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让主角在开场前用几句话概括一下整体故事(……

  霍阗: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和我老婆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霍阗:突然有天莫名其妙冒出一群傻-逼叽叽喳喳地和我老婆说他其实是他们组织失散多年的宝贝领 导 人

  霍阗:然后……你居然还敢问我然后?!

  霍阗:我老婆没了——没了!

  署臣这名号听起来颇名不副实。联合署规定每三日一次朝省,打卯时晨起,被仆侍伺候着更衣洗漱,晃晃悠悠去上朝。顶着忙公务的名头脸上摊着插科打诨的懒散劲,那感觉仿佛是回中央署游山玩水。

  再提起令人胆寒的战争都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老怀特陛下领军亲征打败敌军叛首索勒米,凯旋归来的丰功伟绩只能被刻在王室的祖宗祠堂,在无数个丛立的小牌匾下。小殿下珀西此刻坐着加高三层软垫的金椅,再看看皇阶下乌压压的一群署臣,每到这时候都会想起彼时尚且八岁的自己又被礼仪嬷嬷揪着去祖宗祠堂,声情并茂地科普老怀特王室家族近百年的兴衰荣辱史,当然也包括他爹御驾亲征反抗武装起义的那堆烂茬子事。

  抠了抠耳朵。当小殿下的也很随便,歪着身子仰躺在椅面,有股年纪轻轻就睥睨苍生的气势,就差没翘个二郎腿。当等大于两名署臣凑在一起时,整个中央署就变成了菜市场,哪里都流窜着嘁嘁喳喳的声音,说话声轻细得像小飞虫振翅,偏偏还听不清楚他们一群人到底在说什么,每个人的嘴都仿佛破裂的水管堵不住。

  仆侍站在金椅玉阶之上昏昏欲睡。大家对于署丞今天又没上早朝的事心知肚明。

  珀西表情恹恹的,听他们吵够了终于肯清咳一声。那一声响亮,仆侍的瞌睡立马醒了,吓得抖一哆嗦跟公鸡打鸣似的,提高音量并且充满情感的:“——可议庭!”

  底下群情激愤讨论酒店菜色笙歌会所的声音戛然而止,每张嘴被糊上强力胶,昨日旖艳的迷梦破碎。

  珀西皱皱眉,紧张兮兮的仆侍心领神会,再度声传道:“可议庭——!”

  那群鸭子突然就不讲话了,珀西嗤笑一声:“怎么着,刚才不是还挺能说的?现在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了?”

  战争的苦难已经过去,十年翻新一个新的世界,纸醉金迷是强有力的时代号召,大家自得其乐,没人还记得曾经断壁残垣,废墟充溢满城。

  日子一旦奢侈起来人的思想就变得空泛不知从何说起,快乐的时间一长嘴里能淡出个鸟。所以才说这群人是食君之禄,吃民奉天的蠢饭桶,十年从瘦伶伶的身形吃出脑满肠肥,支支吾吾站在阶下不愿讲话,身兼养国重任却是得过且过的浑水摸鱼。

  大家都低着头所以不知道是谁在抽口气说话,那语气像是犹豫了很久:“……近日丹格郡出现恶霸强抢良家妇女——”

  珀西支着手臂不动声色地听,那模样似乎已经是在默许。底下人瞅一眼安心了,有了出头鸟就有人一窝蜂上去,每个人福至心灵得以又开始争先恐后地叽叽喳喳:“近年风调雨顺此乃殿下之福泽——”

  “畿内有一铁匠之妇红杏出墙——”

  “一家新开的饭馆焖蒸鲈鱼很好吃——”

  “最近——”

  “最近……”

  “——够了!”小殿下狠拍一下扶手,皮肉与硬面撞击,砰一声但没激起惊涛骇浪,显然很疼但还要憋着,所以好面子还真有这么点不好。珀西一张脸憋得铁青,眼皮子底下该吵吵还吵吵。仆侍是个贴心人,妄想能借此升职加薪,拍肿了手都要给小殿下捧场:“珀西殿下说别吵了,别吵了啊——!”

