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既是高人,该知因果报应,怎么非要干涉人间?”
老和尚的声音落入耳中时,纪新心中短暂的惊讶了一下。
没想到啊,还是个高人。
或许是之前遇到的废物太多了,所以他多少有些轻敌。
但没关系。
他轻笑,同样以传音入耳的方式回答。
“老和尚行将就木,该知冤冤相报何时了,没必要牵涉过多,况且此女与我有缘,沾上与我的因果,我救她一命,也在造化之内,老和尚懂事的话就别再阻拦,否则......”
纪新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威胁,依稀有鬼王温珹威胁人时候的样子,但他自己并没有察觉到。
老和尚幽幽一叹,可恨能力不足,灵力修为并不能对抗纪新,不然的话他还真的想动个手,看看谁胜谁负。
老和尚撤回了那道微弱的阻力,纪新继续施法,兔子小姐身上的因果咒消失。
“好了,最迟后天,你前男友会来找你,或者你主动去找,按照你的性格你应该会自己去找。”
兔子小姐爽朗一笑:“哈哈!是的,我直接去找,省的那男人慢吞吞的,烦死人了。”
【哟哟哟,明明她在说烦人,但我怎么觉得她在秀?】
【冷冷的狗粮在我脸上拍!】
【我是谁我在哪?我凭什么不能有这么好的女朋友?】
兔子小姐说了谢谢之后,离开了直播间,纪新选中刚才答对问题的那个,叫行者的id,申请连麦。
一分钟后,连麦成功。
行者是一个长着理科生脸的男生,头发有些懒散的呆毛,戴着眼镜,嘴唇却很好看,在面相上看,这样唇形的人做事很严谨,逻辑思维很紧密。
但从恋爱的角度看,这样唇形的人...很好亲。
注意到自己的重点歪了以后,纪新居然有点...尴尬,莫名的有种对温珹的愧疚。
或许是被温珹那占有欲十分强的样子感染了,所以他现在很自觉的跟其他男人保持距离。
这可不好!
天下的男人就像是花园里的花,一枝独秀多没意思,肯定要百花齐放才能好看。
行者推了下眼镜,说:“主播,我也不知道想算什么,你随便给我算吧。”
纪新观察着他,点点头:“你心里很乱,有很多的事情想要算,但是你单独让你说出一样你却不知道,对吧?”
行者嗯声:“最近生活一团糟糕,马上又有个考试,其实我没有很大的把握,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纪新知道,行者虽然提到了考试,但其实行者对考试是势在必得,觉得没什么难题的,真正让行者烦恼的是那场官司。
正如刚才行者回答的问题一样。
在纠纷面前,报警解决不了他的问题了。
纪新轻叹一声:“那我们就来说下你和你女友的纠纷,介意吗?”
行者眼神微微一动:“不介意。”
纪新道:“你的女友是在你初中的时候,她主动追求你的,你们之间分分合合很多次,但每次的分手都会让感情更加深厚,所以到了大学,你就很放心的把她当灵魂伴侣了。”
行者有一种终于有人懂自己了的感觉,他眉眼隐隐生动起来。
“我很爱她,我认为我们的感情在经过这么多年之后,应该不会轻易的被打破,可是终究是我想多了,这世间,彩云易散琉璃碎,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纪新:“你想错了,你们的感情并没有破碎。”
行者瞪大眼睛,忽然摘掉眼镜,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他根本就没有近视。
“主播,你说什么?”
比之行者的激动,纪新显得尤为冷静。
当然了,这世上所有的局外人都一样冷静。
不要相信世上有什么真正的感同身受。
“我说,你的女朋友还爱你,她只是有苦衷。”
行者问:“是什么样的苦衷,必须让我亲眼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张床上?主播你可以告诉我一个答案吗?我接受力很强的。”
这话带着嘲讽。
纪新很平静的说:“你性情耿直,对事情都很专注,这是优点,但这也是缺点。你得罪了人都不知道,人家找到你女朋友那,你女朋友长得漂亮,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你应该很清楚吧?”
行者眼神狠狠一缩:“你什么意思?她是为了我?”
行者忽然有些呼吸不畅,他回想那天女友脸上的神情,她看到他从外面闯进来,她没有动,只是躺在那个男人身下看着他,眼神里是他看不懂的东西。
似乎嘲讽,似乎怜悯。
现在想来,如果情况是纪新说的那样的话,那嘲讽的是她自己吗?怜悯的也是她自己吧。
以前常常在书上看到古人坚贞不渝的爱情,以为是假的,是强行夸张后的结果,可如果纪新说的是真的,这样的爱情也让他碰到了?他配吗?
行者脸上露出些许灰败:“主播,我想知道真相,如果她爱我,我也爱她,那我们应该一起承担问题,而不是一个人承担。”
他还把她告上了法庭。
纪新掐了个诀,在行者的脑海里塞入了一段记忆,那是他的女友和他的仇人对话的一段记忆。
直播间的观众看不到,经不住胡乱猜测。
【怎么回事?还有加密通话?】
【我要听我要听我要听/撒泼打滚!】
【我猜女友一定对他很好,他一定会后悔。】
行者确实后悔了,但后悔的却是自己上一刻产生的愧疚。
那个女人,也配的上他的愧疚吗?
原来,他的女友是蓄意接近自己的,女友的身份更离奇,居然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可笑!
可恨!
可怜......
“她接近我,又爱上我,这是孽缘。主播,你说对不对?”
纪新点头:“你们之间确实是孽缘,上一代的恩怨,延伸到你们身上,你们注定相爱,也注定怨恨。”
“哈哈哈哈哈,注定相爱,也注定怨恨!”行者笑的略显癫狂:“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我现在甚至不想再跟她打官司了。”
“我想跟她一起死,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