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力被水呛着，慌里慌张地抽出纸扭头咳嗽了半天，才艰难开口：“什么意思？”
他打量着越清灀眼中压抑不住的幸福，这才发现她最近的状态似乎很不错。
牛大力曾经和越清灀合作过很几次的，在越清灀三年前遭逢了那样的变故后，她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状态都不怎么好，暴瘦憔悴。后来虽然在心理医生和药物的双重干扰下缓解了许多，但多观察一下她还是能发现，越清灀的周身始终围绕着淡淡的忧伤和清寒。
她自始至终都没有从那件事里走出来。
但今天这场见面，牛大力瞧着坐在对面的越清灀，眉眼中的沉静和幸福是怎么也挡不住的。
牛大力心中有了答案，但又怕猜错了反而戳中越清灀的伤口，话到嘴边迟迟不能说出来。
“您不用猜了。”越清灀说道，“警方半个月前通知我们的，这次参加综艺，也是想带他出来玩一玩，顺便交些朋友。”
压在心口的好奇和压力骤然一松，牛大力舒了口气，重新拿起保温杯喝着自己的茶，一边笑的脸上皱纹都浮现出来：“恭喜啊，恭喜。”
和牛大力商量完一些细节后，越清灀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趟附近的中学。
车子低调地停在学校后门的树下，越清灀坐在后排，手里还拿着本剧本看着，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些小字。
不多时，顾观南从学校后门出来，拉开后座一屁股坐了下去。
“妈，给我瓶水，热死了。”顾观南脸上淌着汗，似乎刚从篮球场上下来。
越清灀卷起剧本放到身侧，转身打开车载冰箱丢了瓶水给顾观南。
顾观南顺利接住，拧开猛灌了半瓶水。
“说吧，你在学校怎么回事。”
顾观南看这架势，就知道越清灀肯定在哪听到了点风声。但他不是很想将那些评论告诉她，便随便扯了个理由准备糊弄过去。
“没什么，你放心，我有分寸。”
“他爸私底下找到了你父亲说了些话，你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要跟他过不去，非得让学校给他记大过。”
顾观南眼看着瞒不过去，烦躁地将剩下的水拧上瓶盖扔到没人坐的空位上。
“他威胁女生、校园暴力其他学生还在背后编造谣言，不管哪一件事挑出来都是要记过的，只不过仗着自己和教务主任的关系想压下去而已。”顾观南不屑的说道。
“但你以前可不会管的这么亲力亲为。”越清灀心思缜密，在顾观南的话中一琢磨，猜了个大概，“他说你了？”
“……”顾观南就将当时那人在群里的话简略的说给越清灀听。
越清灀拧着秀眉，和顾瑾钰如出一辙地浅色眼眸中染上了气愤：“我知道了，回头然后他爸处理他吧，学校的处理我会让助理盯着，你这些天回来早一点，钰钰昨晚还念叨着你。”
顾观南有些惊喜的轻笑：“那小家伙还会念着我？真是罕见。”
“行吧，我今晚不睡宿舍了，记得给我留饭啊。”顾观南拉开车门，“走了。”
越清灀摇着头重新打开剧本，但也没再看下去，而是拿出手机给顾凌发了个消息，将顾观南的事情说了一下。
顾凌回的很快，虽然只是一句简单的“知道了”，但越清灀清楚，剩下的事情顾凌会全部处理好。
她放下手机，满意的抬头对司机说：“回去吧。”
……
有了牙医介入，顾瑾钰的牙齿还是好得很快的。没多久，他就喝上了心心念念的奶茶。
他抱着大杯的奶茶坐在花园里的草坪上，越清灀怕珍珠呛到孩子喉管，所以奶茶里只加了一些茶冻。
顾愿同样抱着少糖的奶茶，他不爱喝这些太甜的，但看着顾瑾钰喝的这么开心，也不由多吸了几口。
越清灀穿着清爽的运动背心从健身房出来，顾瑾钰捧着有他大半个脸大的奶茶，颤颤巍巍地扑到越清霜怀里，甜甜地喊着妈妈。
越清灀半蹲下身亲了口顾瑾钰的脸颊：“好喝吗？”
顾瑾钰重重点头：“好喝！钰钰喜欢！”
“喜欢的话妈妈可以再买，但是不可以喝太多。”越清灀拎着顾瑾钰坐了下来，“来，小愿，钰钰，我要跟你们说个事情。”
顾瑾钰抱着奶茶不撒手，眼睛滴溜溜地望着越清灀，可爱极了。
顾愿就要稳重很多，但也是一脸认真地准备倾听。
“过几天呢，我要带你们去参加一个综艺录制，就是和几个不认识的小朋友去其他地方玩几天，但是玩得过程会被拍下来给其他小哥哥小姐姐们看。”
顾瑾钰可不知道什么叫综艺录制，但他听懂了后面那句。
“去哪里玩呀。”
“还不知道，但都是一些很有趣的地方。”越清灀摸着顾瑾钰的脑袋，“不过妈妈说错了，也不是全都不认识，有两个钰钰很喜欢的哥哥姐姐。”
顾瑾钰用自己的小脑袋，把熟悉的朋友都想了一圈，奶呼呼地趴在越清灀身上问道：“橙子姐姐和小胖哥哥！”
“钰钰真聪明。”越清灀夸了夸顾瑾钰。
等她转头看向顾愿的时候，见顾愿闭着嘴不愿说话，心中微微叹息。
“我问了你的妈妈，她也希望你能够多交几个朋友。”越清灀对顾愿说道，“我跟导演商量了一下，到时候会尽量分配你和钰钰一组，如果实在不喜欢和其他人玩，咱们就不去做这些任务。”
“好。”在听到越清灀说到妈妈，顾愿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他扭头看向顾瑾钰，正巧对上顾瑾钰的视线。
顾瑾钰冲着哥哥扬起大大的笑容，小卷发俏皮的翘起一撮，顶在头顶随着风晃晃悠悠。
顾愿举着小手帮弟弟把头发压了下去，但很快又翘了起来。
顾瑾钰呆呆地看着顾愿：“哥哥为什么要压钰钰脑袋呀。”
被顾瑾钰这么一问，顾愿脸颊瞬间爆红，嗖地一下缩回了手藏在身后，低着头说道：“对、对不起。”
顾瑾钰不理解顾愿又为什么道歉，“钰钰没有生气呀，哥哥为什么道歉。”
他把奶茶给越清灀拿着，两只小手强行把顾愿藏在身后的手重新拉了出来，放在自己脑袋上。
“哥哥可以再摸摸的，钰钰不生气。”
越清灀笑着看着两个孩子打打闹闹，举起手机悄悄将这一幕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