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重逢后,前男友他黑化了>第73章 到底······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侧,陈牧对许岁闻说喜欢,说要永远和他在一起。

  “永远”这两个字让许岁闻动情的身体瞬间僵硬,他陡然清醒,所有活络起的心思全部归于冷寂。

  不该这样的,他在心里告诫自己,陈牧要订婚了,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还和陈牧纠缠在一起。

  许岁闻在痛苦纠结中推开了陈牧,起身夺门而逃。

  陈牧茫然的看着许岁闻冲出房门的背影,他不知道突然怎么了,但还是追了出去。

  陈牧住的酒店就在小区门外,许岁闻走的很快,没一会儿就走进小区,上了楼。

  陈牧追到楼下,停下了脚。许岁闻不喜欢他进家门,他没上去,在楼下给许岁闻打去了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陈牧立刻道歉:“我刚刚太着急了吗,对不起,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想你了,我······”

  “陈牧,”许岁闻冷硬的开口,打断了他要继续说下去的话:“你走吧,别再来找我,我不想见你。”

  “为什么?”陈牧的声音轻颤着:“刚才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你这么快就变了态度。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都可以改的,你别这样。”他努力回想自己刚才到底哪里做错了,可没有结果,许岁闻生气的点毫无预兆,像是在耍他。

  许岁闻冷声说:“你没做错什么,是我的错,我刚才不该见你的,你走吧。”

  听着这冷漠不带感情的话,陈牧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刚刚才得到一丝希望,还没高兴几分钟就被打回了原型,陈牧分不清被愚弄的耻辱更多一些还是被抛弃的失望更多一些,他只知道自己现在濒临绝望,连呼吸都在痛。他呢喃着向电话那头的人诉求:“你不能这么对我,许岁闻,你不能这么对我。”

  回应他的是一阵忙音,许岁闻按掉了通话。

  陈牧开始重复的拨打着那个电话,他在楼下站了很久,许岁闻始终没再接电话,也没再看他一眼。

  迫不得已,他给许岁闻发了条信息:两个选择,接电话或者我上去。

  他不想的,他也不愿意用这种方式跟许岁闻相处,可是没办法,不这样的话,许岁闻不会理他,他们之间的联系就要彻底断开了,他不能忍受。

  陈牧又一次拨打了那个电话,这次电话接通了,他迫不及待的要求许岁闻:“出来见我。”

  电话里安静了好一会儿,许岁闻才说:“我不想出去。陈牧,你离开吧,求你,别再逼我。”

  “求”这个字真的很重、很重,像是一记重锤砸下来,足以击溃陈牧所有强撑的气势,他仿佛被置身于冰天雪地,外界的寒风都没有心里的冷意重,面对许岁闻,他再说不出一个字,退离开了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回到酒店,陈牧有种虚脱的乏力感,他靠在门后,无神的呆立了一会儿。

  电话铃声响起,是陈立江打来的。

  他好几天没回公司,陈立江这时候打来,除了让他回去不会再有别的事,他没心思去应付这些,让电话响到自动挂断。

  在酒店待了一会儿,陈牧出门,再次去了许岁闻家楼下。

  他没打电话,也没告诉许岁闻,就只站在那里,执拗的想要等一个结果。

  许岁闻在陈牧出现没多久就知道他在楼下了,似乎是心有所感,他隐约觉得陈牧在楼下,他只露出半张脸,隐藏起身形从窗口往楼下看去,真的看到了陈牧。

  从这之后,陈牧每天都来等在楼下,为了不和苏丽芸遇到,还故意错开了苏丽芸去送饭时间。

  许岁闻没有下楼,他一直待在家里,忍不住会侧着身体在窗口往下看,确定陈牧有没有出现。陈牧雷打不动,天天都在,他却越发觉得这样的日子难熬。

  这天夜里下了好大一场雪,地面上铺着厚厚的雪层,气温又降了好几个度,窗口玻璃上凝的霜也厚了许多,太阳出来照了好一会儿才消下去。

  陈牧还是出现在了楼下,这么冷的天,他穿着一身看起来不怎么厚的休闲外套,站在雪地里显得整个人都是单薄的,仔细看去能看到他的脸色很白,被寒风吹着有些摇摇欲坠,像是随时要倒下去。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许岁闻攥了攥拳,主动给陈牧打去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劝道:“别在外面待着了,你回去吧。”

  陈牧没有很快回应他,过了半晌,他才听到了干哑的声音,陈牧叫他:“许岁闻。”

  隔着窗口的玻璃,许岁闻看到陈牧抬头望向他,唇角扬起一抹动人的弧度。

  “我想见你。”陈牧说:“你来见我一次好不好?”

