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计划一起划船,可乔诗羽嫌弃划船费体力,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重金租了一艘豪华的船,船上有酒有菜,还有伶人弹琵琶。

  “咱们上船吧。”

  乔诗羽第一个踏上船,接着霍承泽也踏了上来,乔诗韵走在最后,但还没上来。

  乔诗羽胳膊肘推了推霍承泽,低声在他耳畔说:“顺手拉我阿姐一把吧,我的未来姐夫。”

  这声‘姐夫’让霍承泽听得很不自在,但他没有违背乔诗羽的话。

  为了名声清白,霍承泽没有直接伸手去牵乔诗韵的手,而是拿起桌上的一把扇子,间接牵引她过来。

  对此,乔诗羽有点不满,却又能理解像他正直的人,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女子肌肤接触。

  “来来来,咱们都坐下。”乔诗羽像个主人一样招待着,给他们倒了两杯酒。

  “船夫,开船吧。”他朝着船头呐喊。

  “好嘞!”

  船夫把原本绑在码头的绳子解开,然后拿起木浆,准备开船。

  乔诗羽眼珠子转动,计算着每分每秒,在船开动的前一秒钟,他突然站了起来,边跑边说:“我肚子不舒服,非常内急,必须解决,你们先去赏风景,稍后,我划小船去找你们。”

  “诗羽……”霍承泽想喊住他,可乔诗羽已经登上码头,而他们乘坐的船,也已经离开岸边。

  看着乔诗羽对他笑,还对他挥手,霍承泽确定乔诗羽是故意的,故意把他和乔诗韵留在一起,目的很明确。

  他虽然无意于儿女长情,但也并非榆木脑袋,不是看不懂乔诗韵眼里的爱慕。

  只是,他暂且对她……

  他承认他对乔诗韵是有好感的,但这种好感仅限于两点,一点是因为他的欣赏乔诗羽的才华,另一点是因为他是乔诗羽的姐姐。

  霍承泽看着坐在他的对面,一脸羞涩,眼神不知该放何处的乔诗韵,身体里紧张的情绪正在慢慢发酵。

  又来了,恐惧和女性单独相处的紧张感又来了,怎么办?

  他并不想让乔诗韵以为他讨厌她。

  如果乔诗韵伤心了,乔诗羽会生他的气。

  “霍大人,你是热了吗?额头怎么都是汗?”乔诗韵关切地问。

  “可……可能是吧。”

  “给,你擦一擦。”乔诗韵拿出了自己的手帕,在把帕子递过去的时候,她的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霍承泽并不想接过来,但最后还是咬牙,接过来擦一擦。

  他想起乔诗羽对他说,必须克服这种症状,从单独和女子相处不超过半个时辰,但超过半个时辰,甚至超过一个时辰。

  一步步慢慢来,最终一定可以完全克服这种恐惧。

  乔诗韵和乔诗羽是双生子,他们长得那么像,如果把乔诗羽当做装扮成女子模样的乔诗羽,他是不是就可以不那么紧张了。

  霍承泽努力给自己洗脑,对面的人就是乔诗羽。

  慢慢的,那种紧张的感觉没有发酵地那么快了。

  此刻,心情紧张的还有乔诗韵。

  难得有机会和爱慕已久的男子单独相处,她想把最好的自己,展现给心上人看。

  两人都不说话,场面很是尴尬,乔诗韵主动打破这份尴尬。

  “霍大人,你看,湖边上的那些枫叶,火红火红的,真好看。不禁让我想起了霍大人在长亭湖留下的一首诗。”

  “哦?我留下什么诗?”

  说着,乔诗韵开始吟诗,“古寺萧萧枫叶丹,日斜行客住骖鞍,荒鸡唱晓风霜急,野鹤飞鸣海露寒。”

  霍承泽想起来了,笑着说:“这是我三年前做的诗,只是当时是随意而做,你是如何知晓?”

  “那时我也在这湖中。”乔诗韵说,“我在另一条船上,距离霍大人所乘坐的那艘船很近,就听见了。”

  “那你……”

  “霍大人请放心,不该听见的,我什么也没听见。”

  “嗯。”霍承泽点了点头,心道:她真是个聪明的女子。

  “我擅自把这首诗记录了下来,之后更是多次琢磨和学习,而后我自己也做了一首和秋枫有关的诗。从无人评判,今日幸得与霍大人同游,小女子大胆把自己所做的诗,诵与霍大人听,望霍大人听后指出不足。”

  “你且说来。”

  “秋凉江上路,天气雨初晴,半壁萧萧落,夜风摇月明。”

  好一会儿,霍承泽开口点评:“你的这首五言诗……”

  霍承泽巴拉巴拉认真分析和点评,乔诗韵虚心听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