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瑜听到这话时,他的肩膀被人紧紧摁住了,引得他背部不自然地拱起,脖子后面还渗着血。
陆庭琛温热的呼吸声喷洒在他的皮肤上,伤口因为这略带压迫的气息拂过,宋时瑜不自觉地将自己脖颈那块绷的紧紧的。
他不知道陆庭琛说的“想清楚”究竟是指什么?
受到了上次重力的惩罚教训,宋时瑜这次不敢再随意回答。
他此刻急切需要片刻的时间去喘息,去缓解,去思考对方真正想要他说的是什么?
他期期艾艾地,发出连颤的声音:“陆……庭……琛。”
由于紧张,声音发出来有些嘶哑又呜咽,宋时瑜听到自己这样的声音发出时也愣了片刻。
但他来不及过多关注,他的疼痛已经达到了顶峰,他带着哭切的嗓音继续道:“我……冷……”
这还是宋时瑜第一次在陆庭琛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对方停顿了一下,一手将他的膝盖勾了起来,松开了绑在他手上的领带,随后扔到了卧室的床上。
床比沙发大,比沙发软,宋时瑜被陆庭琛摔到床上时,脑袋还是嗡嗡的。
对方的绅士风度呢?
豪门子弟的良好修养呢?
那些温和谦让,照顾他人感受的气度都到哪里去了?
宋时瑜再次感受到,陆庭琛以前那些美好品质好像在今晚都荡然无存了。
他不知道这是陆庭琛原本的面目,还是因为自己惹怒了他,所以现在的他对他毫不客气。
即使自己真的真心道歉了,对方还是不肯饶过。
他的心当真比钢铁还要硬,还要冰冷。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床的一角就微微陷了进去,宋时瑜的肩膀再次被陆庭琛狠狠地推了下去。
“我痛……”
宋时瑜脆弱又虚的发出声音,哼哼唧唧痛苦呻吟声地在陆庭琛耳边响起,犹如细针轻擦心脏一样,让陆庭琛有些心疼。
但想到对方至今还是咬口不言,他又狠下心来不再搭理。
他一直知道宋时瑜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他表面看着艳丽勾人像狐狸一样魅惑众生,内心也同样装满了狐狸本性,藏着各种花花肠子。
他不像一般人老老实实,恪守规矩,他会有很多不一样的花招,诡计多端的计谋引得人上下起伏,为他牵肠挂肚。
起初他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看着他能在自己五指山下能折腾出些什么,后来又觉得他有意思,情意绵绵的,偶尔消遣一下也能打发不少无聊时间,再后面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被他那些明目张胆的勾引,给入了套,开始走起心来。
他想他或许就是这样一位古灵精怪,喜欢撩人的小妖精,只要他愿意,他在自己身边好好待着,各种玩弄都没关系。
谁知对方只是结了一张网,诱惑人进了他的网后,他就想撒手撤退。
陆庭琛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痴迷于情爱的人,但他也不假正经,既然喜欢上一个人了,他就准备好好相处,真心实意在一起,但要是有人骗了他,他也不会轻易饶过对方。
宋时瑜得到小半会的休息后,又开始啜泣起来。
陆庭琛半眯着眼睛,把宋时瑜整个人都笼罩在灯光之下,高大的身姿挡住了头顶的光线。
他的胸腔起伏着,带着一丝放纵,又微微收敛克制着。
beta白皙的脖颈就暴露在他眼前。
上面带着一串模糊的标记。
宋时瑜低弱的哭泣声让他感觉到烦闷,让他愈加想驯服,想把那张嘴给堵上。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再次俯下头,吻上了那张哭泣的嘴。
与其说是吻,他更像是想把对方拆腹其中。
这个吻里包含了各种情绪。
他不像之前易感期间的甜蜜又软绵,比沾满了糖霜的糖果还要甜,也不像是前期他试探时,带着一丝克制和温柔。
此刻的吻带着一丝恼怒,一丝教训,一丝让对方屈服的态度,传递给对方。
宋时瑜的脸被陆庭琛捧着,眼角滑落的泪痕在他的手上淌淌地流落。他觉得自己此刻就是一条竭泽而涸的鱼,失去了水的滋润给养,无法呼吸生存。
“我不是故意的。”
宋时瑜艰难地开口,他嘶哑的声音里夹杂着浓重的鼻音,陆庭琛用手轻轻擦拭他的眼尾,在擦干宋时瑜眼泪的同时也在等他说下一句。
“我是一个beta,我没有信息素,不能安抚你。”
宋时瑜稳妥地道,他没有Omega的信息素,无法让alpha在易感期间得到所需的冷静和舒服。
这样的理由,作为他离开的原因是最适合不过了。
不是骗子,而是保存了一点爱但痛苦伤心的离开。
以前这招好使,但现在却行不通了,陆庭琛对宋时瑜的话都抱有怀疑,他心如钢铁,丝毫不为所动。
“既然你知道自己是个beta,为什么之前还来招惹一个alpha呢?”
陆庭琛放下替宋时瑜擦眼泪的手,两眼如炬地审视着眼前这哭得梨花带雨的人。
“我……”,宋时瑜喉咙一哽,脸色有些发白,眼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他停顿了一下,用着最卑微低哑的嗓音道,“之前招惹你是我不对,我……我当初被你吸引就陷了进去,考虑的不够成熟,没有意识到AB之间的差距。”
宋时瑜看上去很温顺,停滞了一下,才半垂着眼眸继续道:“直到你上次易感期,我才发现我自己根本就给不了你要的信息素和标记。”
陆庭琛看着眼前人的剖心置腹的解释,要不是自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当真会相信他现在所说的。
他低哑着声音问:“所以你觉得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是因为我没法标记你?”
宋时瑜表面不语,似乎给人的暗示就是这个的意思,内心却暗想陆庭琛这是被自己说服了?
他紧绷的内心深深松了一口气,正准备扬起头说些什么安抚他。
就听到身旁的人,用着最冷静淡漠的语气道:“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