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玄幻奇幻>我有一只正经狐狸>第79章 做妖守则:诚实守信

  秦酒这会没有起床气,休息了有两个多时辰,身上没那么疲倦,便也就觉得睡够了,除了因穆爻的所作所为心情不大好外,没什么恼意。

  反观穆爻,倒像是一副被搅扰了清梦的模样,红眸血亮,装着掩饰不下的愤怒,声音都像是要杀人:“还不滚进来!”

  屋外的红喜闻声心都不跳了,拽起缚灵绳,将绳子所绑的几个囚犯一起带进了屋子。

  迈进房门的那一刻,红喜有种踏入十八层地狱的错觉,来之前他特意拔了这些人的舌头,但却漏了一点,绳子放得太长,他万万没想到有人竟然能拼命冲进穆爻的屋子,还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

  一步比一步沉重,红喜押解着几个将死之人,慢慢走向了他的断头台。

  在红喜快要走到石床时,穆爻化出一根利箭飞出,贯穿了红喜的肩膀,将他死死钉在了墙顶。

  明明承受着剧烈的疼痛,红喜却不敢出声,因为他知道如果这时候他出声求饶,或是痛苦嘶喊,他会死得更加惨烈百倍,既然怎么都要死,他当然要选择痛苦最轻的方式。

  难以磨灭的怒意在屋内弥漫,穆爻即将放出第二箭时,秦酒迅速抓住了他的手。

  “穆爻,等等。”

  穆爻眯起眸子,收了箭矢。

  秦酒盯着墙顶男人的服饰,仔仔细细看了许久,一转头,刚好又注意到了战战兢兢站在角落,穿着丧服的女子。

  那天在禁地外,光线太暗,他没看清那两个人的脸,但却清楚地记得他们的服饰,喜袍,丧服,一男一女,眼前这两人绝对是禁地外与他交手的那两人。

  这下有救了,这两个人就是证明他与穆爻早就相识的证人啊!

  秦酒激动地跳下床,跑过去指着两人对穆爻说道:“他们!他们可以证明你我早就相识,证明我说的话是真的。”

  “我来妖境就是为了给你取优昙婆罗,妖境禁地外,他们见过我们,还与我交过手。”

  白丧闻言看向秦酒,先是惊艳诧异,回神后后又惊恐不已,思绪周转了几个来回,她一言不发地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也不敢回答秦酒所说之事。

  秦酒没注意到白丧的异样,想先将钉在墙上的男人放下来好好对峙,却因灵力被锁,只好求助穆爻。

  穆爻默然不语,但还是听秦酒的话,将红喜放了下来。

  红喜哐当摔落下来,不敢耽搁撑爬起来,封闭周身大穴算是保住了手臂经脉。

  做完这一切他抬眸看向秦酒,这一看整个人就愣住了,刚刚在上面他听到了这人的话,原来眼前这个人便是那日在禁地外满身是血的仙修。

  那日这人脸上身上都是血,看不清容貌,如今血迹抹去,竟....竟是个这样绝世的美人,美到雌雄莫辨,美到能让人忘乎对性别的执念。

  他自问活得年头不算少,见过的世面也不算少,但无论是人、妖抑或是魔,他都没见过这样让人难以离开视线的美人,怪不得,怪不得不解风情如穆爻,都想将此人留在身边。

  在这种转眼没命的境遇下,红喜却听到了自己不是因恐惧而加快的心跳声,妖魔的贪嗔欲念远超人仙,在这一刻,他才深刻明白了为何有人会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哧!一道蓝光眨眼而逝。

  “啊啊啊啊啊!!!”红喜摔倒在地捂着眼睛痛苦地打滚,鲜红的血液从指缝中源源不断地流出。

  屋内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颤栗地听着红喜的惨叫。

  “看够了吗?”穆爻的声音幽幽响起。

  红喜的惨叫声愈来愈烈,屋内的囚犯包括白丧大气不都敢出,人人都怕下一个就轮到了自己。

  穆爻冷冷地斜了红喜一眼,视线一转对上秦酒惊诧的目光,他下意识解释道:“他是灯笼妖,瞎不了。”

  秦酒没说话,又看向地上的红喜,原来这人是灯笼化妖,怪不得妖气这般奇怪,灯笼的眼在烛心,即在妖丹之内,故而只要妖丹不碎,眼便生之不尽,但灯笼妖的眼却因此连接了妖丹,受了穆爻这一下,怕是比真的被剜去双目还要不好受。

  “我还没想杀他,只是小小惩戒。”穆爻还在继续解释。

  秦酒背对着穆爻摇了摇头,他并不在意穆爻剜了哪只妖的眼睛,他现在只想等地上这人恢复后同那个穿丧服的女子一起为他证明,证明他与穆爻的确早就相识,好让他获得穆爻的信任,先解开禁制,再带穆爻回清隐山找掌门师叔,看看为什么穆爻裂了元丹却无大碍,又为什么会突然失去记忆。

