弃你们！”她说。
“王哥呢？”有人好奇，王大山并不在。
“你们还提他，人家不过两场直播，人气就百万，当然不会在和你们一样挤在这里。”王姐道：“想赚钱就要服从公司的安排，不然早点给我滚蛋！”
“滚蛋就滚蛋！”之前说是要举报的那个男生，迈出一步，“我不干了！”
“那你连夜滚吧！”王姐让人把他带走。
其他人面面相觑，有人露出迟疑表情。
“真觉得主播这个行业很好混？不付出哪里来的回报？”
“你们还是新人就这么不服管教，看看人家小茉莉，人家是千万大主播，有你们架子摆的高吗？”
“人没红，倒是学会摆谱了！”
王姐背着手，目光扫视一圈，“只有红的人，才有资格提其他意见。”
这句话让不少人蠢蠢欲动。
有人咬牙，站在了一盘青叶虫面前，还有人站在了被大瓶矿泉水瓶装满的黄色液体面前。
王姐满意这些人做出的选择。
玩家在其他人都做出“向上努力”选择后，就显得有些突兀。
他们左右看看，一人端了一盘树皮。
王姐虽然不是很满意，但看比之前端的食物好一些，所以也没说什么。
“他怎么…”有人看向封游。
因为青年端了盘普普通通的瓜子，这盘瓜子在里面简直是异类的存在。
“人家找到金主可以不努力，如果你们也能找到，那我不会骂你们。”王姐说。
这下他们看封游的表情都变了。
有羡慕有嫉妒，有不屑。
封游倒是没什么破防的想法，拿着瓜子一脸平静的嗑着。
之后，他们各自进了直播房间。
封游刚刚开播，榜一大哥就进来了。
[我更喜欢你了。]
他没有质问封游为什么把他打晕，而是各种表白。
直播间的气氛全靠他一人撑着。
封游不说话，继续嗑。
[少吃点，瓜子咸的，你嘴巴皮破了。]
看到这句话，封游呼吸加重，这因为谁啊？
他瞪着屏幕。
[你看的我*了。]
“滚。”封游气急败坏。
[可爱，想*]
“滚！”封游提高音量。
男人没在发弹幕，却开始刷礼物。
“别刷了。”封游道。
[为什么？别人都希望榜一刷礼物，你为什么要拒绝？]
[放心，我不会提什么奇怪的要求。]
[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滚！”要不是经历了那些事情，封游都要信了。
果然奸商不愧是奸商。
[可爱想*]
直播间，两人吵了起来。
封游不停重复这句，季清铉不厌其烦的刷着那句。
进来的路人不明所以，发现内容不怎么样，很快又离开了。
倒是有几个人发了几句话。
[主播好大的脾气，榜一真是冤大头。]
[没准人家就好这口。]
[快去看宅星星，他直播了！]
[什么内容？]
封游也有些好奇，于是打开桌子上的手机，点开了直播间。
宅星星也在主页推荐。
点进直播间里，他的眼睛也被蒙上了，嘴角挂着标志性的微笑，面对着镜头。
之后，他也往后退，趴跪在地上，之后有一双手放下一盆东西在他面前。
人影很快离开，众人就看到宅星星面前放着的是一盆呕吐物。
封游不等他吃，立马退出了直播间。
叮咚——
手机响了。
封游打开发现是季清铉的好友申请，他想了想同意了。
[宝贝，别看那些。]
男人立马发来信息。
[你家平台很炸裂啊。]封游皱着眉头发送。
[不是我家，是我二哥，橙音虽然表面是季氏，但独属于他个人。]
封游抿唇。
[宝贝，我想亲你嘴巴，不要咬唇。]
封游退出了微信，黑着一张脸。
看他手机不回，季清铉又在弹幕上开始刷屏。
常见的发疯评论，什么“老婆”“宝贝”等等让人不忍直视的内容。
封游想把人拉黑，然后发现自己没有这个权限。
“不许在发了。”他警告。
[好的。]
[可爱，想*]
“滚啊！”
总之，这场直播，封游就像是复读机，他在面对如此不要脸的人时，才发现自己语言的匮乏，脏话不是骂不出，只是觉得有损他形象，思来想去就只能用“滚”字代表心情。
结束直播，他被单独叫到了办公室。
“看来那位先生很喜欢你小辣椒的人设，继续保持。”王姐呵呵笑了起来，非常高兴。
封游嘴角一抽，要不要这么雷人。
他回去喝了几杯水，嗓子才缓和一些。