  他一张嘴大喇叭,一群人这才安静下来,面面相觑很有无辜的意思。

  珀西甩给仆侍一个满意的眼色,导致仆侍暗自窃喜觉得自己离升职加薪不远了。

  “恶霸强抢良家妇女,”珀西困扰地搔了搔太阳穴,实在不明白——这他-妈-的又可议什么?“联合署下分地方署是让你们一群人吃干饭的吗?这种事情也要报上来,让他们去查啊!”

  除非这群人只是看他年纪轻轻好欺负,根本不把他这个未来储君放在眼里。

  “……”底下人噤声。

  “……红杏出墙,本殿下真是服了你们,”珀西瞪着眼睛很有节奏地一下下敲扶手,每一下都跟着言语直击重点,“养、着、你、们、是饭桶,所以你们手下的也是饭、桶——?!”

  “……”

  珀西怒不可遏:“地方署组织情报网,从驿站快马加鞭送来的消息,就是这种下三滥的小道八卦?!!”

  “还是你们都指望着中央署来一次全盘清洗,把你们这群窝囊废都撤职?!!”

  放眼望去一片攒动不安的人头,发色有金有棕有黑,看得小殿下烦躁。话音未落登时全跪齐整了,膝盖骨磕上瓷实的地板震出一致的颤动。人很多,声音也有粗犷有尖细,但在珀西听来都是一群鸭子瞎嚷嚷,为自己大呼冤枉:“殿下息怒——息怒呀——”

  这句话听起来情真意切实则极其敷衍,他们这群人就很像卖 身 陪 酒的妓 女,收了钱自然不好多说什么,逢场作戏地又哭又笑,但谁不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个想法:小殿下不过是空有名头,要想来次全盘清洗能由得他做主么?老陛下是养病不问国事,可要问联合署管理权,小殿下头上还压着个人……

  起初是群情愤慨的,到后面可能都自觉理亏,尾音气势弱不少,到最后基本都没声儿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带着悻悻的叹息。

  珀西没说话,瞧着下面吃瘪莫名生出股负罪感,好像是骂得狠了,斟酌再三刚想说些什么给人台阶下。忽地听见那片低垂的头里冒出一个声音,颤颤巍巍的:“殿、殿下……有、有事可议庭……”

  珀西挑了挑眉。

  听得那人继续战战兢兢说道:“殿下、殿下已经……十六了,”

  “应共商婚姻大——”

  珀西气极要把手中把玩的戒指扔出去,“闭嘴——本殿下叫你闭嘴!!”

  *

  前殿站着守门的,一向耳朵招风消息也传得快。

  后殿浇花的两个仆侍正在讨论此事。

  “……所以他们又把小殿下惹毛了?”白衣服的那个呃了一声,下定结论:“所以他们又提前结束朝省了。”

  穿蓝衣服的驳斥他:“明明是又被小殿下赶出来了!”末了加了句:“这次的殿下比以往的……好像火气更大了?”

  “他才十六岁,结什么婚。”

  “可老陛下在十六岁都已经有——”蓝衣服在白衣服的眼神暗示下迅速捂住嘴,“……不好意思,我又忘了那个不能提了。”

  “没说出口就行,”白衣服摆摆手,撇嘴道,“那群署臣想得倒是美,顶多提个建议而已,结婚的决定权在他们?”

  白衣服瞟了瞟身后的小宫殿,裱了灿金的匾额,霍斋,“——有决定权的人还在里面睡着呢。”

  蓝衣服:“欸,先生醒了没有?”

  “没有,”白衣服心不在焉道,随意用手摆弄两下花朵,“庚大人已经去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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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人逻辑差劲语感垃圾,非剧情有重大冲突一般懒得改文,如有bug请无视

  *世界观是架空,但非要提一个具体时代界限我想应该是近代中西国家合并,有多元文化杂糅(总之是个蛮奇妙的世界)

  *第三人称,类群像小说,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写个什么狗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