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学林拉着白思蘅的手, 对跪在面前的雌虫很是无奈。
“不是,你有什么话都先起来再说。”
那雌虫不但没有起来,还直接给他们俩磕头, “求求您, 答应我吧!”
“你怎么这么拧呢?你这样做,是把他送进去了, 但是你的一辈子也就彻底毁了, 不能这样, 不划算。”
雌虫浑身颤抖,内心一片悲凉,“我、我这一辈子已经毁了…”
南学林有点恨自己现在的视力太好, 能清晰的看到雌虫低头的地方慢慢聚集起一片水迹。
“…思蘅,你带他去隔壁换件衣服吧。”
南学林是个雄虫, 不好和一个陌生雌虫有太多的接触, 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这点南学林一直很注意。
白思蘅看了他一眼, “我去?”
“嗯,你跟他说说吧。”
“我…”白思蘅欲言又止。
南学林摸了摸他的头,“按照你的想法来就好了,我听你的。”
“会不会太麻烦了?”白思蘅低下声音, 小声询问。
“不会, 当然不会, 有律师在呢, 而且我手里可是有证据的。”南学林单手捏住他的脸颊,白思蘅的嘴巴被迫嘟起来, 他凑上去亲了两下,“好老婆, 相信我,嗯?”
白思蘅从头红到脚,眉眼之间多了羞涩,推了他一把,“你别这样。”他的视线瞥了一眼雌虫,幸好那雌虫一直低着头,没看见。
南学林松开他,“去吧,你们都是雌虫,更好说一点。”
白思蘅单手将那个雌虫拎起来,去了隔壁,放在沙发上,“好了,现在只有我们俩了,可以详细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吗?”
雌虫抹干净脸上的泪水,他把自己的经历讲了一下。
他是个普通雌虫,唯一能拿的出手一点的就是他长的还行,他也不是虫傲天的粉丝,而是在打工的地方遇到了虫傲天,被他看上了。
他当时已经和青梅竹马的雄虫定亲了,自然是不愿意和虫傲天有牵扯的,但是虫傲天见他拒绝,反而更加兴奋,当着他竹马的面强了他。
“我好恨,为什么雌虫遇到雄虫的精神力就没有抵抗的能力,为什么…我不愿意的…”
白思蘅被他的悲伤、绝望、恨的情绪带动,雌虫和雄虫的技能点完全不一样,雄虫有精神力,可以控制、安抚雌虫,也能压制低等级的雄虫,而雌虫则是体质强悍,像白思蘅这样s等级的雌虫甚至可以凭借□□在宇宙中穿行。
就连机甲,一开始也是设计给雄虫使用的。
直到几百年前雄虫突然大批量的死亡,出生率急剧下降,机甲才在卡佩大师的改造下,可以被雌虫使用。
其实一直有这样的悲剧存在,一个雄虫利用精神力去控制雌虫,但在以前,这是一种很严重的违法行为,一旦被抓住就是终身□□,流放到边际星去挖矿。
现在却因为雄虫越来越稀少,法律对于雄虫的惩罚力度一降再降。
“所以我这辈子已经毁了,我没有未来了,我现在只想报复他!”
雌虫紧紧握着拳头,止不住的颤抖,“对不起,我知道您二位都是好虫,都心地善良,而且你们可以让虫傲天受到惩罚,所以我才回来求你们,我…我不是一个好虫。”
白思蘅却并不这么觉得,求助并不丢面子,“不,你很好,很坚强,但是我还是要说,不建议你站出来做证,到时候所有虫都会知道你被强迫过,你会被各种视线注视,生活变得一团遭。”
生活在聚光灯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他还是经历这种不好的事,过多的视线可能将他逼上绝路。
“我想好了,必须要让他去坐牢,不然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雌虫被他祸害,而且其实也不是我一个雌虫,还有其他的,我们决定一起站出来,将他的恶行公之于众,雄虫虽然稀少,但这并不代表雌虫就是任由雄虫作践、玩弄的玩具。”
“你们?那怎么只有你自己来?”
雌虫两只手交握,来回摩擦,“是因为、是因为,我怕你们不会帮我们,那他们不出现也挺好。”
他飞速的抬头看了一眼白思蘅,发现他没有生气的样子,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继续说,“我那天被鞭打的很严重,还要多谢南神救了我。”
白思蘅明白了,他是觉得反正南学林已经见过他了,干脆他来做这个带头的,如果南学林愿意帮忙,和他一样的那些受害雌虫再站出来给虫傲天致命一击,如果南学林不愿意,那他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左右南学林已经知道他了。
破釜沉舟。
他是抱着必死之心。
白思蘅沉默了一会儿,雌虫的心提了起来,“我不是算计你们,我只是、我只是想保护他们。”
“那你自己呢?”