玩家们回来，表情都不太好。
“这树皮多少年前的吧，咬不动根本咬不动。”于向阳摇晃着脑袋，去卫生间漱口。
“经过这个副本，我整个人得到了升华。”典缀进来，一脸生无可恋，“太畸形了，我觉得长久待下去，我自己都会被影响。”
“然而，我们要触碰更大的阴谋，必须成为热门网红。”江安河捧着杯子开口。
“你们看宅星星的直播了吗？”于向阳出来，开口。
他们都点头，脸色都不好看。
“他这么大的流量，没必要这么拼了吧。”于向阳说。
“可能身不由己。”封游说。
“对，他直播时脑袋总会偏向一旁，像是在看其他人。”江安河道：“那个动作，不是简单的看，而是在等待别人的指示。”
“也就是说，他们身边有人？”于向阳惊讶。
“嗯。”江安河点头。
因为太影响胃部，他们暂停讨论这个话题，各自又去洗漱。
而他们躺在床上，另外三个室友却没回来。
“他们人气应该不低。”江安河又道：“虽然比不上宅星星他们。”
女生宿舍就只剩下乔萌萌一人，她把这件事告诉了江安河。
看到信息，江安河更加确定，“他们应该都不会回来了，萌萌那边也是这种情况，人气高的主播，就会离开这里，住更好的地方。”
“真的是公寓别墅吗？确定外面不是地狱？”于向阳非常怀疑这点。
“谁知道呢。”典缀耸肩。
他们躺了会儿，也没人回来，所以可以肯定几人是升级了。
封游今天嗑了不少瓜子，半夜就觉得嗓子很干，他摸索着床头的手机，结果却碰到一头柔软的头发。
他顿时清醒了。
黑暗里，封游身体小幅度移动，之后发现自己被子的角被压住了。
从压住的面积来看，他的身边躺着一个人。
或许，不是人。
他觉得有点冷。
封游咬着唇，在想自己该怎么办？
是绕过“人”下床，还是装不知道继续睡？
他还是动了，即使封游心理素质不错，但也做不到和“陌生人”就这么不清不楚睡一晚。
他伸手准备去拿手机，看看身边躺的是什么东西。
结果，却被冰凉的手抓住了胳膊。
那股凉意，从胳膊蔓延全身，封游觉得自己被冰块包裹，牙关都在打颤。
房间静悄悄的，所以当身边人小幅度翻身发出的声音，就会显得格外响亮。
这人本来背对着封游，此时转身过来，之后把脑袋埋进封游的胸口。
蹭了蹭之后，这人发出微小的叹气。
封游却听的一清二楚，这是一个男人。
同时清楚的还有他自己的心跳声，几乎要从嗓子眼吐出来。
咚咚咚——
封游背后出了层冷汗，这只鬼想捅破他的心脏。
窸窸窣窣，一阵声音响起。
他的身体还是僵硬状态，无法动弹，甚至那只手还是举起的。
睡衣的边角被扯起，往上卷。
封游呼吸紧促，他要掏自己的心脏了吗？
“你想干什么？”
咬了咬自己的舌头，封游保持镇定地询问。
“嘶…”
这鬼没说话，却用动作表明了他的想法。
他的牙齿大概有点尖，心脏处的肌肤被咬的有点疼。
这只鬼显然还打算吃人。
但很快，他发现了不对劲。
“滚！”
封游咬牙，脸色漆黑。
但如果鬼讲礼貌，就不会不打招呼躺在他身边。
可能是因为愤怒，封游感觉身体没有刚刚那么冷，也没那么僵硬。
他握着拳头砸向衣服里的脑袋。
男鬼痛呼一声，接着封游一脚踹过去。
刺啦——
伴随男鬼撞到铁架的声音是封游衣服扯破的声音。
男鬼捂着脑袋，倒吸凉气。
封游趁机拿起手机，打开照亮模式，对着这鬼照。
他磨牙，心里想着最好原地化成烟。
但男鬼不怕光，他一脸委屈的看着封游，喉结滚着，眼眸一眨不眨盯着他自己留下的痕迹。
“不许看！”封游赶紧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你是什么鬼？为什么在我床上？”
“这是我的床。”男鬼指着床铺开口，“天黑要睡觉。”
“现在是我的。”封游道，心里却在琢磨这句话。
这人很可能是曾经住在这个床铺的主播。
“我的我的！”男鬼争辩，理直气壮，“你睡我的床，也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