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蛋羹还冒着热气,小东在一边端着托盘,司瀚玥拿勺子吹凉再喂给空茗雪。

  空茗雪刚服了药,口中苦涩,尝了蛋羹倒是缓解不少。

  他身前的隆起早已遮掩不住,正在那金丝被下活跃,司瀚玥心疼的看着空茗雪愈发苍白的脸色,只好用手去安抚那尚未出世就知道找存在感的小破孩。

  司瀚玥嘴上说乖宝宝,却是一阵腹诽。

  空茗雪见他觉得好笑,“你怎么还是长不大。”

  司瀚玥不乐意了,“哪有!”

  然后叽叽歪歪的凑上去,在空茗雪的唇上吻了一下,蛋羹的甜倒是没尝到,只觉得一股药味儿,只觉心疼,揽上空茗雪的腰,“阿雪……说好的,你要是身上不舒服一定要去叫我的,你惯会诓我。”

  空茗雪把那在他腰上蹭来蹭去的下巴捏住,“堂堂世子,这样子不是胡闹,你父王爹爹都在外面,丢不丢人?”

  司瀚玥一阵猛摇头,“不丢人不丢人!”他往门口看了一眼,忍不住偷笑,在空茗雪耳边说道,“我父王撒娇本事一流,爹爹说我这般样子便是随他。”

  “父王年少就治理水患,一举成名,怎的好的你不跟着学?”

  司瀚玥又在他唇上贴了贴,眼睛就落在那唇上不动,“阿雪,是在嫌弃我嘛.....”又做出一副委屈吧啦的样子,等着阿雪去摸他的头,顺便再吻一下爱妃的软唇。

  奕王自是跟着自家爱妃出了宫,不知行踪,司瀚玥也是看着空茗雪,不准他下床走动。

  可吕长青却是等不住了,奕王近几年虽是不在朝廷,不过人的势力摆在那里,不在府中还好,一些眼线倒是翻不出什么巨浪,但人在府里,近几日一直未敢和三殿下通信,终于等到时机,他便提了墨宝登门拜访。

  人常说小王爷天真,也真是不为过,在他面前甚至不用拘束什么,毕竟司瀚玥对于空茗雪可谓是百依百顺,疑心是丝毫不存在的。

  屋内光线正好,窗沿遮挡,在那铺好的宣纸上落下一点小小的光影,那人挺背揽袖,一身白衣,未冠发,只是在发间挽住,白皙的皮肤带着一点病中的憔之感,尤其是那手捧起的圆润腹部,倒是把整个人笼罩出温柔之态,眉眼如画,伏笔在那之上落下一笔,手腕端正,字如其人,甚妙。

  当那字一落,吕长青心头百感交集,因为空茗雪用的是他父亲自创的书道,没想到空茗雪竟然能学的七八分像,就连他这个亲子都只能学的点皮毛。

  怪不得他父亲总是说三殿下心灵聪慧,是大器之才。

  父亲离世多年,如今觉得熟悉,忍不住鼻头酸涩,眼中竟是湿润。

  司瀚玥给空茗雪倒了杯温茶,刚也要递给客人,这才注意到红着眼的吕大人,一时有些惊讶,“吕大人这是怎的了?”

  空茗雪却是不意外,只在司瀚玥肩头拍拍,“都是怪你,炭盆弄了好几个,我晨起还用了药,吕大人自是不适应了,鼻酸。”

  “哦哦,也是!”司瀚玥嘿嘿一笑,这才赶紧招呼人撤掉火盆。

  吕长青背过身去,拂袖掩泪,装作一副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