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老哥你不打算在日本过年吗？”中也听到魏尔伦的安排，有些诧异地说出声来。
按道理来说，法国那边老哥也没有需要聚餐的亲朋好友吧, 他还以为这个年全家都会在呢。
老哥几天不见回到家，就是为了说这个吗？感觉老哥对自己的搭档也太好了吧。可恶, 要不是知道老哥是个孤寡, 他真的会感觉他们两个大人以前谈过恋爱诶, 简直太腻歪了吧。
“超越者没有人身自由的, 虽然那边的人也不会真的管我去哪，但是在月初的时间段总是要装装样子。”
所以虽然魏尔伦也很想留在日本，迫于法国政府的压力, 也不得不回去。
“那好吧。”中也有些失望地嘟囔一句。
既然老哥走了，那兰堂大哥呢？
“兰堂大哥呢？要不要请他到时候来这里吃年夜饭, 毕竟兰堂大哥总是一个人。”
“不, 如果我不在，你不要太过接触他。记忆这种东西谁也说不准, 我会尽快回来的。”
如果自己在的话，弟弟接触到没什么，但如果自己回到了法国，那这就没有人能够制止亲友。
年夜饭又少了一个人, 虽然中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但是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失望。
明明这将是唯一一次全家都在的聚餐了呀。
讨厌的法国。
“到时候我回来了一起也不迟。”或许是看透了弟弟心中的遗憾, 魏尔伦难得像个正常人的想法一般，安慰道。
“只能这样了。对了，老哥你头上的帽子很好看诶。”就是格外的眼熟, 这个帽子好像是之前世界的两个中原中也头上的。
“这个吗？是以前的时候亲友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听到中也的夸奖, 魏尔伦莫名弯了弯嘴角。
明明以前收到这个礼物的时候, 看到帽子，反而是在提醒自己始终是个异类，是非人的存在。现在弟弟在身边，好像感觉自己也不是一个人了。
这顶帽子，魏尔伦也是莫名就愈发看顺眼。
其实本来兰堂的品味就很不错，现在魏尔伦喜欢，只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了，他或许，在慢慢地接受这个对他来说满是异类的世界。
可能他还没有意识到，但是这些慢慢的改变，足以改变那个未来。
不过现在，迎接新年才是中也所在意的事情。
而安分了几天的太宰，也在元旦的前几天，送给了中也一个开门的惊喜。
虽然冬天的早晨很冷，但是早睡早起的中也还是非常准时地离开了暖和的被窝。
走在廊道，看了看好像其他两个人的房门，都是紧闭着的，也不知道起床了没有。
客厅也没人，中也就以为自己是最早起床。没有任何防备的他拉开厨房的推拉门，顺手打开灯，刚想给自己来上一份富有营养的早餐，就看到了眼前，如凶杀现场的样子。
红色的不明液体肆意地在地板上流淌，中也凑近闻了闻，铁锈血腥味掺杂着鲜榨番茄汁的感觉。
大早上的厨房就被搞成这个样子，中也深吸了一口气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躺尸般躺在厨房正中心的太宰。
“大早上的，你是想死吗太宰？”
“嗨，中也，早上好啊。”太宰还一脸无辜地对着中也挥了挥手，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你什么情况，一个人在厨房搞什么东西呢。”中也皱着个眉头，拿着拖把将地面上的红色半粘稠液体打扫干净。
如果他走路的时候没有顺势踩了太宰一脚，那就更加看不出他现在很想发火的心情。
“今天早上起来想到中也好像可以把我变成吸血鬼，莫名感觉有点意思，然后我就研究了一下如果变成吸血鬼之后我该吃什么东西。”
太宰揉了揉被中也一脚踩过去的肚子，依旧保持着躺尸的状态，向中也介绍着自己今早的心理活动。
“吸血鬼肯定是吸血的，但是如果长时间只吸血肯定营养不良，所以我就想，番茄汁也是红色的，所以我就制作了一杯血液掺番茄的饮品。”
“那还能全部倒到地上？”中也才不在意太宰在制作什么恶魔饮品，他只看到自己的厨房被搞得一团糟。
“不是啦，我抿了一口，实在是太难喝了，彻底绝了我变成吸血鬼的想法。然后我就想把它倒了。”如果事情按照太宰所想的，那肯定不是现在这个局面。
太宰动作浮夸地为中也还原之前的情节。
“我没有开灯，所以拿着杯子不小心被拌了一脚，最后我精心制作的饮料全洒了，自己的脚踝好像扭到了。”
这也是为什么太宰大冬天的还躺在地面一动不动的原因。
脚踝好痛，他不想动。
太宰估摸了一下时间，差不多等下中也就要起床了，所以索性躺在原地等待着中也来。
“你就不能开灯？”
“吸血鬼可是见不到阳光的，需要沉浸在氛围之中，才能制造出最好的饮品。”太宰说得一脸正经，简直是丝毫看不出他在鬼扯。
“等一下，血是哪里来的？”闻着空气之中还没散尽的味道，中也突然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太宰蹭地一下举起手，笑着说道：“当然是手臂上的啦。”
行吧，这个家伙的爱好罢了。但是也还没长一岁啊，怎么就越来越变态了。
中也捂着脸冷静了一下。
再仔细看了看，太宰这个家伙穿着冬衣，手腕没有渗出血迹，躺在地板上脸色也依旧红润，那估计是伤口不大。
没什么问题。
伤情判断完毕，中也打算开始做早餐，第一步，把厨房碍眼的家伙拖走。
中也一把捉住太宰没有受伤的那只脚，将他不客气地往客厅那边的空地上拖。不过移动期间太宰要是撞到了什么，他可不会管。
“你自己在这里玩去。”
“中也我也饿了。”
“饿死你算了。”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中也还是给太宰做了他的那一份早餐。
端着拉面往茶几上一放，中也撇了沽蛹到沙发上的太宰一眼：“吃不吃。”
“吃，不过......”
