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唯寄相思云与月>第115章 疑惑丛生

  大年初一的早上,烟云山庄倒是安静的很,主子起的晚,下人昨天闹了一夜,早上也都睡了个懒觉。

  孤月一向醒的早,虽然昨夜折腾了半宿,此刻有些腰酸腿疼,但是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起来倒是精神很好。

  见沈云昭还在沉沉睡着,便蹑手蹑脚的跨过沈云昭,想要下地穿衣。他身子刚跨过沈云昭的身前,脚还未沾到地,就被床上的人长手一揽,给抱个满怀。

  “啊,云昭你醒了?”

  沈云昭本来是没醒的,只是像他这样的高手,又怎么可能人都横在身上了,还没感觉。

  刚睡醒的男人笑的慵懒,扶着孤月的腰,故意颠了一颠,

  “还是太轻了。”

  孤月被他这暧昧的动作,弄的羞红了脸,赶紧从他身上下来。沈云昭意犹未尽的看着他的侧脸,笑的暧昧,靠近孤月的耳边道:

  “下次试试?”

  孤月恼羞成怒的瞪了他一眼,才算消停。

  孤月穿戴整齐后,见沈云昭还是不紧不慢的更衣,见时辰不早了,便问道:

  “云昭,今日是大年初一,咱们,理应去菩提斋给太夫人拜年才是。”

  沈云昭整理腰带的手一顿,并未抬头,

  “母亲之前交代过,她要静养些时日,所以过年都没有出来。这些繁文缛节,就不必了。”

  孤月很是奇怪。没听华南星说过太夫人生的是什么大病,这段时间,沈云昭对太夫人的态度也太过于冷漠。明明此前不是这样的。沈云昭虽与母亲不太亲近,但是到底是亲生母亲,那时听说太夫人大病,他还担心的跟着去了玉池门来着。这次怎么……

  孤月心下不解。但是看着沈云昭不愿解释,他也不再多问。只是事出反常必有因,师父说是简光叛了教,害了他们师徒,不知此事太夫人是否知晓……突然孤月心里一紧,下意识的做了一个假设。

  「若太夫人是知晓此事的!那岂不是……」

  此前据沈云昭所说,简光是嘉荣教的叛徒,被师父花为颜毙命。简光当年抛妻弃女,所以沈云昭对此没有介怀。于情于理,简光都是该死的。可是沈云昭不纠结此事,不代表作为亲生女儿的太夫人也不在意,而且,这么多年,她真的和她的父亲简光没有联络吗……

  孤月越想越觉得这些天沈云昭对太夫人的态度,很是可疑。

  沈云昭与孤月穿戴整齐,二人立于镜前,一个长身玉立,俊美潇洒,一个芝兰玉树,气质若仙。

  “月儿,今日大年初一,我已派人准备去嘉荣教你师父那里送拜年礼。待会儿,你吃过早饭,也去奎虎阁瞧瞧,你去找樊江,他会接待你。”

  “那你呢?今天要出去?”

  沈云昭宠溺的笑了笑,摇头说道:

  “有几个门派掌门今日会亲自来访,我得去应酬一番。总得下午才能空闲。你闲来无事,也可以去井雀阁阁转转,年前还有不少门派送来的礼物,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奇精巧的玩意儿。”

  孤月点了点头,心里却有解不开的疑云。

  待沈云昭走后。孤月简单用了早饭,便回到了望舒馆。

  他思忖再三,他是孤月的事,太夫人并不知晓。就算他前去求见,也未必就肯见她。左右,初八他便要回嘉荣教了。到时若顺利解毒,一切便就清楚了。

  他坐在屋内,百无聊赖,看不见沈云昭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特别慢。想起沈云昭早上临走时说的话,索性就出去转转吧。

  有了昨夜二人在明辉楼的亮相,山庄里哪还有人敢怠慢他,故而这一上午所到之处,遇见之人无不谦卑恭顺。

  奎虎阁阁主樊江更是舌灿莲花,哄的孤月十分受用。原来,夸一个人,也可以不带谄媚之相,被夸之人听着舒服,夸人的也不显得卑微。当真是一门学问。孤月不由得在心里佩服至极。

  “月公子请看,这株天山碧珠草,可是那年庄主亲自去雪山上采摘回来的。当时各门派的高手齐聚天山,这天山顶上的碧珠草就是彩头。教主将它送给花教主,可见对花教主的敬重之情啊。”

  这时有下属来请樊江,

  “啊,月公子请自便,我去去就回。”

