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把我的衣服给我吗?”
“穿上衣服很不方便。”
秦酒听明白了这话的意思,羞恼之意涌上心头,再也管不了那么多,态度强硬又坚决,一定要有衣蔽体才行。
现在的穆爻除了在情事上不容反抗,其他时候还是愿意满足他的意愿的,想了想没一会便把他的衣服取过来了。
但只是一件长衫,没有亵裤,因为穆爻觉得不方便。
秦酒没计较那么多,目前这种处境有个衣服就不错了,他穿上衣服心中的羞恼才勉强被遮下去。
可这时候穆爻突然坐过来,握住他的脚腕,把他拉倒在塌上,他不断往后退,却又被握住了另一只脚腕。
穆爻坐到他面前,慢慢掰开了他的双腿,不用想也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试图反抗过,可都以失败告终,他知道反抗是没有用的,可是他的身上实在太疼了。
自那日他帮了白丧后,穆爻就好像没有别的事可做了,只要空闲下来就要强迫他来一场,甚至有时候一天要好几遍,这样连续不断的情事,即便是修士的身体也难以承受。
“不要。”
他声音带着低到尘埃恳求:“就这一次,就放了我这一次好不好?求你了。”
他现在被穆爻逼迫得已经没什么可在乎的了,身体上的疼痛完全盖过了自尊,如果不是穆爻控制着他,他都想给穆爻磕一个响头,求他放自己一次。
“不行。”穆爻近乎无情地拒绝了他的哀求。
穆爻脱下鞋子也上了床塌,秦酒害怕得开始发颤,生理上的怕,他现在见到穆爻解衣服的动作,身体就会不自觉的颤抖。
身前的男人越靠越近,他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狠狠推开了穆爻,但是他的手腕还拴着被穆爻注入了灵力的发带,发带连接在石床上,让他的活动永远离不开这四角天地。
他真的绝望了,眼泪不争气地一颗接一颗的掉了下来。
不知怎么地,他脱离情事的眼泪似乎激怒了穆爻,男人揽着他的腰用力将他挟到近前,声音都带着狠戾。
“我讨厌你哭。”
你一哭,我的心就会不听使唤。
“把眼泪收回去。”
这样荒唐的命令让秦酒更难过了,眼眶中的泪水不要钱似地往下掉。
穆爻胸口越来越重的窒息感,让他心烦意乱,他觉得这都是眼前这个人的错,为什么总要哭得他心烦。
他托住秦酒的头,强迫对方直视自己的眼睛。
秦酒望着那双红瞳有一瞬失神,这双眼睛原本装着清澈的蓝色,都是因为自己才会变成如今染血的模样。
后脑突然袭来的力量,使秦酒被迫回神,他震惊地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眼前正发生的一切,羞耻、恼怒、愤恨一股脑地席卷而来,这场被迫为对方疏解的动作持续了很久,脸颊唇角的温热,衬得秦酒那双失去精神的桃花目,旖旎而又悲凉。
穆爻的心脏一颤,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好像共情到了对方的痛楚,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他前进,让他吻上了那片被摩擦得血红的唇。
然而唇瓣相碰的一刹,自己就被对方猛地推开,虽说不疼不痒,但他就是知道对方用了十足的力气想要脱离他的怀抱。
这种感觉又让他怒意横生,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眼前这个人离开,而这个人永远也不可以脱离他的怀抱。
他这么想着将秦酒一下抱起来,秦酒猝不及防地被迫坐到了穆爻腿上,四肢百骸惊得发麻,他死死咬住下唇,口中的腥甜之气让他好歹支撑住了身体。
穆爻好像很不满意他的表现,威胁的话中压抑着怒气:“动,不然杀了你。”
这句话如同一盆冰水,泼了秦酒一个彻骨凉,眼泪断线而下。
他本以为他可以接受穆爻所做的一切,但从刚刚那刻起,他知道他错了,他尚存的自尊和骄傲不允许他承受这样的羞辱,不允许他在这里做人泄欲工具。
他想,杀了他更好,死了就不用再被随意凌辱,也不会再承受无限的愧疚。
他抬起头看向穆爻,想让他动手杀了自己,可以在看到那双眼睛和已经蔓延到眼角的妖纹时,他所有的尊严傲气又都溃而不见。
他面前的这个人,是因为他才变成这个样子的,他有什么脸面求死?他今天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他应得的。
“穆爻,对不起,都怪我迟了。”盖下如蚊蝇般的歉意的,是痛苦又缱绻的哭泣,秦酒的身体疼得战栗,但因为内心的自责愧疚,他还是按穆爻说得做了。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委屈,抱着穆爻嚎啕大哭起来。
穆爻的心仿佛被撕裂,比不知所措还无法适从的,是不断被放大的恐惧。
他在恐惧这个人的眼泪,他不想让这人再哭下去,只要这个人不哭了,让他做什么都行。
“对不起,别哭,别哭。”
穆爻揽住怀里的人,轻轻抚拍着他的后背,试图安慰,可怀中的人却越哭越伤心。
他慌了神,无措又紧张:“对不起,对不起,我,我说要杀你的话是吓你的,不要哭了,对不起。”
秦酒难掩饰抽泣,可还是说出来心中的话:“你不许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都怪我把你变成了这样。
穆爻怔愣住。
你为什么总要说对不起?
