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玄幻奇幻>渣了那苗疆少年后>第40章 “跟你玩这么久,我何时说过我真的喜欢你了?”

  仪式感这种东西,巫年确实不怎么懂。

  他对程所期的爱意,一直都是最热烈、最直白、最虔诚的。

  哪怕暗淡一点,都担心照不到他身上。

  所以尽管他已经无数次跟程所期说过喜欢,却还是专门去陆森阿那家的院子里,摘了一捧开得特别喜人的玫瑰花。

  听说这株玫瑰花,还是当初小鱼阿哥专门从外面带来的品种。

  其他阿那对萧榆的评价,也是他当初抱束花追来南寨,就这么把他们族长给追到手了。

  这么一想,仪式感确实很重要。

  不过巫年已经等不及到晚上了,他抓着摘来的玫瑰花,欢欢喜喜飞奔回程所期住的吊脚楼。

  先送花,晚上再摆心形蜡烛,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阿期——”

  少年飞奔进来的身影,是寒风都挡不住的暖意。

  衣摆、发丝,身上每一处都透露着欢喜,却还不忘记先将花束藏在身后,想给他一个惊喜。

  程所期从楼上下来,手里拎着自己当初来南寨时,所带的唯一一个背包。

  满心都放在惊喜上的巫年,并没有注意到他拿了什么,高兴着上前:“阿期,我有话跟你说——”

  寒刀横压而来,瞬间阻断了那雀跃的尾音。

  巫年脸上的笑僵了半分,却在锋利森寒的刀刃,贴上自己脖颈那一刻,没有一点防备的愣在原地:

  “阿期?”

  “真可惜啊小狗,这个谈情说爱的游戏,我没时间陪你玩了。”程所期将包甩到自己肩上,勾唇笑了笑,“安静一点,我可以不伤你。”

  “阿期,是我哪里惹你生气了吗?”

  巫年背着拿花的那只手完全僵住,即便这样,还是扯着嘴角,很勉强地冲他笑,小心翼翼的带着讨好。

  “还不明白吗,一切都结束了。”程所期笑得格外残忍,“跟你玩了这么久,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真的喜欢你了?”

  程所期从没有跟他说过一句喜欢,一直是巫年自己理解那些稍微对他好一点点的用意,就自认为那是喜欢。

  巫年看着程所期的眼睛,里面的亮光一点点暗淡下去,好像藏着无尽的难过和悲伤。

  声音变得又低又哑,抗拒着还想朝他走近:“阿期,不是这样的,我不相信……”

  “——别动!”程所期突然沉声呵斥,反手扣着他的肩,刀刃猛然压住他脖颈上细嫩的皮肤,“宝宝,我说过的,你安静一点,我可以不伤你。”

  锋利的刀刃无情的划破了他的皮肤,细微的刺痛感传来,一点点细小的血珠从破皮处渗出。

  巫年不动了,眼睛泛着红,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起来,就那么呆呆的看着程所期。

  只觉得这点小伤口痛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可是明明伤口并不怎么疼的,更痛的是他心里接受不了这伤是程所期划出来的……

  他喃喃道:“……可是阿期,你之前不是还亲了我吗?”

  “因为你太可怜了,宝宝,怎么那么天真呢,三言两语就被哄住了。”程所期凑到他耳畔,看似亲昵,说的话却格外恶劣,“每一个这么可怜兮兮喜欢我的人,我都会那样亲他的。”

  身后的花被人捏得几乎要折断,巫年盯着他的表情,像是在那一瞬间被抽走了灵魂,眼里连一点光都没有了。

  程所期险些就要说不下去了。

  但是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何不做得更彻底一点,断个干净一了百了。

  反正这次过后,以后也不会再见了。

  他的视线偏过巫年身后,看到了那束玫瑰花:“——哟,这是送我的?”

  程所期还一手拿刀横在他脖子上,探过身抽走他手里的花束。

  “玫瑰啊,挺漂亮。”

  依旧是没有任何包装,简单质朴,甚至还有几片花瓣在来的路上,因为跑得太急而被风不知道吹到哪去了的。

  程所期垂下眸,避开他的视线,很随意的甩手一丢,语气也有些懒散:

  “可惜我不喜欢。”

  “……”

  巫年依旧不动不闹,视线只是跟着被人随意丢掉的花看了一眼,然后继续移回到程所期身上。

  神情呆呆的,眼圈很红,但是这次居然憋住了没有哭。

  像是程所期对他的态度转变得太快了,让他的泪腺都来不及做出反应。

  看起来反而更可怜了。

  程所期有点看不下去,别开眼将自己的背包甩向门口,被莫工一把接住。

  “都齐了。”

  米娅和老头等人已经在院子里等着 ,看见程所期带着巫年出来,米娅双手抱臂,讥笑道:

  “还真是绝情啊程先生,对这么,可爱的小男友,下手居然这么狠。”

  “米娅小姐何必谦虚呢,若是送到你手上,我才是真的要心疼了。”

  程所期对她讲话永远半真不真的,偏偏态度瞧着还很恭谦,让人想发脾气都没借口。

  “既然乌姑不配合,那也就别怪咱们来硬的了。”老头将烟头在篱笆上磕了磕,扫了脸色发白的巫年一眼,率先往外走,“几位,再磨叽可等不上回去吃晚饭了。”

  米娅笑着应声,走在后面对自己人使了个眼色。

  程所期太了解米娅现在的做事风格了,他也跟莫工对视了一眼,默契的不需要言语就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巫年一路上都很安静,甚至安静过了头,让程所期之前想的好几个控制他的方案都没用上,心里反倒有点不安起来。

  但既然戏台子都搭好了,现在硬着头皮也得上。

  估计这回,他也该是真的死心了。

  不过这样也好,长痛不如短痛,又何必吊死在他这一棵树上。

  程所期视线落在他脖子上那浅浅一道血痕上,他当时控制着力道,生怕划重了。

  都已经轻得不能再轻,怎么看起来还是这么触目惊心呢。

  程所期有些走神,巫年视线还是在他身上,但又好像没看他,而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