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泽被他看地有点不自在：“呃……反正我和他没关系！他现在也不喜欢我了……”
周止愿这才回神，手指蜷了蜷，但也还是按着自己的心意抱住了陈瑜泽。
失而复得的滋味太复杂，但他想他是开心的。
周止愿用脸颊贴了贴陈瑜泽的脖颈，像一只被主人丢弃但又捡回来了的小猫。
陈瑜泽心软的一塌糊涂。
“对不起，我骗了你。”陈瑜泽轻声道歉。
“是我的错……我利用你……还把你气走了。”周止愿抱得更紧了。
“好了老婆，那些都过去了，我们不提了好不好，总之现在我们在一起了。”陈瑜泽低头亲了亲周止愿的额头，轻声问：“这次是真的，对吗？”
周止愿心脏一酸，急忙点头：“嗯！是真的，我真的喜欢上你了，并且离开你心里会痛，还会流泪，陈瑜泽……”周止愿抬头看他：“我……太迟钝了，之前一直想着报仇……但现在我真的知道了，我喜欢你，不，是我爱……”
剩下的话没说完，全被男人堵在了口中。
陈瑜泽亲的很急迫，好像在确认什么，周止愿对亲吻还是有点害怕，但他努力回应着陈瑜泽的爱意，想让心上人再给他一次机会。
可真正爱你的人不会计较这些，他给你的永远是无限的机会与包容。
陈瑜泽嗓音发着抖：“老婆，让我先说……我爱你，我爱了你太久太久了……
还好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不算太晚。”
周止愿瞳孔轻颤，纠结了许久还是问了出来：“老公……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陈瑜泽温柔地看着他，手却拿起了一旁被冷落的小狮子玩偶，在他面前晃了晃。
周止愿不明所以。
陈瑜泽拿着小狮子玩偶拱进了周止愿的怀里：“哥哥，我也想吃小饼干……”
周止愿怔愣，混沌的大脑突然浮现了几帧画面：
一个个子小小的男孩抱着一只脏兮兮的小狮子玩偶，可怜巴巴地坐在角落，也不说话，也不和其他小孩抢食物，像一个安静的洋娃娃。
“想起来了吗？”陈瑜泽眼带笑意地吻他。
“你……你小时候在我们家福利院待过？”周止愿有些不确定地说。
陈瑜泽点了点头。
眼前的脸逐渐和记忆里的小男孩重叠起来。
周止愿怎么都想不到，那么多年过去了，竟然会有人因为几块饼干记了他那么久。
“到底是怎么回事？”周止愿有些着急地问他。
陈瑜泽翻了个身，用一个舒服的姿势把人抱进了怀里，慢慢讲着：“我妈妈是陈哲的第一任妻子，他们曾经非常恩爱，并且生下了我，这本来是个很美好很幸福的故事，高高在上的王子深爱上了漂亮的灰姑娘……可坏就坏在，陈哲为了坐稳自己财阀的位置并得到权利要和另一位世家小姐结婚，当然了，他说这只是联姻，没有感情。我妈妈依旧是他最爱的女人，等到他拿到了所有，他就会和那位小姐离婚。”
陈瑜泽轻轻拈着周止愿的发丝，继续平静地讲着：“其实陈哲真的很爱她，并且如果我妈妈愿意乖乖地待在他身边，也就不会落得那样一个结局……”
周止愿感受到了他平静面容下的悲伤，他轻轻亲了陈瑜泽的唇，想安慰他。
陈瑜泽眼睛弯弯的，低头又去亲他。
“后来呢？”周止愿乖乖任他亲。
“我妈妈觉得陈哲在骗他，她觉得陈哲不爱他了，其实她也没错，在这种情况下，又有多少人会相信这个男人说的话？所以她带着我跑了，回了国。她离开了陈哲的庇护，那位小姐就盯上她了……后来，她就死了，悄无声息地死去了，我不知道她的死因，可能是毒或者什么吧，反正后来我就被院长捡了回去，成为了天心孤儿院的一员。”
“其实我和你接触并不多，你可能也不记得我，但就是偶尔的饼干和牛奶，还有你偶尔的维护，不知道为什么就忘不掉了……用我贫瘠的想象力来说，我觉得这就是天使吧……”
“后来我被陈哲找到带了回去，但我的心里一直都住着一位天使，挥着洁白的翅膀在我的梦里飞……”
可是后来天使被折断了翅膀，鲜血淋漓。
陈瑜泽不再说话了，只是轻轻摩挲着周止愿的脸颊，温柔地笑着。
而折断了天使翅膀的庸人，被他一刀刀切碎，献祭给了他心爱的神明。
以爱，以疯狂。
周止愿眼睛发酸，一边觉得感动，一边又觉得陈瑜泽蠢，竟然把一个脏的不能再脏的人奉为天使。
“陈瑜泽……你傻不傻啊……”周止愿笑着，眼泪却在掉。
“你在我这就是最好的，老婆，你最干净了，他们脏，是他们该死，而不该是你来承受这一切，放心吧，有我在，你不会再受苦了……我爱你，老婆我爱你……”陈瑜泽轻轻抹去他的眼泪，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天使心甘情愿地收起翅膀，蜷缩在了恶魔的怀里。
门口的周知意听着两人的声音，渐渐露出了笑容。
真好，上天还算有眼，哥哥这一生都太苦了，终于有一个人愿意爱他，纵容他，照顾他了。
“怎么还在这听墙角？”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
周知意淡漠抬头，对着懒散靠在墙角的男人说：“说别人之前还是先管管自己吧，再说了，里面有我哥，有你什么？”
“有我‘未婚夫’啊……”萧子渊吊儿郎当地说。
行啊，直接不装了是吧。
周知意翻了个白眼：“怎么？又后悔了？”
萧子渊噙着笑：“后悔倒也没有，毕竟我俩很容易在床上打起来……”
“鬼话连篇。”周知意抬腿离开。
“诶，小家伙，你哥把我‘未婚夫’抢走了，你得赔我一个。”萧子渊道。
“滚。”周知意并不想理他。
“啧，我觉得你就不错，要不咱来凑合凑合？”萧子渊挑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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