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接吻的时候，张建直接把手上的烟，按在了刚才按过的位置。
他没看一眼，却分毫不差。
那上面布满了密集的新的旧的伤。
“我这次带了新玩具过来。”一个长得漂亮，笑起来像天使的小可爱，笑眯眯地从怀里的包包上，掏出一个纸盒子。
盒子上的图案，聚集了大家的眼神。
张建笑了起来，“李欢，还是你会玩。”
李欢笑起来，脸上还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他笑眯眯道：“我这叫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
李狗一被亲过的嘴唇，亮晶晶的，他靠着张建结实的怀里，道：“你们这样玩了多长时间了？”
张建搂住李狗一的腰，像狗一样，在李狗一的脖子上深吸一口，然后留下自己的味道。
他在李狗一的脖子上，咬出一个牙印，道：“很久了吧，记不清了，不过这老头可真能活，每次都以为他会死掉，结果还活着。”
李欢脸上露出阴恻恻的笑容，道：“死掉，也太便宜他了，既然法律制裁不了他，那就让他尝尝我们当初遭过的罪。”
李狗一看了一眼，那个丑陋不堪入眼的老头，闭上了眼睛。
太难看了。
现在。
和他的以前。
李欢把他手里的东西，递给李狗一，道：“你今天第一次来，要不要试试新玩具？”
李狗一摇头，“我嫌脏。”
张建大笑了起来，他接过李欢递过来的东西，咬着李狗一的耳朵，道：“那你想怎么报复？你来说，我来当你的手替，我反正也洗不干净了。”
李狗一想到了当年被一张破烂被子包裹住的想，像小野猫一样瘦弱的弟弟。
他亲眼看着，死透之后的尸体，是软绵绵的，被人一手拿起来的时候，手和脚都跟软面条一样。
他在抢夺弟弟的时候，看到了弟弟身上的伤。
那是被虐待之后出现的伤。
可是弟弟从来不曾对他说过，自己受伤的事。
他只知道，弟弟总有办法，偷偷藏着好吃的递给他吃。
刚开始，他以为弟弟是偷来的食物。
他也想去偷，问了弟弟，但弟弟从不告诉他在什么地方拿到的。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了真相。
只是一切都太迟了。
弟弟走了。
那个会在睡觉的时候，缩进他怀里，憧憬着未来的小孩，留在了那个夏天里。
“哥哥，外面的世界好看吗？”
“哥哥，等我长大了，给你买蛋糕好不好？”
“哥哥，今天来孤儿院的那个小哥哥，穿得好漂亮啊，但他不希望我们，他喊我乞丐，叫我滚远点。”
“哥哥，为什么我们没有家啊，我好想有一个家哦，希望这个家里，只有我和哥哥就好了。”
……
那是弟弟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第二天再见的时候，弟弟已经软了。
冷冰冰的尸体，不管他怎么努力搓，都搓不暖和。
他大声喊着弟弟的名字，可是再没有回应他的声音了。
李狗一差点就疯了。
直到跟弟弟一样年幼的周野，拘谨地走到他面前，用着跟弟弟一样的声音，道：“哥哥，你有吃的吗？我好饿。”
那天。
李狗一抱着周野，哭了一个下午。
整个院子里，都是他崩溃大喊的哭声。
李狗一眼眶红了。
李欢被吓到了，“李狗一，你是不是要哭了？”
张建是这里唯一知道他秘密的人，他直接把李狗一抱过来，亲吻他的眼睛，道：“宝贝，我不是为了惹哭你，才带你过来的。”
-
“啪啪啪！”
“李狗一，你在里面吗？”时野站在门外，手里还拿着他觉得最好吃的小蛋糕。
屋内的人对视一眼。
行动都很快。
李狗一擦了擦眼睛，走出去。
张建陪着他一起。
李狗一没让时野进门，也没让时野看到里面的动静。
“怎么上来了？”
“你怎么眼睛红了？”
李狗一和时野几乎同时开口。
时野问这句话的时候，还警惕地看了张建一眼。
李狗一略有点娇羞地缩进张建怀里，道：“张哥答应跟我试着处处对象，我刚才差点激动哭了。”
时野啧一声，盯着张建打量起来。
长得勉强及格，眉眼周正，就是看上去有点不好惹的混混大佬的感觉。
张建对上时野的目光，对时野笑笑，道：“你好，弟弟，我是你未来嫂子哥。”
时野：？？？？
什么乱七八糟。
男嫂子等于嫂子哥？
还有——
“喊错了，我是李狗一的爹!”周野跟李狗一之间的父子局已经拉锯了很久了。
时野得传承一下。
……
一直到后面离开，时野都没再见到老院长。
他其实总觉得有点奇怪。
但李狗一经常在他想进一步思考的时候，打断他，让他一直稀里糊涂地跟着吃了一个下午，然后又上了李狗一的车，从别墅离开。
时野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
直到三天后。
老院长死了。
浑身赤1裸地死在大马路上，准确一点说，是死了之后，还被人绑在一辆木板床上，前面有三条狗，拉着板车到处跑。
最后有热心群众报警，才发现了这件事。
上了热搜，但不到十分钟就被紧急撤销了。
时野看到新闻的时候，左眼眼皮一直在跳。
他找到手机，给李狗一拨打过去。
第一遍的时候，没人接。
时野急得不行。
差点要换衣服出门找他了。
好在，时野正要出门的时候，李狗一的电话打了回来。
电话接通那一刻，听着电话里，李狗一不寻常的喘息声，时野立马猜到是什么事。
那边的李狗一还在断断续续努力问他，“儿子，怎么了？”
时野手机贴着耳朵，隐约听到李狗一压着声音，骂道：“张建，你他妈想撞死老子吗？”
时野听到一句低沉的嗓音，“宝贝，死不了，我有分寸。”
时野黑了脸。
他这边担心得要命。
那边却是风流快活。
“没事，我挂了，你们继续。”时野直接挂断电话。
然后目光落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宋宴身上，直呼大名，道：“宋宴，你再不醒，我就真的去找大哥了。”
宋宴：“……”他也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