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灯挺暗,安淮一把拍开走廊的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小声说:“我知道。”

  安泽瞥他一眼,绷不住也想乐:“靠,我是看网上说……那什么容易发烧,要洗个澡清、清理一下。”

  安淮一愣,下意识接了句:“没射到里面是不会发……烧的。”

  俩人在浴室门口各怀尴尬地瞪着眼对视了半天,空气迅速地烧了起来。

  安泽吸了口气,飞快闪进了门一甩:“我他妈自己洗!”

  门被甩得“砰”一声,安淮有些发愣,半天才哦了一声。

  他在门口站着呆了半天,又伸手推开了门,看一眼正费劲儿脱着内.裤的安泽,咳了声:“那什么,你……不方便,我帮你洗。”

  安泽先是低着头哦了一声,没一会儿又开始想笑,笑着笑着就有些停不下来,叹口气:“操……真是,神经病。”

  他一乐安淮总算是松了口气,一手扶着人往墙边一按,下巴在他肩上尴尬地扯了扯裤子,犹豫着小声说:“我靠,我就是……有点儿缓不过来。”

  安泽后背抵墙一阵酸爽,他嘶了口气猛地一挺屈膝给他一下:“你他妈别那么大劲儿!”

  安淮硬生生挨了一下不敢反驳:“我忘了……”

  “废话,”安泽皱眉推他一下,“您就只顾着自己爽了!”

  他越想越气,别别扭扭地站直了些又拎起毛巾抽他:“下回换我来!”

  安淮没接话,拽住他的浴巾往旁边一扔,叹了口气:“您快别闹了,赶紧洗吧。折腾了这么久明天怎么起床啊。”

  安泽倚在墙边拧眉抬起头看他一眼。安淮上衣没穿,肩直背挺,比高中时候又高了些。

  浴室的灯不是很亮,借着昏黄的光线隐约能看清他颈间斑斑点点的痕迹。

  电光火石间安泽反应过来,猛地臊红了脸。他骤然收回目光,不言不语唰一下打开淋浴。

  温热的水浇下来把安淮吓了一跳,他飞快地退开抹了把脸,说了句:“……抽风呢你。”

  水流开得很大,安泽站在旁边不可避免也被溅了一身,发梢都乱翘着,湿哒哒地往下滴水。

  他自己却没在意,扶着墙看戏似的挑衅着乐了半天,等安淮脸色渐渐有些不对了才慢慢住了声。

  “……你干什么啊。”他脸色一僵。

  安淮的眼神有点儿深,目光往下移了移,慢吞吞地哦了一声:“洗澡啊。”

  同为“年轻人”,安泽立即看懂了他的潜意思,他一边腿软一边十分紧张地往后撤:“你他妈滚啊,别胡闹!”

  安淮看着他,眼里划过一丝笑意,挑了下眉:“怎么着?这会儿怂了,刚刚不还挺……能折腾的呢。”

  “要不要点儿脸了!”安泽冲着热水,吃惊地转过脸看他一眼,“你是狗吧!”

  他眼瞪得很大,眼尾却有些倔气地垂着,之前一通折腾下来,肩窝腰上和腿根处还有些泛红,在灯光下平白多了些情.欲的味道。

  安淮没说话,走上前扒了下他的头发,在他开口说话之前突然按着他的后脑勺低头亲了上去。

  脑袋顶是唰唰的热水,安泽一下没缓过来差点儿呛着。

  幸好安淮反应快,扶着人往墙边压了压。但他这次显然有了前车之鉴,压下去的时候轻轻拿手扶了扶。

  口腔里狂风卷积般掠过一段温润,安泽顿了顿,闭上眼仰头加深了这个吻。

  安淮察觉到他的回应,扶着他的腰狠狠抓了一把。两个人都有些控制不住的兴奋,这是某种来自于脑海中的、甚至是刚刚那场激情都没能挑起的振奋。

  眼皮浅薄,遮不住头顶昏暗的灯光。安泽感受着阴影错乱间身周明明灭灭着的光源,气息越发炙热。

  可毕竟两人刚刚经历过一番大规模的“战斗”,这会儿还是很有些余力不足。尤其是安泽,亲到一半儿差点儿喘不上气来。

  不知道是灯晃还是人晃,他喘着气,仰头迷茫地瞪着灯瞪了半天,小声说了句操一把按灭了开关。

  浴室里腾腾地溢出些蒸汽来,落在相触的皮肤上凝成水珠又飞快地滑了下去。

  安泽抱着人,微微侧过脸来亲了亲安淮的发旋。他头发还湿着,安泽猝不及防亲了一脸水,抹了把嘴迅速地呸了呸。

  “靠,”安淮有点儿想笑,“你他妈扫不扫兴啊!”

