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玄幻奇幻>我有一只正经狐狸>第60章 你在下面?

  秦酒安下心来,今晚酒没少喝,闭着眼睛真的有些发困,没一会便睡着了,穆爻凑近听了会秦酒的呼吸声后,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又观察一会才离开。

  更声渐深。

  飘雪的冬夜只剩两人难以入眠。

  穆爻推门进来的时,楚萧棠正坐在书案前发呆,看清来人后他反倒有些安心。

  “你没说?”楚萧棠先开了口,穆爻沉默不言,这下子楚萧棠真的安下心来。

  穆爻布下结界,语气平静无澜:“你和阿酒是什么关系?他到底忘记了什么?”

  这次换了楚萧棠沉默。

  “想说还是想死?”

  穆爻已经在极力控制自己了,但楚萧棠还在挑战他的耐心。

  “死都不能说。”楚萧棠道。

  穆爻忍住动手的冲动,又问了个眼前的事:“清隐山上抓阿酒的黑衣修士到底是不是你们派的?”

  “你说什么?”楚萧棠终于维持不住淡定,“黑衣修士?抓他?”父亲!他捏紧双拳,看来与林笙的婚事要抓紧了。

  穆爻额上青筋暴动,一挥手楚萧棠面前的田黄书案瞬间炸裂开来,楚萧棠灵敏躲开才免于受伤。

  “安儿是谁?你与阿酒是何关系?阿酒到底忘记了什么?为何你会说若他记起便会生不如死?”

  “安儿是谁,你不是已经猜到了?除了这个,其他的即便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但请你放心,如果这世上只剩最后一个人不会伤害他,那一定是我。”

  楚萧棠的回答不仅耗尽了穆爻的耐心,还令他十分不爽,他抬手以白焰化作利剑:“既然想死,那便如你所愿。”

  “你不在乎秦酒了?”

  穆爻手上一顿,怒目而视。

  楚萧棠眼中毫无波澜:“我若在这时死在楚府,你觉得我父亲会认为是谁动的手?他一定会追杀你们所有人为我复仇,我若是你,便会等秦酒回到清隐山后再来动手。”

  穆爻听进去了这话,虽不甘,却又不可否认对方的话,他收回掌心焰,背过手去:“我要杀你,易如反掌,确不急于这一时,今日之事你若向外透露半分或是有心戕害阿酒,我一定让你后悔活着。”

  楚萧棠闻言淡然一笑:“我已经后悔活着了。”说着他的笑容又泛起苦来:“我对安儿的感情,绝不比你少,还是那句话,这世上绝对不会伤害他的人,一定是我。”

  穆爻终于忍不了,瞬移到楚萧棠面前薅住了他的领子:“一定是我!”

  他眼中的怒火就快要溢出:“阿酒不喜欢你,而且他已经是我的人,你若敢对他有歪心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楚萧棠稍微反应了下,他的人?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他压抑着情绪想要确认:“你们....双修了?”

  穆爻听到这话手上一松,耳廓不争气地红了起来,这人怎么突然这么问?阿酒会不会不想让别人知道呢?这么一想他有些苦恼,说是不妥,说不是又不甘。

  楚萧棠一看立时知晓,一把推开穆爻:“你们!你们!荒唐!”他长吸一口气,最后挣扎了一下:“你在下面?”

  下面?穆爻蹙眉深思,他没有在下面过,阿酒的身体每次都软得不行,哪还有力气在上面呢?

  这样想着,他脑中突然闪过酒秦酒跪坐在他身上的情景,不由得脸颊发烫,要不...要不下次试一下,如果...阿酒愿意的话....

  楚萧棠到底比秦酒年长几岁,见穆爻这副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泼天的怒火填满了他的五脏六腑,冲冠之怒哪还管对方的修为是不是在自己之上,他双手猛地拽住穆爻的衣领,气得声音都直发颤:“你竟敢让他在下面?!!你个禽兽!!真好生无耻!!!”

  穆爻一愣,反应过来后反手将楚萧棠甩飞:“我与阿酒之事,与你何干,你只需谨记着不要对阿酒有所图谋,不要存着害阿酒的心思,你的贱命便可多留一时。”

  楚萧棠闻听此言置若罔闻,咳了一会爬起来,这会冷静下来后方才的怒气消了大半,即便知道与对方差距悬殊,他仍想用自己不值一提的力量、自觉可笑的方式,去守护他想要守护的人。

  “穆公子,我一直看得出你对他的心意,方才是我冲动了,既然....他愿意,我无话可说,但若有朝一日|你负了他,即便身死,我也会违背天道赌上神魂俱灭,修成厉鬼来取你性命。”

  楚萧棠扬起唇角,十分笑里五分是慰籍,五分是悲苦:“穆公子,安儿他好不容易摆脱了从前的生活,别再让他记起了,此次再别我大概不会再见他了,今后希望你能陪在他身边,好好保护他照顾他,此生此世都不要负他。”

