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大当家迫于压力,亲自把鹤青送回地面。
从象背上下来,鹤钦立马站到阿绍身边,怒瞪那个对他心怀不轨之人。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胆敢扣人不放!”阿绍把鹤青护在身后,呵斥着眼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人。
大当家装作愧疚的模样,对着阿绍道:“这位公子生的着实美丽,在下忍不住想跟他有更深的交流。”
“收起你那些心思,这位可是侯府公子!”阿绍继续呵斥道。
得知鹤青是侯府的公子,大当家很快就蔫巴了,立刻对着鹤青行礼道歉:“对不住,是在下唐突了!”
“以后注意点!”鹤青甩下这句话后,就嫌恶地离开了。
鹤青虽走,但他的模样深深印刻在大当家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真是个妙人,可惜了!”大当家失落地走回队伍中,并没有接着表演,而是再次坐上象背,对着鹤青离开的方向失神。
鹤青和阿绍逆着人流,走了半天才走出龙腾大街。
今晚龙腾大街聚集不少人,别的街道就略显冷清。
两人并排走在路中央,鹤青突然开口道:“桓襄这个骗子,就不该相信他!”
“就是,靖王殿下也太过分了。”阿绍在一旁附和道:“说好等公子,却说话不算话。”
“他是不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鹤青猜测道。
没有像阿绍想像中的那样继续数落桓襄,与之相反,鹤青居然还在找理由给桓襄开脱。
“公子是喜欢上王爷了吗?”再三思索下,阿绍终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可能!”鹤青涨红了脸,连忙回绝道:“阿绍你在瞎说什么!”
“但属下感觉,公子是很希望王爷去玉宇楼等你的。”阿绍说这话的时候有些黯然伤神。
阿绍意识到鹤青第一想到的人已经不是自己,反而是他一直厌恶的桓襄。
“哪里有,我哪里想着他了!”
鹤青一路上都在反驳,但阿绍依旧觉得鹤青越是反驳,心里就越是在意桓襄。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阿绍心里很快有了答案:他离开奉常县之后,鹤青就一直和桓襄在一起,莫不是鹤青在那个时候喜欢上桓襄了吧?
“那公子对待属下是何感情呢?”阿绍不死心地问道。
阿绍话音刚落,就陷入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鹤青没有立刻给阿绍答复,而阿绍心里已经凉了半截。本以为鹤青能有一点点喜欢他,没成想自己这么久的努力还是付之东流。
“你待我忠诚,我自然会好好对你。日后复国,高官厚禄不会少了你的。”鹤青将思索良久后的话道了出来。
突然,阿绍从后面抱住鹤青,一股淡淡的幽香钻入阿绍的鼻中。
那是鹤青昨天沐浴的时候,他亲自为鹤青挑选的香薰,熟悉的味道总是那么令人心安。
“属下要是不想要高官厚禄呢?”阿绍将下巴抵在鹤青肩膀上,闭上眼睛,似乎很享受这样与鹤青独处的时光。
“那你想要什么?”鹤青脱口而出道。
“想要你。”
说罢,一个滚烫的吻落在鹤青的脸颊。
鹤青微微一愣,随即推开了阿绍。
“以后不要亲吻我了。”鹤青捂着被亲吻过的那半边脸颊,向前连走了好几步。
真的好奇怪,此时鹤青也是心乱如麻:以前阿绍跟他走得亲近,他都不曾反感。怎么现在多了几分疏离感了呢?
“为何桓襄可以亲你,我却不行!”
阿绍不再像之前一样对鹤青言听计从,那一刻,鹤青只感觉眼前的侍卫像变了个人一般。
“你以前会为我难过,会为我求情,怎么现在对我如此冷淡?”阿绍步步紧逼,鹤青也一直往后退。
“我没有!一直以来,我都待你不薄,你不至于在这跟我兴师问罪!”鹤青被惹火了,直接数落道:“你不过是我的侍卫,我对你好与不好,都是我自己的事,你怎么敢揣度我的心思!”
在皇宫里的鹤青是唯唯诺诺的内侍官,但自从嫁给桓襄后,他竟找回曾经当太子时候的骄横蛮纵。
这潜移默化的改变鹤青没有察觉,但他身边的人都能感受到这种变化。
面对鹤青的数落,阿绍并没有知难而退,那双锐利的眼眸中,仿佛有一头露出锋利獠牙的嗜血猛兽。
阿绍压低嗓音,用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说道:“呵呵,你可真有意思。”
不多时,鹤青已经被阿绍逼到河边。很难在往后退,鹤青发怒道:“阿绍,你到底要干什么!”
阿绍抬手抚上鹤青的脖子,将他逼到漆黑一片的小巷中。
“桓襄可以的,我应该也可以吧?”