  孤月点了点头。他心想,自己身在烟云山庄,也总该向师父聊表心意。想了想,唤来下人,要了笔墨,想亲自写一封信,问候师父。

  婢女呈上笔墨纸砚,孤月刚要提笔,却见那毛笔笔杆处有道裂纹。刚想叫人来换,却隐约发现那处裂缝中似有异物,心下警觉。毕竟之前他便是被琼音如此陷害的。

  四下看了看,却不见人。于是小心翼翼打开笔杆,竟见其中是一张纸条。

  【小心太夫人,速回嘉荣教】

  孤月看着这字迹,似乎在哪里见过,却一时想不上来。但纸条上的提醒,却正合了现在他心中的疑虑。

  正在这时,孤月听见门外樊江回来的声音。便将字条藏了起来。

  樊江进来,看见损坏的毛笔,愣了愣,告罪道:

  “呦,下人怎么给月公子拿来杆坏了的毛笔。来人,给月公子换笔。月公子莫见怪。”

  “无妨,我本想给写封信问候花教主,毕竟在极北之地有过一面之缘。既然笔坏了,想来也是天意。花教主也不见得会记得我。”

  孤月说着话,便起身告辞。

  樊江看着孤月离开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视线的尽头,方才转身进了屋。

  孤月走在路上,心情很是复杂。是何人向他示警?一定不是沈云昭,难道是凤非言或者华南星?说起华南星,已经有几天没见到他了。昨日除夕宴也只是遥以致意。

  自从年前那次家宴之后,华南星看见他,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那时以为南星只是对于他是孤月这件事有些震惊而已。不过回想起来,凤非言的确和他说过离太夫人的人远一点的话。不过,如今看来,也许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

  正在此时,迎面突然走过来一个脸生的小丫头。看起来有些惊慌的样子,见了孤月赶紧求道:

  “公子,您是月公子!求公子替奴婢求求情,放奴婢出去看望生病的母亲。求求您了!”

  孤月看她哭的伤心,问道:

  “你家在何处,要出去也该请示管事,为何来求我?”

  那婢女抽抽咿咿的说道:

  “我家住在城南,年前听说家中母亲病重,可是和管事告假却说要等到年后才行。可是今天初一,管事还是推脱不准。我实在惦念母亲,就、就偷了管事的令牌,想要偷偷出去。可是刚才我碰见一个丫鬟,说管事正在找偷令牌的人,月公子您救救我吧!”

  孤月看那姑娘哭的可怜,此前他也算见识过这下人管事的嘴脸,一时也很同情这个丫头。

  “那令牌现在还在你身上?”

  那丫鬟茫然的点了点头。

  “赶紧找个地方扔掉。之后也不要提起令牌的事。你跟我走吧。”

  那姑娘眼中满是感激惊喜之色,忙不迭的点头。在一处墙角将令牌丢下。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孤月带着人来到望舒馆,吩咐下人去准备马车,只说是自己想出去逛逛。

  铭儿看着孤月身后跟着的小丫头,心下疑惑。

  “公子,这是……”

  “哦,以后她就留在望舒馆吧。”

  孤月心想,这姑娘不顾管事的命令,私自求了自己出去,以后再回去原来的院子恐怕是要遭罪的。就自己做主将人留了下来,他想等沈云昭回来再和他说一声就是了。

  过了一会儿下面人禀告,马车套好了,孤月便带着人出去了。

  铭儿跟在后面有些不放心,

  “公子要出去,让奴婢跟着去吧。”

  孤月想,他不过是用马车将人送出去而已。便道:

  “我片刻就回来了,不必跟着了。”

  孤月带着那小丫头走到角门,门口的侍卫上前行礼,

  “月公子,您要出去?”

  “嗯。”

  “这,您的令牌……”

  孤月顿了顿,说道:

  “我不过是出去转转,况且我又不是这庄里买来的,我乃自由之身,何需令牌。若我回来时,庄主不许进门,那我转身就走便是。”

  昨日除夕夜宴,沈云昭与孤月并肩出现,等于向整个山庄宣告孤月的地位。现在哪里还有人不知这位月公子对于庄主而言有多重要。

  “月公子说笑了,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担心公子的安全。不如让几个属下跟着保护公子的安全。”

  “不必,我只是出去城南买些东西,去去就回。有这丫头跟着就行了。”

  那侍卫也不敢再阻拦,只能放人出去。

  不过还是悄悄派人跟着马车。那可是庄主要紧的人,要是真有个什么闪失,他想想庄主发怒的样子,心脏就颤了颤。

  望舒馆中,刚才去安排马车的下人回来。他套好了马车,等着公子,却迟迟没有等到人。

  铭儿惊道:

  “你说什么?月公子没上你的马车?”

  铭儿吓的慌了神。

  “怎么可能,那公子去哪儿了!”

  那派出跟踪孤月的侍卫刚出路口不远,便跟丢了马车。此时,角门的侍卫也是忧心忡忡。寻常车夫怎么可能被跟丢,他越想越怕,后悔自己刚才没有去禀报庄主之后再放人。此刻也顾不上庄主正在接待来访的贵客,赶紧前去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