  浴室门外透过来些浅浅的光亮,安泽松开他,扶着腰往后一靠,皱眉:“真难受啊。”

  “没事儿,习惯就好了。”安淮把水流的温度调了调。

  “滚蛋。”安泽想踹他一下,但某种不可言说的疼痛立即阻止了他的动作,“……迟早我他妈要反日了你。”

  安淮笑了半天,把他往水流下一拉,低声说:“赶紧洗澡吧,梦里什么都有。”

  他动作轻柔平稳,“运动”了大半宿,安泽其实已经有些困了。他实在懒得动弹,低下头脑袋抵在安淮肩膀上任他帮自己涂着沐浴露。

  “先别睡着,一会儿洗完去吹个头发省的着凉。”安淮挑了挑他的下巴。

  大约是黑暗的氛围太容易萌发睡意,安泽反应有些慢,抬头看他一眼,迟钝地哦了一身转身就往门口走。

  “……你等等。”安淮把淋浴一关,抓起来个浴巾往他脑袋上一盖推着人出去了。

  吹完头发,安泽困得眼都睁不开了。回屋一眼看见床就猛地往下倒,瞬间又被某种疼痛弹起来,立即就清醒了:“……我靠,绝望。”

  安淮忍住笑,关掉灯上了床往他旁边一躺,侧身揽住人:“好好睡觉,明天就不疼了。”

  “晚安。”安泽闭着眼蹭过来,亲了亲他的嘴角。

  “晚安。”安淮也闭上眼。

  由于某些不太正经的原因,安泽在家里休息了两天才坐车回了奶奶家。

  下了车,一路看着道路两旁的新新旧旧的树林,他突然有些隐晦的紧张,忍不住扭头看了眼安淮。

  “怎么了?还疼?”安淮一愣,上手就想扶他。

  突然涌上的热气立即把来源不明的紧张冲了个烟消云散,安泽忍不住笑了,小声骂一句:“要脸吗你。”

  安淮也笑,低声说:“不要了。总得把您先照顾好,省得……下回再反悔。”

  “去你大爷吧,”安泽小幅度地踢他一下,忍着笑,“下次换我来。”

  安淮心说你大爷来个屁,脸上却还得保持微笑:“等会儿撒泼他俩也在,你别跟着闹。”

  这句话内涵十分丰富,安泽睨他一眼:“滚蛋。”

  自臭不要脸的那天晚上起,俩人身周似乎总萦绕着一种奇特的暧.昧氛围,可觉不可触。

  说不上来比以前有多亲密,却或多或少地觉得……有什么东西从本质上变了。

  安淮嘴角弯着,迎着零下好几度的寒风吸了口凉气,心口依然是温呼呼的,他默不作声地垂了下眼。

  俩人依旧交错地牵着手,胳膊间离的很近,羽绒服的衣料摩擦声窸窣。

  手心干燥温热紧密合十,皮肤间细腻的传递仍似有当晚的余温。

  两人心间各自怀着不要脸的念头回味了一路。走到门口时,不知道是忘了还是刻意,俩人依然牵着手还未松开。

  门口冲出来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扎着俩小辫儿唰一下就扑了过来。

  安泽吓一跳,刚要开口就又见门边追过来个人,扶着门框喊:“婷婷你再跑!一上午都吃了三袋儿辣条了!再敢买饭就别吃了!”

  安泽眼疾手快伸手一把把人兜住:“别跑,奶奶喊你呢听不见?”

  撒泼长高了不少,平时一手盖脑门儿的高度这回却直接糊了脸。

  她被安泽兜得一愣,费劲儿地连刨带踹扭过脸来,看见是他又开始死命扒着他的胳膊嗷嚎:“你管我呢!我妈说不让我跟你玩儿!”

  “嗨呀,你妈还说不让我揍你呢。”安泽把她转过来,笑了声,“你觉得我听不听话。”

  撒泼立即怂了,奶奶走上前把俩人分开,照安泽胳膊上拍了下,骂了句:“真出息,天天就逮着小孩儿吓唬!”

  安泽只顾乐,没说话。

  奶奶打眼一瞅就看见俩人还未松开的手,愣了愣:“你们俩这是……干嘛呢。”

  安淮心间一跳,绷着脸平静地盯着奶奶,没动。

  指间有些出汗,紧绷的触感十分明显,俩人却都没松手。

  一直到撒泼忍不住又想偷偷逃跑的时候安泽才慢慢放开他,伸手拎住撒泼的衣领往后一拽,朝奶奶笑了笑:“赶紧回屋吧,天儿齁冷的。”

  “……哦。”奶奶愣了下,狐疑地看了他俩一眼。

  今年过年姑姑没回来,说是先在市里帮姑父看店,撒泼和小胖就全丢给了奶奶照顾。

  正好他俩回家,奶奶迅速就把俩小孩儿转手交了接。

  俩熊孩子记吃不记打,收了奶酪干的贿赂,安泽一招手就又屁颠儿屁颠儿地过去了。

  “你俩期末考及格了吗。”安泽问。

  撒泼赶紧抢着喊:“我及格了晨晨没有!他数学才考了二十八分!”

