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怀里颐指气使的人,陆庭琛哂笑了一声,“你瞧瞧你这小样儿,还命令上了,跟个猫儿一样。亏我当初还以为你是一只狐狸。”

  嘴里虽然这样说,但手却服从了对方的指令,双手勾住了对方微曲的膝盖,戏谑:“主人,想在哪里进行?”

  宋时瑜两眼弯弯,快速的打量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沙发?不行,这里太窄了,施展不开。

  餐桌?那么高,他的腰力没有那么好。

  浴室?等会陆庭琛肯定会要求自己洗澡,湿漉漉的,冲泡泡都要等很久,也不合适。

  中岛台,宋时瑜眨着眼睛,看着有些兴奋,那里不高也很……

  怀里的人眼睛一直圆溜溜地四处转悠,陆庭琛看着感觉有趣极了,看着他一个个地方望去,就知道他心里肯定琢磨着不少事。

  这不,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他眼皮都有些轻跳起来,那中岛那么高,他居然想在那,他的腿才好了多久,不长记性,那个地方他的腿根本坚持不了那么久。

  他摇了摇头,点了点他的鼻子阻止道:“那里不可以,你之前的腿好了都没超过半年。”

  宋时瑜撇了撇嘴,眼里一片不情愿,傲娇地将头往右边偏起,表示自己很生气。

  陆庭琛觉得对方这样子真是可爱极了,怎么会有人连生气都这么有意思。

  他叹了一口气,耐心地向怀里不满的猫儿柔声解释:“那里我们下次再尝试好吗?你的腿还没好,要不你再看看?”

  宋时瑜勉强接受这个听起来不太喜欢的解释,他眨巴着眼睛又看了一圈,最终将视线落在某处。

  怕对方再次拒绝,宋时瑜看完后,又小心翼翼地拉着对方的衣袖,微微有些撒娇的意味。

  陆庭琛顺着他对方的视线看去,一整块的落地窗在在对面霓虹灯的照射下发出红黄闪烁的灯光,晃得房间里光线一闪一闪的。

  陆庭琛倒吸了一口气,发热期的宋时瑜胆子真是大的要命。

  这个房子楼层不高,又靠近路边,虽地理位置优越,但隐私性不是很好,这么一整面玻璃。

  他陆庭琛都没想过要这么玩过!

  宋时瑜……却……

  他沉吟片刻,想着用什么理由说服对方。

  他陆庭琛倒是不怕这些,只是他不想怀里的人被别人看到。

  他的另一半只能是他的。

  身为一个enigma,对自己的伴侣有着强烈的占有欲。

  他极度觉得怀里的人就只能被自己看到。

  陆庭琛没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会在这件事上当起了劝客,他清咳了两下,斟酌后道:“这…..儿,会不会太凉了?”

  宋时瑜将早已滚烫的手伸到了对方的额头,“我的手烫着呢。”

  陆庭琛:……

  看着对方这不依不饶的劲头,陆庭琛决定还是实话实说:“看到对面了吗?你这里不高稍微有些动作那面一览无余。”

  宋时瑜脸上开始微微发红起来,他没想到对方顾虑的是这层,沉默了半会,他小声地凑在对方的耳边低语了一句句:“没关系的,我贴了膜。难道你不想吗?”

  陆庭琛没动,视线落在那单层落地窗上,仔细看是外面贴了一层透明的防窥保护膜。

  膜的做工很好,如果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一面单面的玻璃,实际里面的人可以清晰看到外面,外面的人却看到里面。

  宋时瑜瞧着他依旧没有动静,低头往他的脖子凑上去,大胆又热情地对着喉结就是那么一吻,喉结处的皮肤更薄,对触感也更加敏感。

  宋时瑜那柔软的唇部碰到上面,让陆庭琛心中不禁一荡,将人抱了过去。

  陆庭琛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宋时瑜的耳畔,他的脸贴在玻璃上,窗外霓虹灯在他脸上不断扫射,在他的脸上幻化成不同的颜色,他和陆庭琛的轮廓在昏暗的光影里交错,如天鹅交颈一样不分彼此。

  楼层虽然不是很高,但比起底下的道路还是高了许多,宋时瑜就贴在玻璃窗上看着路面车来车往,偶尔传来外面的喧嚣声,鸣笛声和呼呼作响的寒风声。

  感官在此时被无限放大,身体也随着起伏变得疲软不堪,宋时瑜腿一度弯曲站不直。

  不知道过了多久,混沌的夜色里宋时瑜终于一脸疲态,陆庭琛抱着已经入睡的宋时瑜眼里一片温情。

  玻璃窗上,他深情凝望着对方,眼里满是温情和餍足。

  意识到对方需要休息,他双手小心又温柔的把人抱起,脚步轻缓地将人送到卧室,又轻声地把人放倒在床上。

  认真端详了许久,恋恋不舍地亲吻了一下对方的额头,才走进了浴室。

  脱离熟悉的信息素安抚,宋时瑜在睡梦睡的不是很安稳。

  身旁的人陡然离开,只有虚而不实的信息素,宋时瑜感觉自己内心空荡荡一片。

  疲劳中的他,躺在床上摸不到边际,无助和慌张感瞬间充斥在身体上每一寸神经上。

  他意识涣散,沉浸在恐惧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不要在吵了,父亲,爸爸没有骗你,没有……”

  宋时瑜租的房子不算大,浴室比御澜湾小了许多,盥洗池和淋浴间基本连在一块,陆庭琛挤着狭小的空间拉开了花洒。

  十五分钟后,他洗完,随手拿了一件宋时瑜的浴袍披在身上,码数是宋时瑜的,穿在他身上根本盖不住大腿,也无法系上腰带,他索性直接敞开了。

  宋时瑜很爱卫生,他还在御澜湾住的时候,陆庭琛就发现他有三四条毛巾,对应着身体的不同部位,活的很精致。

  他回忆起当时他用来擦脸的毛巾颜色,在一众的毛巾里,他挑了一件淡蓝色的,打开了水龙头打湿了起来。

  打湿间隙,他打量着短小的洗漱台,上面零零散散地放了一些东西,很简洁,他惯爱的护肤品都没有摆在上面,陆庭琛下意识皱起了眉毛。

  他真是一点都舍不得,明明有一张卡在他身上,屈指可数的能算出他使用的次数。

  他实在是分的太清楚了。

  这样的性子做骗子,不知道该说他品德高尚太有原则,还是他太固执太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