  许岁闻沉默着想了一会儿,嗯声同意了。

  他也有话要陈牧说,他不想陈牧因为他出什么事,不论是身体上还是公司的事,他都不能让陈牧继续这样下去了。有些话在电话里说不清楚,他该跟陈牧当面聊的。

  许岁闻走到楼下,凛冽的寒风迎面灌进衣领里,他瑟缩着拢紧衣服,向陈牧走去。

  陈牧唇角扬着跟刚才同样弧度的笑,脸上满是难掩的欣喜:“你真的来了。”

  距离近了,许岁闻才发现陈牧面色是真的白,脸上还带着一抹不正常的红晕,看着他的瞳孔都涣散了几分。

  这样的状态他再熟悉不过,前几天那种难受的经历他还记忆犹新,不用去试陈牧的体温,他也知道陈牧是发烧了。

  他想带陈牧上楼,但又怕陈牧会在家里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决定还是把人送回酒店比较合适。

  “跟我走。”许岁闻拉起陈牧的手腕,带着人就往外面走去。他的手碰到了陈牧的手,指尖的触感凉的可怕。

  许岁闻拧起眉,顺着陈牧的袖口往里摸去,才发现陈牧穿的衣服不止看起来单薄,实际上更薄,他只穿了一件薄衬衣和外套,怪不得会发烧。

  “穿成这样在外面站这么久,你是傻子吗。”许岁闻惊恼的拉着陈牧往外走,脚下的速度加快了几分。

  许岁闻语气不怎么和善,但带着关切,陈牧对这关心自己的样子很受用,眼底都有了光泽。他没敢说话,生怕有哪句话说错,许岁闻就会像上次那样丢下他离开。

  许岁闻拉着陈牧在药店买了退烧药,继续带着人回了酒店。

  两人刚一进房间,陈牧就把房门关上了,像是怕他会离开,还动作很快的上了锁。

  本着照顾病人的情绪,许岁闻没有制止这些行为,他倒了杯热水,又拆出来药片递到陈牧嘴边,让他就着水喝下去。

  陈牧很听话的吃下药,目光灼灼的盯着许岁闻看。

  许岁闻避开他的视线,走动停靠在桌前,很认真的叫了陈牧的名字,一副想要认真详谈的模样。

  陈牧立刻跟着走到他身前,依旧一瞬不瞬的看他,等他开口。

  许岁闻深吸了口气,缓缓的说:“如果你是想报复我,那恭喜你,你做到了。

  听到这句话,陈牧脸上的表情凝滞了一瞬。

  “不可否认,我很喜欢你,这半年的生活里,我对你的感情你应该能感受到。”许岁闻接着说:“陈牧,我爱你。你编织出的虚假情意我这辈子都忘不掉,你戳破谎言展露出的残酷真相也能让我痛苦很久。你的报复很成功,所以,你放过我吧,别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这些话让陈牧的大脑空白了好几秒,随即恼怒起来:“你让我放过你?我放过你了,谁来放过我。”

  陈牧突然觉得可笑,这段时间做的那些事、忍下的那些痛苦像是笑话一样梗在他脑海里,倾吐不出,又吞咽不下:“许岁闻,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我,你爱我,可你做出来的事哪一件事是真的爱我。你骗了我那么多次,还跟别的男人去开房。”

  “不是,我没跟别人开房,那天是个意外,我跟他没做过任何事。”许岁闻立刻为自己反驳。

  陈牧根本就不相信,他不听许岁闻的解释,只倾述着自己的情绪:“我有说过你什么吗,我什么都没说。可你呢?我说的一句气话你拿出来没完没了的强调。怎么着,你是觉得找到了发泄口,非要逮着这一个理由跟我分手?”

