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在昊天境发疯之时,大荒之内众神官也在辅助着白冶白犰二人画符布阵。

  因为阵法涉及的人物居多,符文相对的也就更复杂,许多地方需要临时调整。

  白冶和白犰二人不眠不休将自己关在房中对着图纸研究改善。

  白冶虽提出了借用斗转星移这个阵法来帮助破军丛其他神官们身上借用灵力,但这个事说来简单,真做起来时却又异常复杂。

  他不仅要保证破军丛众神官身上借走的只是灵力,而不是其他,还要保证这灵力有借有还,这确实有些为难他了。

  他起初想的简单,不过就是将昊天境众神官的灵力抽出来,传送给破军,但是这群人的想法可和他不一样,他之前压根儿就没想过被拿走灵力之后的神官以后够又该如何。

  所以现如今的阵法确实还不行,还不够完善。

  而且他当初也只是在阳间境使用过一次,是极小规模的,而且还是对凡人使用,所以符文并不复杂。

  但若是就此照搬在阳间境使用的那一套根本就行不通。

  “我就想不通了,那灵力拿就拿了,为什么还要再还回去?”白冶忍不住说道,他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满是不耐,可以见的他此刻心情已经有些烦躁了。

  “他们和我们不一样,你若是只管借不管还,那与要他们的命有什么区别?“白犰恍若无意的问道。

  “这怎么就扯上要他们的命了?”白冶皱眉瞪着白犰,他只觉得此人在胡言乱语。

  “如今的昊天境众神官原本都是由阳间境众生灵,经过千万年修得神骨飞升而来,而他们那周身灵力则是支撑那一身神骨的基石,你若是不管不顾将其拿走。”

  白犰看着白冶认真的说道:“没了神骨的神官与阳间境凡人无异,若是没能及时归还灵力,那这群神官的身体便会因为支撑不住神骨的神力,迅速枯竭,最后的下场便是如同凡人一般堕入幽冥境重入轮回。”

  “千万年修行毁于一旦。”

  白冶听白犰说完后,紧皱的眉头久久都没有平缓下来。

  “这……与我何干?”半晌过后白冶才又开口,他声音略有些沙哑,面上却尽是冷淡之色,

  “真的与你无关?”白犰一手支撑在桌面,而后慢慢靠近了白冶,他没忍住用手轻轻拨动着垂在白冶面前的银白发丝。

  白冶皱着眉头想拍开白犰的手,白犰却比他更快的松开了那缕银发,转而抚上了对方莹润白皙的耳垂。

  “他们将全副身家交给你,说明他们信任你,你真的觉得与你无关吗?”白犰再一次开口,他的手指已然捏上了白冶的耳垂。

  “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些的?”白冶一手拍开了白犰的手,随后十分生硬的转移话题。

  白犰就当不知道似的笑着说道:“我从小就喜欢看书,哥哥不记得了吗?”

  白犰声音低沉又暧昧,这人只是喊了一声哥哥便让白冶瞬间红了耳。

  “闭嘴……不许再胡言乱语。”白冶自认为十分严肃且抗拒的对着白犰说道。

  奈何这人只是微微挑了挑眉,随后便用着一脸疑惑的表情问道:“我那一句话说的不对?”

  “是不是小时候的事情隔得太久远,哥哥记不得了?”白犰再一次问道。

  “胡言乱语。”白冶翻来覆去就是这么一句话,听得白犰都习以为常了。

  “我追在哥哥身后几万年,哥哥不疼疼我就罢了,怎么还如此冷漠?”白犰一脸委屈的靠近白冶,那双桃花眼中柔情泛滥,看得白冶心头一跳,热意翻滚。

  “谁是你哥哥?”白冶侧过脑袋不再看白犰。

  “是谁当初用哥哥的身份将我从崇华山骗去凌州的?这会儿怎么想抵赖了?”白犰歪了歪脑袋,一脸无辜的盯着白冶。

  白犰不说这事儿还好,他一说这事儿白冶便忍不住回想起当日那般叫人脸红耳赤之事。

  “哥哥要了我的身子,不想负责不说还想将我越推越远?”白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靠的白冶极近,近到一伸手就能将人揽入怀中。

  “你胡言乱语……究竟……究竟是谁要了谁的……身……”白冶气得张口就要反驳,却在话还未说完之时便红着脸又闭上了嘴。

  “哥哥说的对,是我要了哥哥的身子,我会对哥哥负责,哥哥给我这个机会吗?”白犰偏头吻了吻白冶的脸颊。

  如同蜻蜓点水一般的动作却叫白冶猛的转过头来,双目圆睁,不敢置信的瞪着白犰。

  他和白犰同出一族,认识也有几万年了,但是在朔月族灭之前他其实和白犰并不熟,他是朔月族少主,而白犰还只是个小屁孩儿,两人之间可谓是一点儿交集都没有。

  朔月族灭之后他游历三界企图找到复活族人之法,而也是这时他才知道原来朔月族人并不只有他一个幸存者,从那时候起他便时不时能看到白犰。

  几万年间这个家伙从一个小屁孩儿长成了一个男子汉,他还是时不时能遇见他。

  他有心招揽这个小屁孩儿,但这家伙似乎并不和他一条心,他完全没有要复活朔月族人的打算,而且还屡屡阻止他。

  也就是从那开始他将白犰当成敌对,但这家伙就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粘在他身边,甩都甩不掉,无论他出现在哪儿,不久之后总能看到他的身影。

  时间一长他也总算明白了这家伙对他不仅没有恶意,而且还有种近乎愚蠢的信任。

  一开始他只是以为这家伙是一只傻呼呼的没有攻击力的犬类,但当他被人压在身下,挣扎无果时才蓦然发现这家伙压根儿不是什么忠犬,而是一条狼崽儿。

  “哥哥?”白犰的声音打断了白冶的思绪,将他重新拽回现实。

  “闭嘴,谁是你哥哥?你也配?”白犰恶狠狠的说道。

  白犰挑眉:“我配不配哥哥不应该是最清楚的吗?”

  白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他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透着几分欲色。

  “哥哥当时难道觉得不舒服?可我记得哥哥可是舒服的喉咙都喊哑了……”白犰话还未说完便被白冶猛的捂住了那张胡言乱语的嘴。

  白犰顺势将人搂在怀里,这人不要脸的很,被堵住了嘴也不消停,一双桃花眼欲色泛滥,看得白冶面红耳赤,脑中不住闪过那日叫人脸红心跳的画面来。

  两人这模样若是被旁的人看去了,指定会叫人惊讶的合不拢嘴。

  一向高高在上,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众人眼中的大魔头候选人白冶居然也能在别人怀里露出这种表情来。

  而一向端庄自持,一本正经的白犰居然也会这般无赖,简直堪称流氓了。

  果然情爱之事最是让人琢磨不透,让一个人变得不像自己,又似乎那原本就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