  穆爻闻言沉默多时,他知道楚萧棠不会告诉他真相,即便他现在杀了对方也是无用功,他抬手握焰用力打向楚萧棠的胸口,因着刚刚这番话他厌恶极了楚萧棠,就算不杀也不能让这人好活。

  楚萧棠被猛地击退,直到背抵上了墙壁才勉强停下,他捂住胸口生生呕出一口血来,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连那面帮他止步的墙壁都裂出了数条缝隙。

  穆爻冷眼相对:“我说了,我与阿酒之事与你无关,再敢多言,我割了你的舌头。”留下这句话,他便收了结界跨步离去。

  楚萧棠从储物袋取出一颗保命丹药服下,护住了心脉,运行灵力疼得他冷汗频出,只得捂着胸口泄力躺了下去,脑袋刚挨上地面又呕出血来。

  明明受了极难疗愈的伤,可他心里却越发高兴起来,不管怎样,他觉得穆爻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有穆爻在安儿身边,他很放心。

  这边穆爻快步穿过庭院,回到了房间,见秦酒仍熟睡着,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他慢慢爬上床,轻轻搂住秦酒。

  淡淡的梅香夹杂酒气扑鼻而来,穆爻怀抱着他的全部,却是一夜无眠。

  翌日,许是酒饮得太多,大家都默契地睡到了日头高升。

  秦酒醒来时,穆爻正枕着胳膊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两相对视,他莫名生出了些许羞意。

  “咳,咳。”他干咳两声坐了起来,看外面日头正盛,想已过了午时。

  “你醒了怎么不叫我呀。”秦酒想想还有点不好意思,到别人家里做客,结果一觉睡到晌午,多少有些不合礼仪。

  穆爻也坐了起来:“阿酒好不容易一夜好眠,不多睡一会岂不可惜?”

  秦酒回想后有些惊疑,一夜无梦,这一觉睡得的确是好,可就是奇怪,平日他即便不会惊醒,也会朦胧梦到红衣女子,难道昨日醉酒太甚,所以睡死了?

  唉,不管了,他掠过穆爻要下床,一脚踩到地面,想了想,吧唧在穆爻的额头亲了一口,而后笑着快步出了门,留穆爻一人僵坐在床上,心跳得超过了世上最密集的鼓点,半晌回不过神来。

  秦酒行至院中不见一人,便走到楚萧棠居处,房门大敞着,他敲了敲门迈了进去,但见楚萧棠靠坐在矮塌上,不知想什么想得出神,竟都没听到他的脚步声。

  “楚兄?”

  楚萧棠闻声回神,双目渐渐聚焦,看清来人后,他正坐起来微微笑道:“起了?昨夜睡得可好?”

  “嗯。”秦酒礼貌一笑,走近后又露出疑色:“楚兄?你,你受伤了?”

  楚萧棠面色惨白,双唇全无血色,额头还沾着刚沁出的冷汗,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

  他看着秦酒神色略有尴尬:“昨夜酒气上头,行岔了炁,便如此了,让你见笑了。”

  秦酒无语的同时还生出了些感概,酒这东西,小酌怡情,多饮伤身伤智啊。

  “楚兄应好好休息两日,莫要再急于求成了。”

  劝慰后,他又透过窗子朝院中望了望:“楚兄可知我师兄和林姑娘去了何处?”

  楚萧棠回道:“笙儿晨起后,头有些痛,便又回房休息了,林公子还未起。”

  “他还没起?”

  楚萧棠点点头。

  抱着我们都起了,你凭什么不起的念头,秦酒告辞去到福禄的房间,一脚踹开了门。

  屋里的福禄打了个激灵,噌地弹坐起来:“谁!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秦酒若无其事地走进来后,他怒骂了一句又懒洋洋地躺下了。

  秦酒抱着胳膊靠在梁柱上催促:“快起来了,在别人家里你睡得倒真踏实。”虽说他睡得也挺踏实.....

  “错!”福禄伸出食指晃了晃,“你说错了,这不是别人家,这是我妹夫家,我在妹夫家当然睡得踏实了。”

  秦酒听了好笑:“你之前不是很讨厌楚萧棠吗?怎么一个晚上就改口叫妹夫了。”

  福禄这会也精神了,坐起来看向秦酒,满脸写着识人很明:“你都说了是之前,我之前对他是有些偏见,但就冲他帮我打雪仗这一点,我就看得出他是个讲义气的人,这么讲义气的人,也应值得托付,认他做妹夫,肯定没错。”

  秦酒一时无言,对福禄阴一阵晴一阵的歪理颇为无奈。

  脚步轻缓渐近,穆爻的声音兀地响起:“阿酒?”

  福禄闻声眉头半蹙,复又舒展。

  “赶快起来吧,有你这么做内兄的吗?”

  秦酒说完扯着穆爻出去了,福禄叹口气伸了伸懒腰也起身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