“我,我没有未来了,所以我什么也不怕。”雌虫的眼睛里事绝望之下的决绝,他不打算退缩,他深吸了一口气,“其实,我是想要杀了他的,但是我还有爸爸和父亲,我不能连累他们,我一直在忍耐,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现在我终于等到了,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知道,这样是我在道德绑架你们,在逼迫你们,对不起,但是求求你们,帮帮我吧。”
白思蘅拉起他,“你不站出来,我们也有办法送他去坐牢的,最起码关在教养院十年没有问题。”
“不。”雌虫眼里流露出刻骨的仇恨,“我一定要他去坐牢,要他哪怕从牢里出来也寸步难行,要他从此都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狼狈躲藏!”
“你想好的话,我答应你,这个忙我们帮你。”
雌虫惊喜极了,抓住他的手,“谢谢您,谢谢!谢谢!”
送走了雌虫,南学林从后面抱住白思蘅的腰,“你呀,心太软了。”
白思蘅往后仰,靠在他身上,“难道你不是?”
“我?我一个靠老婆养的雄虫,心软一点没关系,你可不行,你以后可是要当元帅的雌虫。”
白思蘅斜了他一眼,“歪理。”
“这可不是歪理,有句老话讲:慈不掌兵,慈者,仁爱之士,若为仁爱,则无威严,然…若能恩威并济乃是最佳人等。”南学林背诵出《增广贤文》里的这句,提醒白思蘅不能有过多的仁慈。
如果是普通雌虫,做着平常的工作,南学林不会担心,但白思蘅偏偏生在了元帅家里,以后就算不能当元帅,军团长是跑不了的,那他必须自己能立得起来。
白思蘅没听过这段话,他听完之后记在了心里,南学林总是会时不时说出一些非常有道理的‘老话’,他有的时候能懂,有的时候不懂,但都一一记下来,还在自己的光脑里专门准备了一个备忘录,时不时的拿出来复习一下。
在雌虫的强烈意愿下,南学林整理了部分视频和照片发给了罗伊尔,“这些够把他送进去吗?”
“……估计很难,虫傲天是贵族,可以用资产来减轻罪行,再加上他还有性别优势,在判定的时候会往最轻的方向考虑。”
“这可是迷j、强j一个雌虫,他连坐牢都不用?”
“如果这个雌虫也是贵族,是可以的。”
罗伊尔当然也会觉得不公平,但是事实就是这样,贵族就是有特权、雄虫就是有特权。他已经想劝南学林想想别的办法,但是南学林的下一句话让他哭笑不得。
“那怎么不是呢?明天我就登报,这是我异父异爸的亲弟弟,我们家的小五,贵族。”
“……这样是不行的。”
“没什么不行的,罗伊尔,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你试试看?”
虫傲天住在医院里,浑身上下哪里都疼,但是检查结果却没什么问题,气的他将主治医师、护士都骂了个狗血淋头。
半夜都不安生,治疗他的医生、护士们都苦不堪言,能躲远点就躲远点。
虫傲天只觉得自己骨头缝都是疼的,根本睡不着,突然听到了开门声,抄起水杯砸了过去,“滚出去!”
水杯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下一刻,一拳打在了他的胃上。
“嗷——”虫傲天痛嚎出声。
一抬头,是个很高挑的雌虫,“你。”
雌虫坐在一边,“你的脾气不太好,我帮你纠正一下,不用谢。”
“你。”虫傲天蜷缩着身体,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都起来了,他想要用精神力控制雌虫,下一刻又嚎叫出声。
雌虫的身后走出来一个矮小纤细的雄虫,“垃圾。”
高挑雌虫拍了拍纤细雄虫的肩膀,“忍忍吧,他有点用处。”
虫傲天被他们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本就不是什么硬骨头,立刻软下来,“你们想要什么?钱吗?我有钱,我给你们钱好不好?”
“嗤——”纤细雄虫不屑的怪笑一声。
高挑雌虫将照片递给他,“我们不是来要钱的,相反,我们是来帮你的,这次雌虫你认识吧?他去找过南学林了,准备告你迷j、强j还有使用违禁y,一旦证据确凿,你最少要坐牢三个月哦。”
“他敢!贱货,我可是有”
“有□□、色q照,但是南家人完全可以做到全网屏蔽这些东西,没有哪个平台会为了一个罪犯去得罪南、顾、白、鹿四大家族的。”
虫傲天的脸色刷的白了。
他几乎是眼前一黑,南学林的爸爸是第一军团长顾千辰、正君是鹿由和白栾风的长子,顶级贵二代,而他只是个落魄了小贵族…
“那我该怎么办?我已经道歉好几次了,南学林不接受啊,这、这”
急的他话都说不利索,高挑雌虫手托在下巴上,“所以,我们这不是来帮你了,你要不要听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