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渣了那苗疆少年后【完结番外】>第56章 “吃糖吗?”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跟司柳教授说说话吗?”

  护士不理解,明明就差几步路了,程所期怎么又突然不想见司柳了?

  程所期没有解释,只把花给她:“麻烦了。”

  现在去见她,肯定一眼就被看出来自己受过伤。

  算了,何必让她担心这些。

  只要报个平安,让她放心就好了。

  程所期瞧着护士将花送过去,司柳织围巾的动作顿住,视线顺着护士的手指看过来。

  他侧身贴着比人高的花栏,躲开了司柳的目光。

  等她转回去,程所期看去就只见司柳将手中的花扔了出去,想来是发脾气了。

  “司柳教授,程先生真的来了,这花就是他送来的,我真的没有骗你……”

  护士给她解释,司柳将花丢开:

  “胡说,我儿子送的花才不会这么随便!”

  “程先生有事忙,可能是这次过来看你太着急了,他还让我跟你说,他都好着呢,你也要好好的。”

  “你说真的?”司柳像是在怀疑她的话,突然将花又抓回手里,“我儿子才七岁,他有什么好忙的,肯定是跑去哪里贪玩了,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女护士和男医生对视一眼,知道她这是又发病了,也没跟她争辩,顺着她的话哄着她。

  程所期默默看了一会儿,转身乘电梯走出庄园一般的疗养院。

  飘雪开始下大,落在后颈上的雪花一接触皮肤,凉得他一哆嗦。

  莫工的电话正当时打进来。

  这家伙比他还早半个月出院,也不知道之前被揪去测了多少次谎,现在才准许他们联系。

  “程程,忙着呢?”

  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背景里还有嗒嗒的脚步声。

  程所期:“在疗养院,有事?”

  “你看完咱妈了?真伤心,居然不带我去,咱妈咋样了,有认出你了吗?”

  那边的脚步声变成开关车门的声音,程所期说了句还好:“我没见她,身上有点伤,不想让她知道。”

  “也成,下次我跟你一起看她。”莫工估计是发动车子了,又说道:

  “我这刚从傅一家出来,顺了瓶酒,晚上新天鹅堡A8,老板让咱做东接几个人。”

  程所期应了一声,坐进车里报了地址。

  他还以为又是接见什么奇奇怪怪的外国人,结果一进包厢,入眼的全是东方面孔。

  那大胖子坐在中间,左右两边带了起码十个打手。

  “这么年轻,我们可是漂洋过海来的,萨里这是看不起我?”

  这人敢对他们老板直呼其名,看来是有点用处的。

  程所期走到他跟前,拿起桌上的酒杯跟他碰了碰:

  “在我们研究所,不看年纪,看实力。”

  大胖子一声嗤笑,显然是瞧不起他,又给身旁的人递了个眼神。

  边上那打手收到暗示,手才刚动,已经被程所期一把反拧在身侧,手上的刀叮啷一声掉落在地。

  还不等他另一手握上酒瓶子,程所期手中的一根筷子已经抵着他的咽喉。

  “怎么样,我有资格接待你了吗?”

  程所期面上不见恼意,转头看着大胖子漫不经心笑时,却无端让那大胖子一悚。

  “瓦哥,我们老板知道有贵客来,可是特意让我把我这兄弟给叫上的,俗话都说不打不相识,来来来一起喝一个,今晚最主要的是玩个开心,玩个尽兴,有事咱明天再说!”

  莫工适时打圆场,也算给那大胖子一个台阶下。

  “他说的也是,瓦哥,好不容易出个差,咱不说那些不开心的。”

  程所期收回筷子,另一个青头也出来打圆场。

  大胖子到底是不敢太过分,麻溜顺着台阶就下了。

  他踢了边上的人一脚:“人呢?上个厕所这么久?”

  “瓦哥,我这就看看去……”

  那人边说着边起身,手刚要按上门把时,门自己先开了。

  “怎么搞这么久,瓦哥找你呢。”

  那人挡住了门口,程所期看不清是谁,只听到一声干净低沉的嗓音说:

  “不小心迷路了。”

  “多大点地方,赶紧进来吧!”

  直到那人让开,程所期才见着门口说话的人走进来。

  看清模样,他有些诧异,不太懂的去看了一眼大胖子在内的这些个三瓜裂枣。

  越发衬得这身形高挑的少年,像是哪所学校的学生失足走进酒吧会所。

  少年那一头短发蓬松乖顺,穿着暖黄色的套头毛衣,皮肤特白净,眸色浅,眼神很干净,就是模样看起来有些幼。

  好像在哪见过……

  莫工也打量着后面进来的少年:“瓦哥,咱这弄一未成年,这不太好吧?”

  青头解释:“这是我们大哥新收的,都成年了。”

  说罢一指少年:“阿年,你多少岁来着?”

  “二十。”

  进来的巫年被瓦哥一把拉着坐在旁边,说话时,却看着程所期。

  “……”

  包厢里彩灯流转,人的细微表情看不真切,程所期却敏锐的觉得,这少年看自己的眼神古怪得很。

  没等他细看,裹着香水味的陪酒女已经贴上来,一下挡住了他的视线。

  来这里玩,烟酒和女人,有时候还有陪酒的男人,都是必不可少的一项。

  大胖子是那“丝绸之路”幕后创始人手底下干活的,这次来估计也是为了谈合作。

  一般这种表面功夫都是莫工在做,程所期就是负责出个面,偶尔打了架,分工很明确。

  对这种场合,他也一向不怎么有兴致,只让那陪酒的女人偶尔给他倒杯酒,在她把酒含住要亲上来之前,习惯性微微抬起下巴拒绝,摆手指了指杯子。

  女人失落地笑了笑,也只能照办。

  整场下来,程所期都有一种,自己要被某个视线盯穿了的错觉。

  搞得他浑身不自在。

  他拍了拍莫工:“我先去安排车。”

  直到他最后一步踏出包厢前,那视线还牢牢盯在他身上。

  程所期觉得自己今天尽是遇到些莫名其妙的人。

  明明他没见过那个叫什么阿年的少年,但看着他,就总有股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程所期靠在会所门口吹着风抽烟,那干净的嗓音突然在身旁响起:

  “吃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