  许岁闻愣怔了一瞬,问道:“你说,那些是气话,不是真的?”

  “许岁闻,你扪心自问,我对你哪点儿像是报复,我他妈的到底报复你什么了?”陈牧气急,手砸到桌面上,简易桌板被震的晃动了下,放在桌边的玻璃水杯掉到地上,杯子碎的四分五裂,里面的水也撒了一地。

  “我,”许岁闻思维有些迟钝的回不过神,他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就感觉手腕一紧,陈牧握住了他,脸上怒色全消,只余深情,神情变换之快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陈牧柔下声说:“别离开我,好吗?”

  许岁闻张口,迟疑了很久才发出声音:“你要订婚。”

  “没有,我没要订婚,我跟赵欢只是在合作,你不相信,我可以带你去见她,我跟她当面把事情说清楚,或者,我现在打给她,她跟你解释好不好。”陈牧有点儿着急,说出的话也是乱的没有章法。

  这样的理由听起来实在算不得真诚,但他拿出了手机,已经找到联系人要去拨号。许岁闻握住了他的手,让他停下。

  陈牧抬眼,视线重新回聚到许岁闻脸上,眼底全是隐含的期盼。

  许岁闻问出了心里很在意的事:“你有没有让人堵过我。”

  “什么?”陈牧没听明白。

  “我崴脚那次,是不是你找了人骗我,在那条巷子里对我动手,威胁我的。”

  陈牧回忆了片刻,才想通许岁闻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愣愣的看着眼前这张质疑的脸,只觉得那只被许岁闻抓在手里的手都在泛着冷意,他颤声说:“许岁闻,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差劲吗。”

  陈牧第一次往后,退离开许岁闻身边,连带着那只被许岁闻握着的手一同抽离。他疲惫的问:“你觉得我会让人去伤害你?”

  地上的玻璃碎渣被陈牧踩到,周围的水渍混着鞋底的黑污分散在地板上,一塌糊涂,就像他这颗千疮百孔的心,同样一塌糊涂。

  许岁闻觉得陈牧不是那种人,可知道他们关系的只有彼此。那几个人知道他会因为一个意味不明的姓氏去那种黑暗的地方,还说出那样暗含别意的警告,他没办法不往陈牧的方向去想。

  “算了,”许岁闻脸上的表情尽数落在陈牧眼里,他苦笑了声,又往后退了几步,腿抵到床边,他顺势坐了下去,对许岁闻说:“你走吧。”

  许岁闻想知道答案,又一次问道:“陈牧,我只想知道,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别说了,你走吧。”陈牧彻底失望了,他放低姿态,把自己低到了尘埃里,一次次的去祈求许岁闻留下,这样都不足以让许岁闻对他有半点信任,他已经不愿意再回答了。

  如果许岁闻真的这么想离开,这么不相信他,那他说再多又有什么意义呢。

  陈牧下了逐客令,许岁闻只好离开。他迈步走到门口,上了锁的房门被打开,他回头看了眼房间里的陈牧。

  陈牧哀怆的坐在床边,低垂着头,整个人死气沉沉,看起来莫名可怜。

  “咔哒”的声音响起,房门被关上了,与此同时,陈牧的背脊也弯了下去。

  他真的,要跟许岁闻分开了吗。陈牧心里凄楚万分,视线也有些模糊起来。

  “陈牧。”

  一道声音响起,熟悉的衣服出现在眼前,陈牧抬眼,模糊的看到了许岁闻的脸。

  他的声音喑哑,似带着委屈:“你,没走。”

  “我问你,是不是你让人堵我的,”许岁闻看着陈牧,对他开口:“只要你说,我就信。”

  陈牧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恶声回答是。

  他伸手,抓住了许岁闻身上的皮质棉衣,梗塞出声:“不是,我没有,不是我做的。”

  温热的指尖落在眼角,轻轻摩挲而过,带走了他眼里的雾气,他看清了许岁闻脸上的表情。

  是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