  他想过了,也许他本就不该带穆爻来妖境,虽然他到现在仍相信罗煜所说的优昙婆罗是实话,但他不曾料到妖境的变数竟如此之多。

  又或许他一开始就应该直接带穆爻去找掌门师叔,掌门师叔虽然脾气差又执拗,但绝非见死不救之人,只是当他时太过悲戚慌乱,满脑子只记得师尊,只能想起罗煜说的话,忘了清隐山上还有掌门师叔在,生生让事情发展到了这般地步。

  正走神着,他的手突然被人握住,秦酒猛然甩开后退,见是穆爻,颇为无奈。

  穆爻回握住空气神色有些落寞:“你生气了?”

  什么东西?这都哪跟哪?秦酒摇摇头,任谁走神的时候被人抓住都会吓一跳吧。

  “你干什么!”

  穆爻突然将秦酒拦腰抱起,秦酒这次是真的受到了惊吓,拼命挣扎着:“你快放我下来!”

  秦酒看着屋内一圈的人,快要疯了,内心祈祷穆爻可千万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

  穆爻钳住秦酒的手十分无奈:“别动。”他将秦酒抱回石床上道:“地上凉,脏。”

  秦酒愣了下松了口气,原来是因为这个,经历了刚刚的事,他真的不好说现在的穆爻会不会再做出别的出乎意料的事来,还好还好,不过话说,为什么....不疼了?

  秦酒双颊一红,该不会穆爻帮他上了药?这只蠢狐狸是什么变态吗!失忆了不仅强迫他....还..还....

  真是!辱人太甚!

  秦酒越想越生气,狠狠白了穆爻一眼,穆爻不明所以,只当没看见,他轻轻去握秦酒的脚腕,秦酒像躲什么洪水猛兽,连滚带爬地躲到了另一边,满脸的警惕。

  “你想做什么?”

  穆爻僵硬地收回手,叹了口气:“我想帮你擦擦脚。”

  “不必了,我自己会。”秦酒说完顾不上脏不脏,潦草地用袖子擦了擦脚掌,在穆爻恢复记忆前,他想尽可能地减少与穆爻的肢体接触。

  屋内的惨叫声平息了一阵,秦酒望过去,见红喜被剜去的双目中慢慢长出了一对新的眼球,除却眼眶的血迹,竟与原先无异。

  红喜刚长好了眼睛,爬起来安安静静地跪在那,再不敢看秦酒一眼,强者才配死在牡丹花下,他还是留住狗命要紧。

  “禁地外,枯树下,你们见过我和穆爻。”秦酒看了看两人,说的十分肯定。

  红喜抬头与白丧相视一眼,答道:“公子是否错认了?今日我才第一次见到公子。”

  白丧也矢口否认:“我们两人从前的确奉白孔雀之命驻守禁地,但却从未在禁地见到过主上,更从未见到过公子你。”

  “你们?”秦酒没料到这两人会不承认,为什么?这种无足轻重的小事有什么不能说的?

  “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不说实话?”

  红喜将头伏低了些:“公子,我从前确实没见过您啊,您总不能逼着我扯谎吧。”

  秦酒一听这话可上脾气了:“谁逼你了?我何时逼你扯谎了?我只不过是让你实话实说。”

  白丧接上话:“公子,我们说的确是实话。”她抬眸意味深长地看了秦酒一眼,秦酒一怔却不明就里,好不糊涂。

  “是啊公子,我们说的都是大实话,公子别再咄咄逼人了?我真的没见过您。”红喜越说声音越小。

  “你说什么?我咄咄逼人?”

  秦酒气得跳下床三步并两步跑到了红喜跟前,使劲要拽起红喜,怎奈没有灵力,拽不起来,这下他更生气了,却只得蹲到红喜面前对峙:“你说我咄咄逼人?我还说你满嘴扯谎,变黑为白呢!!”

  红喜被迫与秦酒对视一瞬,又慌忙移开视线紧紧盯着地面,可眼前的石地偏偏在骂声中,映出了染着点点樱红的脖颈锁骨,和那瓣明显被咬伤红得引人遐想的嘴唇。

  红喜闭上双眼,任凭秦酒再说什么都不敢再抬头。

  “你怎么不说话了!我告诉你这才叫咄咄逼人!”秦酒气得要死,这一天下来就没有顺心的事,明明是真的,这些人包括穆爻在内却非要说成假的,让他辩无可辩,若这两人今日不说实话,穆爻怕是更不信他了。

  他一屁股坐到地上,转头狠狠瞪着穆爻:“你们妖精没一个好东西,既不诚实,又无诚信,颠倒黑白,可恶至极!”

  穆爻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他的事,小声辩驳道:“我诚实又守信,是个好妖。”

  “不要脸!”

  秦酒骂完兀地落寞下来:“若你真的守信...又何至于..到今日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