以后不许说对不起,我讨厌从你口中听到这三个字。
记忆深处的话从脑海中钻了出来,穆爻的头好像被天雷劈裂般疼,但怀中的人还哭着,他不想再吓到对方,所以强忍着,口腔里充斥的血腥又被他咽了回去。
身前的声声抽泣,如同骤雨敲在他的头顶胸口。
臭狐狸?臭狐狸?
臭狐狸!
突然记忆中那张刻骨铭心的脸与怀中的人重叠。
“阿..阿酒...”
秦酒呼吸一滞,他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你?你记起我了?”
穆爻的视线落在秦酒身上。
面前的人双眼哭得红肿,满脸泪痕,睫毛上还沾着未落的眼泪。
视线下移,他的阿酒脖颈、胸口,甚至是腿上、脚腕上都印着一层又一层的青紫。
他回想起这些时日他对阿酒的所做所为,他真想...杀了自己。
穆爻的心突然如被利剑扭搅,疼得他冷汗冒出,口中的腥甜再也忍不住地吐了出来。
“穆爻!你没事吧?”秦酒吓了一跳,他用手擦去穆爻唇下的血,可刺眼的鲜血越擦越多。
他担心得不行:“穆爻,你怎么样了?怎么突然吐血了?你别吓我啊。”
穆爻额头抵在秦酒的胸口,整个人失去了气力:“阿酒..你杀了我吧...”
他怎么能忘了他的阿酒?他怎么能对他的宝贝做出这些禽兽不如的事?他怎么能..他怎么能啊!
他应该被千刀万剐,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他不配再跟在阿酒身边,他不配.....
“你死了,我怎么办?”
秦酒的声音有些哑:“穆爻,我早就不能没有你了。”
秦酒退到一边,安静地整理好自己,而后扯出了一个安慰的笑:“你看,我不是好好的。”
那悲喜交加的笑容刺眼刺心,穆爻苦涩不已,心中更是悲怆,自责,悔恨,对自己厌恶到了极点。
“穆爻。”秦酒注视着那双红眸,鼓起了十足的勇气:“你....你是真的记起我了吗?”
你是恢复了前段时间的记忆,还是真的什么都记起来了。
秦酒握紧拳头,已经做好了失望的准备。
“你是秦酒,是清隐山乐秋仙君的弟子,是...”
穆爻有些哽咽:“是...是我的心上人。”
秦酒再也忍不住,扑上去抱住了穆爻,无声的眼泪落在衣襟上,沾湿了不明悲喜的心。
“你终于记起我了。”秦酒捧着穆爻的脸,眼泪不断掉着,但唇角却洋溢着喜悦的笑:“别再忘了我了,不要再忘记我。”
“今次之后,我死都不会再忘记阿酒了。”
穆爻坚定地许下承诺,忍住了眼泪,他很想痛哭一场,可他更不想再让阿酒担心,他从没想过这世上他最恨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穆爻尽量整理好仪态,犹豫又悲切地开口:“阿酒,你,你还能...允许我..留在你身边吗?”
说完他垂下眼眸,不敢再与秦酒对视,他知道自己有多痴心妄想,可是...可是他不能没有阿酒。
若是不能再留在阿酒身边,那他便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那你想去哪呢?”
秦酒正襟危坐在穆爻对面:“穆爻,你愿意为我放弃对修士来说最重要的元丹,为我舍弃了性命,我自然肯舍命相报,而今我肯为你丢弃我最看重的尊严,也是为着你对我的情谊,我不会因此怪你,只要你心里有我,我们就永远都不分开。”
穆爻将秦酒揽入怀中,终于还是没忍住落下了泪。
“阿酒,我不是为你舍命,我是为我自己,因为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元丹,不是性命,而是阿酒你,这世上再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