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父……亲父?”
卫千川连唤了两声,祁云才回过神来,他向后仰起头,浅笑道:“……千川。”
祁云又转头向前看着两人,一边伸手慢慢解开腰间丝带,一边温声道:“朔安,倾平,并非亲父不愿意说出来,只是害怕说出来后……你们大抵也不会信。”
卫千川伸出手来,一件件接过祁云脱下的衣衫。
影影绰绰勾勒的身形,须臾便褪的干干净净,入眼皆是玉骨凝脂。
卫千川不禁顺着青丝向下看去,其恰好遮掩在柔韧的后腰,隐约覆住白嫩惹人的沟褐。
跪着身的朔安也痴痴的抬起头来,目不转睛的看着祁云光洁如雪的身子,但平坦的腹上却突兀显出杂乱惊心的伤痕来。
倾平更是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去,连耳朵都红了。
深浅不一,更有猩红的经络缠绕,根本不敢令人细看。
祁云知道自己的身子,因为生下他们后,不得已留了比从前更可怕的伤痕。
其实不光是表面残败,更多的是内里受损,哪怕是一丁点风吹雨打,都会浑身钻心刺骨的疼。
但是为了这两个孩子的平安出世,
祁云不后悔。
至少这是他从前对卫长临的情深见证。
祁云缓缓抬手抚向身前茱萸,像是回忆起什么一般,微笑着道:“这里,你们小时候还允过……”
朔安微微张开嘴,呆愣望着半刻,立马红着脸撇过头去,喃喃道:“谁信啊……”
“还有这里……”
卫千川看着祁云侧背过身,玉作的两指从伤痕缓缓抚下,面向着小弟和二弟他们,抓人心弦的寻往深邃之处。
祁云露出半张清雅的侧脸,耳尖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继续道:“……当时,当时亲父还在锦国宫里,千川被我抱着睡着了,卫长临……也就是你们的先父,将……将物事……抵弄了来,这……才有了你们。”
朔安又忍不住的抬头看去,尽管羞着但又一脸瞧不起道:“呵,可笑,先父怎会看上你?”
卫千川垂眼,聚精会神的看向祁云的前身,并未注意到朔安又说了什么。
“……”
祁云一下尬红了脸,不知如何还嘴,怯怯的收回手来,而玉杵却突然慢慢张扬起。
倾平抬眼看了看,又猛地垂下,将头埋的更低了。
“……还想听我叫你一句亲父?做梦去吧!你个骗子,彻头彻尾的骗子!不就是个穷酸小倌吗?借着一点姿色就想接近大哥,妄图捞到点府上财宝,做梦吧你!”
“朔安……”
倾平连忙拉住对方,让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可话一出口,拦都拦不住。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几日来殷殷切切,到底安的什么心我一清二楚!!”
祁云听着,泪花毫不听劝的裹在眼角,红了大片,他不觉颤着唇道:
“……朔安,我都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不愿意承认我就是你的亲父呢?朔安,倾平……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们,没有好好履行一个亲父的责任,但是我这不是回来补偿你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