“又怎么了？”中也开始不耐烦了。
“我的脚踝好像不是扭到了，刚刚感受了一下，关节那里根本就转不动，估计是脱臼了。”
中也感觉自己额头上的筋可能在跳动。手指在不断地收紧，在筷子马上就要寿终正寝前松开了手。
“你就不能一天天少折腾嘛，摔个跤都会脱臼，是不是有点太差劲了。”
“我是小孩子嘛，小孩子脱臼很常见的。中也记得带我去看医生哦。”
“知！道！了！”
中也说他觉得太宰起码有点进步了，起码现在这么积极去治疗。
大早上，森鸥外刚刚才清醒不久，就听到门口传来的敲门声。
这群黑手党过年也打架吗？这都还不让他休息，真是太糟糕了。
森鸥外披上医生专用外套，打开门，就看到两位熟悉的少年出现在他的面前。
又自杀了？
虽然这么想好像不太好，但是森鸥外简单地扫了一眼，黑发少年感觉状态不是很对的样子。
“森医生，他的脚踝好像脱臼了，你随便帮他扭回来吧。”中也抬了抬下巴，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随口说道。
太宰则是乖巧地眨了眨眼睛。凭借他的外貌，不作妖，还是很能迷惑人的。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不过你们还是进来吧，站在门口也冷。”森鸥外把门打开，方便伤者进来。
太宰便抬起受伤的那只脚，单脚蹦跳着，来到了森鸥外指示的位置坐下。
看着太宰那有些好笑的动作，中也总算是心情愉快了下来。把门随意关上，他也走了进去。
森鸥外轻轻摸了摸太宰脱臼的部位：“确实是，不过很容易治好。”
森鸥外进入器械室翻出了固定板，使用一个巧劲将关节复位后，将受伤的部分固定，就弄好了。
看着森鸥外行云流水般轻松的动作，中也突然想到：“森医生，这个家伙又拿刀割了自己一下，不过伤口应该不大，你顺便帮他擦下药绑着绷带纱布什么的。”
太宰也是将受伤的手臂放到森鸥外面前，等待着包扎。
森鸥外平静地点了点头，不过太宰在他的印象之中，厌生程度再上一层楼。
“伤口包扎好后，这几天不要用水沾湿了。”森鸥外将绷带缠在受伤的地方后，又将撩起地衣袖拉下。
手臂还是那么地纤细，但新的伤痕也不多，而且比第一次见面时身体状态要好太多，想必这段时间生活得还不错。
“嗯，好的森医生，那我们走了。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呀。”中也将医疗费递给森鸥外，看了看诊所冷清的环境，想到森鸥外好像是自己一个人生活，好像有点可怜的感觉哦，森医生都没有朋友。
“你们也是。”然后看着受伤的小鬼一个人单脚在楼梯上往一楼跳，“不搀着他没问题吗？”
“没事，反正摔倒了人也死不了，再说了，我送他过来就很不错了。”中也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然后悠闲地离开了森鸥外的视线之内。
看着少年们离开，森鸥外也是忍不住微笑着说道：“真是充满活力啊。”
太宰跳到楼下的时候，已经是有些喘气地靠着墙壁：“我还以为中也不希望我接触这位森医生呢，毕竟中也主动说过这位医生的坏话。”
“因为你已经答应我去上学了啊。”
“上学有这么大威力吗？”
“当然。”中也点了点头，毕竟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开始。
“走了，大早上陪你看医生，非常让人无语的。”
“打车回家，好累，我跳不动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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