  小胖悲愤地看了眼他姐,却敢怒不敢言,低头瘪着嘴小声说:“我考试的时候拉肚子了……”

  “哎哟真可怜。”安泽啧一声,“那你平时成绩不错吧?”

  小胖小心翼翼地瞄了眼他姐,十分犹豫地点点头。

  “那行,你去算算咱们家屋后边儿有多少棵树吧。”安泽又指了指撒泼,“你成绩好还是姐姐,去帮帮弟弟。”

  “好!”撒泼蹦起来,兴奋地问,“数完了有奖励吗?!”

  “有,一人一个小蛋糕。”安泽推着俩人往门口走,“快走快走多数一会儿数清楚点儿错了不给啊!”

  撒泼俩人高兴地嗷嚎了声飞快往屋门口跑了。

  安淮坐一边儿笑了半天,等人走远了才问:“干嘛把他俩打发走?”

  安泽把门一关,嘴角微抿,表情十分冷漠。

  在安淮犹豫着想开口的时候,他突然凑近,迅速地亲了他一口。

  俩人目光平静又各怀心思地对视了一会儿,安泽又躺回了床上。

  他到底有些不好意思,悄悄侧过身揽着人,脸埋在安淮腰线处小声说了句:“哎哟……憋死我了。”

  安淮想笑,伸手在他头发上呼啦了一把:“别在这儿吧,我怕你受罪。”

  “滚蛋。”安泽半天才反应过来,照他腰上咬了一口,“谁他妈说这个了。”

  他顿了顿:“奶奶那里……”

  俩人面对面地对视着,安淮垂下眼睫看着他,低声说:“你想什么时候说都可以。”

  安泽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笑,勾着他的后脑勺猛地咬了上来。

  唇齿间的接触总是惑动人心的,安淮按着他的手,动作渐渐就有些压抑不住。

  浅层的流连只用片刻,来不及听见对方的喘息声又迅速投入了斗争。

  “草草草你咬太疼了!”安泽踢他一脚,皱眉舔了下嘴角,尝到血腥味儿又忍不住踹他,“狗吗!”

  安淮顺势拉住他的腿往前一压,跟他鼻尖对鼻尖,皱着眉盯了他半天才低头贴了贴他的嘴,小声说:“你在家……别太过分。”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脑没有道理,安泽却只一愣,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他莫名有点儿不好意思,忍不住上手敲了敲:“您这是开了荤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啊?”

  安淮没说话也没动,半天才悄悄拽一下裤子,翻身平躺在床上小声说了句操:“我还很年轻呢,撑不住刺激。”

  “要脸吗,”安泽乐了半天,翻身往他身上一趴,“谁还老了怎么着。”

  安淮没出声,半天突然掀开他,匆匆坐起身叹了口气:“……这日子没法过。”

  “没事儿。”安泽得意地一挑眉,“等哪天找个机会把小胖他俩弄一边儿去。”

  安淮刚要说话,门一把就被人推开了,撒泼兴奋地扯着她弟弟喊:“我们数完了!一共一百零六棵!”

  “……哦。”安泽面无表情地坐起身,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吃什么自己去超市买吧。”

  小胖迅速地一把夺了过来,探头探脑躲在他姐身后。

  撒泼倒是有点儿不满意:“你不去检查一下吗?”

  安泽一愣,嘿了声,看着她作势要起身:“行啊我去看看。不过我得先告诉你,我眼神不好使,万一少数多数了你俩可得把钱还给我。”

  撒泼大概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警惕地看他一眼立即伸手捂住她弟的口袋,紧张地喊了句:“这是我们的了!不给你!”

  “去去去赶紧走。”安泽拍了下她的脑袋,“我告诉你,敢让我看见你俩又买辣条回来就得挨揍一个都跑不了。”

  撒泼俩人朝他略略略办了个鬼脸又推开门兴奋地跑了出去。

  安淮看了眼被一把甩得晃头晃脑的木门,叹口气回头看他:“就这隐秘性,你就算是把小胖锁外边儿他俩该进照样进。”

  安泽啧一声:“你甭管,到时候准备好让我……爽就行。”

  安淮没说话,不屑地眯了眯眼,笑了一声。

  折折腾腾过了几天,雪飘风大临近了过年。

  姑姑提前打来了电话,说过下午回躺家把俩小孩儿接走回去过年。

  奶奶很快就应了,挂了电话,边收拾东西边跟安泽说:“你姑姑家那两口子总算是和好了。”

  安泽乐了一声:“哎哟,终于不用再看见这俩倒霉孩子了。”

  奶奶骂他一句胡说八道,顿了顿又叹口气:“我想来想去,还是得跟你说个事儿……”

  安泽玩着手机问:“什么?”

