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吃,伍争给他打来电话。
“喂,时宁,在干嘛呢?
我和谓前准备今晚,去那个汽车旅馆看看,你去不去?”
“嗯,你们去,那我也去。”
这事上次就提过。
温时宁想着林书彦晚上不在,自己也没事就答应了。
“我正吃饭。
你们吃饭没?
炸鸡,吃不吃?”
看看时间还没5点,就顺口问一句。
电话那头的伍争听了挺高兴,干脆提议。
“吃啊,带过来,一块。
我再去点两孤儿桶,提大桶快乐水,你这会儿过来了,咱们就能吃了。”
“好嘞。咱们一会儿见。”
温时宁听完,快乐的应下,挂了电话,准备出门。
伍争挂了电话,高谓前就皱起眉。
“你告诉他做什么?他就一小屁孩,过来只会坏事。”
伍争抬起食指,摇到高谓前眼前。
“no, no, no ,我们是一个宿舍的,自然要团结起来,一起行动。
哥哥这也是为了你,你平时说话总刺时宁。
过去的事过了,就过了,也该找机会,恢复友谊。
这同届,同班,同宿的情义,很该珍惜的。
咱们这次一起行动,增进友谊,很有必要的。”
伍争每说一句,高谓前眉头就皱的深一分。
听他说完,有些憋屈的吐出。
“我没捧人臭脚的习惯!”
“咳咳咳……”
伍争听他有些意气用事的话,也是被呛到。
咳完才正声与高谓前解析。
“啧,我说谓前啊,用着这么自卑么?
每年里,医学院毕业多少学生?又有多少学生完成规培,正式走上岗位的。
就算顺利走上岗位,在哪个医院,哪样不是有讲究的。
退一万步,学医的,哪个不是广泛交流,精进专业技能的。
别说咱们一个宿舍的,就是同校,同行,咱们都要好好相处,相互交流。
你这样太狭隘了,试着放开些心胸,对你有好处的。”
做了两个多月的同学,伍争觉得自己说的足够深入了。
见高谓前绷着一张脸,还紧抿双唇,两腮气鼓鼓的,拿了手机下楼买东西。
温时宁打车到学校,在楼下碰到伍争。
两人有说有笑的回宿舍。
高谓前也不知道是想通了,还是怎么了,这会儿倒没说难听的。
三人相处还算愉快。
吃完炸鸡汉堡,温时宁抱着可乐慢慢喝。
他们都正是消耗大的年纪,几个汉堡鸡腿就着可乐吃下去,也没什么负担。
吃饱喝足,收拾了垃圾,已经快8点了。
三人把宿舍伪装了一番,蹑手蹑脚的跑出宿舍。
温时宁看到闪耀着五彩霓虹灯的汽车旅馆,有种莫名的兴奋感。
汽车旅馆,算医大周围环境算好的旅馆。
开在这里的旅馆,管理上都差不多。
人流来去频繁,形形色色,出入随意松散。
伍争去前台开了个房间,他拿着房卡先上去。
到房间后再打电话,告诉外头的两人房间号,温时宁和高谓前才陆续跟上去。
温时宁和高谓前忐忑着进了旅馆,找到伍争来的房间,三人顺利汇合。
温时宁有些激动。
“我,我们怎么查?太,太刺激了。”
伍争趴在门后的猫眼往外看,确定外头没人才回来。
“咱们一会儿先去看消防逃生图,搞清楚有几个出入口。
然后,我们再从出入口走到408房间。
看清楚沿途的摄像头,和可能留下线索的地方。
最好能够想到,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和华点。
咱们虽然没什么侦查技能,但我们可以用最朴素的方法,
推演出凶手到408的方法,从而进一步找到线索。”
高谓前不置可否,没说话。
温时宁虽然不算太明白,却被伍争这套不明觉厉的计划,鼓动起来。
“好,我们马上行动!”
他双手握拳,兴奋的高声应和。
伍争食指抵唇前,示意他安静。
从口袋里拿出三个口罩。
“带上,别暴露自己。”
话音落下,还示意各自带上衣服后的帽子。
温时宁抿紧自己的嘴巴,接过口罩给自己戴上。
他们伪装好,就蹑手蹑脚的出房间。
他们约了一起过来汽车旅馆,也是希望可以找到点什么。
张承淮虽然被放回家了,始终是第一嫌疑人,是十分需要有力证据排除嫌疑的。
他这次被吓的够呛,估计这辈都不会再踏进这家汽车旅馆。
作为他的好同学,别的帮不上,帮他力所能及的找找线索还是可以的。
也有好奇心,和探险的心思在里头。
这也是三人能一致决定过来的原因。
他们挤在消防逃生图片下,确定有两个逃生出口后,就开始分组行动。
伍争和高谓前一人去看一个出口,就让温时宁去走一遍楼梯间,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决定好后,他们就开始分头行动。
温时宁觉得,不就走一遍楼梯,小意思!
旅馆通共就5层,他分分钟,跑个来回。
于是兴冲冲的跑到楼梯间,准备一口气从3楼跑到5楼。
楼梯间的灯是感应灯,可能有些年久失修,反应有些慢。
温时宁要狠狠跺步,才有反应。
往上跑的时候,他埋头发力染楼梯没感觉害怕。
下楼的时候,必须往下往前看。
静悄悄黑黢黢的,配着一闪一灭的感应灯,在楼梯间往下看就像黑暗的深渊。
温时宁也注意到了,看看所处的周围。
因为少有人走动,随处可见的蜘蛛网,空气中的霉味,褪色的楼梯扶手。
猛然的抖抖身体,恐惧之意,袭上心头。
也不像开始那样大大咧咧,随意欢快了。
他这里正害怕着,就隐隐约约的,好像听到有脚步声。
“谁啊,谁在下面?”
温时宁忍不住喊着发问,探身到楼梯扶手处往下看。
楼梯间里没人回答他,只传回来两声他自己的回音。
温时宁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才静下来挠头。
只听楼下,传上来幽幽的歌声。
“玉门关,鬼门门关,出关一步血流干。
你金屋藏娇自快活,哪管我进关泪潸潸。
南斗乱,皮影短,出关一梦为红颜。”
这歌声,像女声又不像女声,就跟人捏着嗓子唱似的。
由远及近,幽怨诡异。
温时宁顿时觉,自己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仔细一听,吓的抱紧自己。
“谁在下面唱歌?
是谁啊?
谁啊?”
他自己给自己壮胆,粗着声大喊着问。
歌声照旧,没人回他。
温时宁看着一团绵软,遇事炸毛了,就会豁出去硬刚。
他喊了几声,没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