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渣了那苗疆少年后【完结番外】>第74章 番外3齐莫番外

  齐温书反应了那么几秒,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老莫,这个农场的主人。

  想起约翰说他去浇水,齐温书一时也没有别的话题可以说,感觉气氛有些尴尬,他随口问了一句:

  “你的树都浇完了吗?”

  老莫点头:“浇完了。”

  “……哦。”齐温书低头挠挠脸,“自己一个人浇吗?”

  “嗯,是的。”

  “……”

  还有什么能说的?

  齐温书找着话题,忽听旁边传来一声轻笑。

  “你笑什么?”

  齐温书敏感的怀疑这个笑声是在笑他。

  老莫又笑了一声,这次直接看着他。

  “走吧。”

  齐温书茫然:“去哪?”

  “回家。”

  老莫站起身拍拍裤子:“跟我待在一起,你好像很尴尬。”

  齐温书被他那句回家戳了一下心房,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解释:

  “不是的……其实也还好。”

  他起身追上老莫,回到葡萄架那里,约翰搭着老莫的肩让他自罚三杯。

  “都是沙子,我先去洗把脸。”

  老莫进屋,灯光下,他的身影再次让齐温书恍惚。

  “看啥呢老弟?”

  约翰举着酒杯凑过来,一巴掌拍上他的肩。

  齐温书吓了一跳,猛然回神:“嗯……没什么。”

  就是有一点,像他一位故人……

  “约翰,你知道老莫在这多久了吗?”

  说到底,齐温书还是抱了一点点“万一呢,万一真的可以幸运一次呢”的这个想法。

  他跟约翰打听老莫。

  可惜约翰也不知道。

  “男人嘛,有点神秘感更加帅气。”

  老莫洗完脸出来时,齐温书已经安慰自己很多次,不是也没关系,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好运气,他就是看看,没有别的意思。

  所以视线急切锁定在老莫脸上,他忐忑的心,如石沉水底般,落回到了原地。

  不是他。

  老莫脸上有一道很长的疤,脸有点方,鼻梁和当地人一样,都很高,除了眼睛有点像,但好像有更深邃一点。

  老莫坐在他对面,齐温书紧扣着杯子,偏头喝了一口酒。

  “光这样喝多没意思,玩点游戏?”

  老莫瞧他一眼,出声提议。

  其他人立马说好,热热闹闹围了一桌。

  约翰提议玩当地的行酒令。

  但是齐温书不太会,这样对他不公平。

  “这有啥,这样,你跟老莫一组,输了他替你喝,你俩商量着来。”

  约翰不拘小节,但不是每个人都这样。

  齐温书觉得这样太麻烦,刚想说自己看他们玩,老莫就已经答应了。

  “别怕。”

  老莫回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但是齐温书情绪更复杂了。

  以至于他看老莫玩了两轮,让他自己尝试时,还是第一把就输了。

  “怎么样,要说故事还是罚酒?”

  “啊?”齐温书反应慢半拍,“说什么故事?”

  约翰解释:“俗话说得好,有酒有故事才叫人生,大家天南海北的来,说点大家不知道的故事,多刺激。”

  齐温书想了想,看着老莫的目光,鬼使神差的,他选择了讲故事。

  “其实我胆子很小,以前连出远门都怕,做过的最勇敢的两件事,大概就是去了南寨教书,协助警方做了点力所能及的事。”

  “中途遇到了几个朋友,他们都在南寨,曾经和我一起当支教老师的朋友,今年也回来了,挺好,大家都在,过年很热闹。”

  齐温书笑了笑,像是想到什么,神情有些落寞:

  “不过最想感谢的人,后来再也没见过了。”

  齐温书的人生没有多么跌宕起伏,说起来可能平平无奇,寡淡无味。

  不过他们每个人都听得很认真,好像多听一个故事,就能多知道一点这个世界的秘密。

  约翰自己也说起自己的过往,他就是不想束缚在任何地方,所以才天南海北的跑。

  陆续有人也倾吐出自己的故事,行酒令没有人再继续玩,而是单纯变成了一个讲故事大会。

  齐温书也渐渐摸到了其中的乐趣。

  最后说了一圈,只剩下老莫没有开口的意思。

  约翰催他,或许这么多人里,他们最想知道的就是老莫的故事。

  “我能有什么故事,都是听说的,你们要不听我就不讲了。”

  “听听听!别人的故事也行,你说。”

  约翰给自己倒了杯酒,做好听故事的准备。

  老莫也喝了口酒,沉默片刻,似乎在想从哪里说起比较合适。

  “就从进入孤儿院开始吧,有那么个人一出生就被丢在路边,可惜命大没死,被人送进了孤儿院,还在里面结识了一帮出生入死的伙伴。”

  “就是孤儿院伙食不好,他们一起外出找吃的,路上丢了很多人,后来只有那人回到了孤儿院,院里说要给他找个伴儿,他就相中一个一拳打青他一只眼的小孩,那小孩成了他弟弟。”

  “他很开心,因为有家人了,还有个叫他儿子的妈,死了也算有人给他哭丧,不亏了。”

  老莫顿了顿,视线状似无意的落在齐温书身上:

  “听说后来他还遇到了一个人,长得很像他在孤儿院里走丢的伙伴,不过性格完全不一样,挺有意思。”

  齐温书呆怔地看着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故事里的那个人,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死了。”老莫说得很淡,“也不算可惜。”

  齐温书再也待不住,说了句抱歉,仓促起身往外走。

  他没想过会在这种地方,意外听到这样的故事。

  摸着口袋里的吊坠,他拿出来,还能想起程所期把吊坠交给他时的神情。

  “挺漂亮的。”

  老莫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瞥见他手里的东西,没经过同意就拿了过去。

  “——你!”

  齐温书想拿回来,被老莫举高了手:

  “这么紧张?对你很重要吗?”

  “……”

  齐温书不说话,就盯着他。

  “其实过去的事情,没有什么好怀念的。”吊坠在老莫手中抛了抛,“而且它不适合你。”

  手上一松,吊坠咚一下落入水中,激起的一点点水花也很快消失不见。

  齐温书下意识就想去找,被老莫一把扣住了手腕:

  “别找了,重新开始吧。”

  齐温书心脏怦怦直跳,他问:

  “你是……老莫?”

  “是。”

  夜空昏暗中,老莫脸上干得翘起一点点死皮,他对齐温书说:

  “我今天高兴,想明天邀请你来喝葡萄酒。”

  齐温书:“今天高兴,为什么是明天喝?”

  老莫:“因为明天,我大概也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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