  “你爸他们……今年要回来。”奶奶目光复杂的看他一眼。

  安泽猛地一僵,没等他开口,奶奶又说:“你从小是在我身边长大,跟你爸妈也没那么大亲性儿,但小淮他不一样。”

  奶奶顿了顿,转过身去拿电视套:“你就……好好跟他说,他听你的。”

  安泽皱眉盯着地板上一小块儿碎裂,蜘蛛网样的碎痕映在花样繁复的地板上不甚明显,他盯了半天,最后嗯了一声。

  下午姑姑自己打车回的家,说是店里生意太忙姑父走不开。

  晚上走得太晚路上也不安全,奶奶干脆没留人吃饭,给俩小孩儿收拾好衣服零食,喊了安泽俩人拎着直接给弄上了车。

  撒泼坐在车后座舔着棒棒糖兴奋地问:“安泽你跟我们回家玩儿吗!”

  安泽费劲儿地提着他俩的书包往车厢里一扔:“行啊,你把棒棒糖都给我我就跟你回去。”

  安淮笑着推他一下。

  撒泼扭着身子不屑地看他一眼,撇撇嘴说:“你那么有钱怎么还抢我东西!”

  小胖在后面嗷嗷地喊:“安泽哥我也要吃糖!”

  安泽叹口气,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钱给撒泼:“这是给你俩过年的压岁钱,记得分给你弟一半儿。”

  撒泼飞快地夺过来一把塞进了兜儿里。

  姑姑把后备厢的东西摆好上了车,看着俩人,神情有些复杂:“要不然你俩今年过年去我们那儿去?”

  安淮一愣,莫名其妙地摇摇头:“这不合适吧,我们每年都在家过。”

  姑姑匆匆转过脸,哦了一声:“那算了吧。”

  她朝前边儿说了句:“开车吧师傅。”

  等车走远了,安淮拍了拍被扑上了尘土的外套,问了句:“姑姑是怎么回事儿,突然善心大发?”

  安泽看着他,半天才伸手弹了下他的耳尖,说:“爸今年回来。”

  “……哦。”安淮只愣了不到两秒,点点头,“回呗。”

  他手插兜儿,低头走在被车碾地半化不化的雪地上,问了句:“是不是带着那个女的……还有小孩儿?”

  安泽走上前,伸手插到他兜儿里跟他交握着捏了捏:“估计是。那咱俩是在家还是……回市里过?”

  老北风糊过来,安淮眯了下眼,弯着嘴角笑了:“当然是在家。我们都过了快二十年了,凭什么走。”

  “行。”安泽凑近些,亲了亲他的耳朵。

  大年初一一早,安泽迷迷糊糊醒过来,下意识地往身旁看了眼。安淮果然也醒了,正仰头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磨磨蹭蹭挪了过去,贴在他脖颈边闭着眼咕哝了两句:“……怎么醒这么早,他们得一会儿才回来呢。”

  安淮无声地笑了笑,揽着他的肩膀也闭了眼,低声说:“嗯,接着睡吧。”

  安泽迷迷瞪瞪地亲了下他的嘴角。

  起床的时候天依旧没亮,从黑暗里隐约传来几声鞭炮响,混着狗叫鸡鸣声此起彼伏。

  屋里有暖气不是太冷,安泽换好衣服陪着安淮洗了漱,俩人对视一眼,往客厅走了过去。

  屋里点了香火供奉,即使开了窗也散不下去的烟熏火燎让人有些睁不开眼。但安淮还是在这种白茫茫的涩感中,一眼就看见了他爸。

  安爸背对着他们坐在沙发上,抱着个小孩儿,正跟旁边的女人说着些什么。

  他似乎是瘦了不少,埋在毛衣里的脊背都沉了些。发鬓也有些泛白,丝丝缕缕陈腐了的老气慢慢延伸入眼角的细纹里。

  安淮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安泽迅速牵起他的手捏了捏。

  “哎哟你俩可算起床了!”奶奶本来正一言不发地看着电视,一眼瞅见他俩就按着扶手站了起来,“去去去,厨房端菜去!多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儿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安泽嗯了一声,眼尖地看见那女人脸色僵了僵。

  安爸瞬间转过脸来,看着俩人,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目光转到两人交握的手上时却又顿了顿,像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啦~(*/ω\*)么么哒大天使们!

  谢谢飘邈、胡双喜、小炎、安秋忆、祝桑久吃吗、防脱洗发水的地雷~笔芯

  谢谢宋凛雪、星星、安秋忆、似水流年、聂无双、霜枝、250℃、天葬-、阿四、两位“ ”的营养液~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