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答复后,祁景宁终于安心地睡了过去,而Alpha则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原地望着祁景宁看了一会儿。
临走前,他抬起刚刚被祁景宁触碰过的手,默默地按在了心跳加速的地方。
第二天一早,祁景宁便撑着酸软的身子醒来了,一起身,不知何时在他身旁守着的段文曜便扶住了他,让他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拿着小型治疗仪放到了祁景宁的皮肤上,为他除去身上的伤痕,祁景宁没有推拒,而是垂眸不作理会。
段文曜:“好了。”
祁景宁:“嗯。”
祁景宁冷漠地应了一声,随即翻过身缩进了被窝里,仿佛把段文曜当成了透明人一般。
段文曜盯着他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终是打破了这份沉寂。
段文曜:“祁祁,下周是最后一次了,之后,我们还像从前那样,好吗?”
祁景宁缓缓睁开眼,犹豫了一会儿后,他冷声道:
祁景宁:“你觉得可能吗?你觉得这种事情放在你身上能接受吗?你一副有苦衷还为了我好的样子,倒是给我一个解释啊!”
面对他的质问,段文曜再度沉默了下来,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这件事如果真要解释起来,势必要牵扯到很多很多的往事,他不想给祁景宁透露太多,哪怕是在祁景宁已经失忆的情况下。
快了,祁景宁和他的冷战持续不了多久了……
当天下午,段文曜带祁景宁去做了检查,检查结果出来后,时瑾向他交代了祁景宁目前的情况。
时瑾:“祁先生的信息素紊乱治疗进度还是不错的,一周之后再进行一次深度标记就可以痊愈,之后再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完全剥离记忆了。”
段文曜隔着玻璃看着病房内的祁景宁,随即揉了揉眉心,问道:
段文曜:“你之前说过,如果他自身的意志抵抗的话手术效果可能不好,是什么意思?”
时瑾:“嗯……是这样的,之前给祁先生催眠时,他表现出了很强烈的抵抗意识,这种抵抗意识如果在之后的记忆剥离中依旧存在的话,会降低手术的成功率。”
段文曜:“降低成功率吗……”
时瑾:“嗯,最好的方法就是在祁先生意识脆弱的时候进行手术,当然了,这里的意识不是指他本身的意志力,而是指他对某样东西、某件事,或者某个人的执念。”
时瑾:“换句话说,如果他能放弃这份执念,整个手术将会很顺利地进行。当然了,如果直接进行手术也不是不行,只是成功率会从百分之九十九降低到百分之七十这样。”
只是思索片刻,段文曜便明确了他的选择。
段文曜:“我要最完美的手术,不能出差错。”
段文曜:“那他的话,是不可能恢复记忆了吧?”
时瑾很快就明白段文曜口中的“他”指的是谁,于是如实答道:
时瑾:“不可能,那位的手术整体都很顺利,甚至意识层面没有进行任何抵抗,他的记忆也已经完全被剥离,不存在恢复的可能了。而且他也无法实施手术过程中我们设定的‘禁忌’行为,进行完全标记是不可能的。”
时瑾:“另外,我们给他设下的心理暗示也会在他们见面时启动。”
段文曜:“那就万无一失了,就算没达到目的,将祁祁再带回来也不会损失什么。”
时瑾心里一寒,Boss可真是心狠手辣,辛辛苦苦凑一起结果发现对方对自己的感情变了,这可不得好好受一番打击?
况且在第十星,祁景宁又怎能真的逃得走呢?
第四次深度标记很快就到来了,当香薰机开启时,祁景宁已经对段文曜完全失望了。
段文曜给他带上了眼罩,接着低声耳语道:
段文曜:“祁祁,这是最后一次了。”
祁景宁:“滚吧。”
祁景宁冷漠地翻身背对着他,丝毫没有要和他交谈的意思。
门一开一合间,灼热的感觉再度蔓延全身,祁景宁的意识渐渐丧失,直到Alpha咬上他的腺体时,他才获得了一瞬间的清明。
朦胧之间,他还记得昨天Alpha答应他的事情,便靠在了Alpha的耳边轻声问道:
祁景宁:“你……昨天说的……还算数吗……”
Alpha抚摸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回答道:
“算数。”
接着,他在祁景宁的耳边低语道:
“后天第十星游乐场,我会救你出来。”
这场性事进行得格外酣畅淋漓,结束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祁景宁掐着自己的手心没让自己昏睡过去,他察觉到Alpha离开了卧室,过不了多久段文曜就走了进来,解开了他的眼罩。
看到祁景宁半睁的眼眸,他终是什么也没说,然后将他抱去浴室清理。
清理过程中,祁景宁握住了段文曜的袖子,眼眸含泪地问道:
祁景宁:“结束了,是吗?”
段文曜:“嗯,以后不会这样了。”
祁景宁:“那我的腿呢?能治好吗?”
段文曜:“再等等吧。”
听到这模棱两可的回答,祁景宁心里最后一丝期望破灭了,甚至不可抑制地生出了更为恶毒的想法。
祁景宁:“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不让我的腿好……这样就可以掌控我的自由了……”
段文曜刚欲开口,祁景宁立刻打断了他。
祁景宁:“别骗我!”
沉默许久后,段文曜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像是默认了祁景宁的说法。
祁景宁心如死灰,他其实……其实还是想听听段文曜的解释,他想知道为什么段文曜要把他交给其他Alpha、为什么要阻断他双腿的神经……
但他最想问的是——
祁景宁:“段文曜,你真的爱我吗?你真的是把我当作你的恋人,而不是哄骗我的吗?”
段文曜搂住祁景宁,眼中含着难以察觉的深情,他轻叹道:
段文曜:“是的,我爱你,我所做的这一切,或许你现在无法理解,但都是为了我们以后能更好地在一起。”
祁景宁:“我无法理解,况且……”
我们也没有以后了。
祁景宁把后半句话咽进了心里,接着低声请求道:
祁景宁:“我好累,文曜,我想出去透透气,可以吗?”
段文曜眼神一凛,随即恢复如常,他抚摸着祁景宁的腺体,语气平和地问道:
段文曜:“祁祁想去哪里?”
祁景宁:“我想……坐一次旋转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