“你说什么胡话!”鹤青想要反抗,但脖子上是阿绍的手,鹤青最后也是敢怒不敢动。
“那一会回去,给桓襄一个惊喜,你觉得如何?”
还没等鹤青想明白阿绍这话的意思,阿绍便吻上鹤青的嘴唇。
那一吻犹如攻城略地,刺激且激烈。刚开始鹤青还想反抗,但最后还是被阿绍占据主动权,直到闻到血腥味,阿绍才满意地停了下来。
鹤青的嘴角被阿绍咬破,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来。
“公子也咬了我呢!”阿绍抚摸着嘴角,得意道:“猜猜桓襄看到我们的嘴唇,心里作何感想?”
鹤青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男人,那个曾经一心为他的侍卫,怎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疯子!”鹤青捂着嘴唇,心里早就把阿绍臭骂了一遍。
阿绍就站在原地,像看猎物一样看着鹤青:看着他生气,看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最后鹤青在商贩跟前买了个面具,才勉强遮住嘴上的痕迹。鹤青心里想着的是:只要不被人发现,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就这样鹤青像做贼似的回到王府,一回到院子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公子,是否要沐浴。”阿绍回来后,故意敲响鹤的房门,想让他把门打开。
鹤青显然有些害怕,现在的阿绍像变了个人似的,就怕他之前的温柔与克制都是装出来的。
“公子,刚刚是属下一时糊涂,实在是对不住。”
“你为何要那样对我。”鹤青走到房门前,靠在门上。与此同时,阿绍的手抵在门框上,两人仅仅隔着一道木门。
“属下心仪公子许久,内心也压抑许久,属下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实在情难自抑。”
“……”
“明明是公子先引诱属下的,怎么现在还翻脸不认人了?”
“我——”
鹤青一时语塞:阿绍说的不错,的确是他引诱阿绍在先,但现在看来,阿绍似乎真的对他产生了不轨之心。
真的是……
鹤青抬起胳膊扶住额头,心里是止不住的后悔:之前的确需要阿绍替他做些事,所以才想把阿绍留在身边为己所用。现在阿绍知道的太多了,要是将他赶走,只怕他秘密难藏。
“属下可以一直对公子忠一不二,还希望我们能保持原来的关系。今晚的事就当作没有发生吧。”阿绍主动出击,给鹤青铺好了台阶。
“希望你说到做到。”鹤青最后还是心软了,“你若是一直忠心耿耿,我会给你想要的;如若你再以下犯上,休怪我杀了你。”
“是,属下知错。”
房门被打开,阿绍还像往常一样进来伺候鹤青沐浴更衣。
等鹤青梳洗完毕,桓襄终是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府了。
他被几个刁民好一顿纠缠,之后才发现鹤青不见了踪影。在龙腾大街寻找许久无果后,桓襄才被家仆通知,人已经平安回府。
桓襄一回来就直奔鹤青居住的院落。那个院子以前是他居住的地方,自从成亲,他就搬去了阁楼居住,倒是许久未踏入院中。
“王爷请回吧,公子已经睡下了。”
门口处,阿绍伸手将桓襄拦了下来。
桓襄看着里面已经熄灭的灯,不死心道:“本王进去跟王妃说几句话,难道还得经过你这小侍卫的同意?”
“是公子的意思,公子不想见到王爷,我这个做侍卫的自然不能让公子失望。”
阿绍说完故意仰头,让门口的灯光能尽可能多的照到他的脸上,好让桓襄看得清楚。
阿绍嘴唇上那么显眼的伤口桓襄怎么可能注意不到?
原本桓襄心里就窝着火,再加上阿绍在他旁边晃悠,最后桓襄实在忍不住,动手给了阿绍一拳。
阿绍没有防备,结结实实地挨了桓襄那一拳。
“王爷生气打我也没用,是公子亲的,我这个做属下的也无能为力。”阿绍捂着被拳打的地方,满脸痛苦道。
鹤青亲了阿绍,桓襄都要气炸了。明明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倒亲自给他戴绿帽了!
“公子今晚心情不好,先是被杂耍队的大当家调戏,再是被王爷放鸽子,一时情绪失控才吻了属下。毕竟从头到尾都是属下陪在公子身侧,谁是真心的,公子一眼就能看出来!”
阿绍一番茶言茶语一说,桓襄更是火冒三丈。不顾阿绍的阻拦,桓襄直接闯入院中,一脚踹开了房门。
“怎么这是?”鹤青闻声从床上爬起来。屋里没有点蜡烛,鹤青只能靠窗外的月光勉强看清进来的人是谁。
“你怎么进来了?”鹤青看到进来的人是桓襄,心虚地往后退去。
“这里是本王住的房间,本王回自己的房间住,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