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小娇夫他好生威猛>第66章 尚不知所踪

  乔申洛见此愣住,朱并修则神情一滞,然后拱手一礼。

  “军师大人,祁公子。”

  “云云殿下,终于找到你了!”

  “殿下……”

  只见榻上好似紧密相拥着的两人,闻声猛地转过头来,皆是面露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看着三位门外来客。

  钟肃一个箭步猛然冲了过去,一把推开迅速起身的慕秀,直奔祁云身边跪下。

  “殿下……殿下,属下无能……未护殿下周全。殿下可有受伤?”

  慕秀并未多言,静静的立在一旁,露出浅笑,抬眼盯着祁云与钟肃,像是看一出好戏。

  祁云抬眼淡淡看向钟肃,摇了摇头却不语。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钟肃满脸担忧,甚至有些浮夸的模样,他只觉得全是虚伪。

  钟肃见祁云不回话,有些失落。猛地向着慕秀那方走去,一把抓起他的领子抵在床架上。

  “又是你!你刚刚对殿下做了什么!?殿下究竟是欠了你什么!?你非要如此待他?”

  “这是在下的事,与你何干?”

  慕秀皱着眉,伸出手直接将对方的手拨开。

  祁云面色润泽,靠于榻上,看着慕秀莫名被钟肃推到一边,不觉有些气愤。

  “多谢你们来找我……但是钟肃,若非慕公子出手相救,你可知……今日我便不在此处了?

  慕公子一片好意,你何须如此待他?你……呃……”

  话还未说完,突然一阵刺痛之感从腹中袭来,像是将他全身猛地灌满了长针。

  “殿下!殿下,你怎么了?”看到祁云脸色忽然由红润变成惨白,额上冒着虚汗,钟肃立即慌慌张张的大喊。

  余下三人闻声,立马奔了上来。

  “祁公子!”

  “云云殿下怎么了?”

  慕秀顺而坐在榻边,将祁云靠在自己身上,急忙冲着乔申洛道:“医师昨夜说他中了三秋毒,腹中双生子其一恰巧吸收了毒性,不幸小产。恐怕是身体暂未恢复过来……”

  “昨夜小产!?”

  “殿下怎么会这样??”

  三人皆是一脸惊愕,乔申洛连忙伸出手来,搭在榻上人精若润玉的手腕上。

  祁云皱着柳眉,已经疼得睁不开眼来。明明上午身体都还好好的,除了浑身无力,根本没什么多余的感觉。

  但是……不知为何方才与钟肃谈话时,猛地呼吸一滞,腹中瞬间疼痛不堪。

  “怕是过于焦急所致,动了胎气,我先把脉看看。”乔申洛连忙伸手把脉,对方脉象滚珠,圆润流畅。但却比平常更为急切慌张。

  “……好……好疼……”

  祁云额头上已经渗出虚汗来,脸色更加苍白了。

  “……看来是胎气不稳,慕大人,之前请的医师是给云云殿下用的什么药?”

  朱并修与钟肃满脸忧心的在一旁,闻言大气都不敢喘。

  慕秀摇了摇头,只道:“那位医师并未给药,只是针灸疗法。”

  “针灸疗法……难道是……算了,我先给他服下安胎药吧。”

  乔申洛从药箱拿出一个锦盒,取出黄褐色的丹药亲手喂到祁云嘴里。

  慕秀则在一旁顺了顺祁云胸膛,助他服下。

  —————

  落清阁内的一切被暖阳覆盖着,似乎仍保留着祁云的温存。

  ——确有一子,尚不知所踪。

  卫长临抬手揉了揉当阳穴,满目疲惫。案上起皱的书信,仅有寥寥数字,却尽诉皇室荒谬。

  从他记事起,便一直想知道自己究竟从何而来。六岁前一直有个街边阿婆时时照顾他,但是后来阿婆突然病发去世,卫长临便无依无靠起来,开始了自己的流浪生活。

  十多岁的那年,偶遇辰国浩浩荡荡的军队,一身银光铠甲的明华兄,伸手将他从街上拉起,带着卫长临,走向了另一段似乎不该属于他的人生。

  这些年,他不断往上走,不断接近真相。可当事实临来的时候,他以为他会释然,但却是不知所措的殚心竭虑。

  “将军,文兮有报。”

  墨兮从暗色角落里一跃而出,恭恭敬敬的跪在书案面前。

  卫长临抬眼肃然,将两手缓缓放了下来。

  “说。”

  “祁公子日前遭奸人陷害,虽是中毒已解……但……”

  “什么!?何人胆敢下此毒手!?”卫长临两眼猛地瞪大,随即拍案而起。

  “但有位医师说……祁公子先前身怀有孕,已因此不幸小产。现正于倾水城某客栈受人照顾,暂时无恙。”

  “身怀有孕……难道是……那次祁云为我……”

  “还请将军息怒,文兮并不知是谁对祁公子下的毒手,目前正在全力搜查。”

  卫长临握紧了拳,咬牙切齿。

  恨只恨自己不能在祁云的身边,让他独自受苦。

  

  夜半子时,倾水城上仍旧繁星高挂。明月所至的西边,落着一座清冷奢华的府邸,与周遭竹林隐逸丝毫不相符。

  府上东下的阁房,仍点着暗暗暖灯,案上的香炉缓缓生着青烟。而阁中刺绣屏风后,一只木制浴桶蒸起水汽,正载着相互言语的两位女子。

  “……阿雅,……我好害怕……我知道我不该那么做……但是……但是为了阿陌不受他人威胁,我只能如此……”祁录对着苏烬雅偏过头去,带着哭意道。

  苏烬雅眼前的祁录香肩半露,青丝随意披散着,两只桃花目下红红的,柳眉紧皱,令人心疼不已。

  “……你有你的无奈,此时自当保全己身。就算你那兄长不经此劫……我看他那纯良之状,恐怕还有不少人会想出手解决。”

  苏烬雅揽过祁录,对方也顺而靠在她白若雪梅的胸前。

  “我甚至不配唤他一声兄长……我知道……他从小便是如此……受尽奴婢们的蔑视,与其他兄长的折磨。他的亲母早亡,越发卑微无能。所有人都以为亲父讨厌他,只不过是只被遗弃的狸猫……”

  祁录微微闭上了眼,转而黯然失色,继续说着:“但是……前些日子亲父好像拟了密旨,说是派人亲自找寻他。看来……有些事,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我也不想卷入这些勾心斗角,日日殚精竭虑。可是……

  可是我必须助阿陌争夺储君之位,若是将来太子登基,阿陌一定会被他视作眼中钉。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我不能……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将来被奸人所害……我做不到……”

  “阿录,人世间很多时候,我们都无法好好的做自己。或许只能卑躬屈膝,只能手段用尽。”

  苏烬雅将祁录的脸捧了来,语气极轻。狭长淡然的眸子对上了莹莹泪目,好像讲述了许多坊间故事。

  “阿雅……”

  祁录眼睫忽闪,泪光顺势而落。苏烬雅见状不免动容,身躯在水中缓缓靠近过去,周遭仍旧水汽微醺。

  两双唇瓣与雪玉,自然而然的贴合在一起,粉嫩的柔软从中而出,温情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