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重逢后,前男友他黑化了>第33章 那你是想?

  陈牧没有丝毫留情,一想到许岁闻对别人笑脸相迎,对他却只有淡漠和抗拒,他就嫉妒的发疯,完全失去理智。

  许岁闻被他暴戾的动作折腾到痛出眼泪,威胁或求饶的话说了好几遍,陈牧都置若罔闻,一直没停下。

  许岁闻在这冲撞的痛意中沉沉浮浮,受不住晕了过去。

  事后,陈牧才发觉自己做过了火。

  看到许岁闻身上遍布的痕迹,他觉得愧疚,动作轻柔的解开绑着许岁闻双手的领带。

  领带下有许岁闻挣扎时被磨出来的淤痕,那红色的一道落在白皙的腕骨处,看着触目惊心。

  陈牧伸手想去触碰,又怕许岁闻会疼,他收回了手,抱许岁闻去了浴室,在浴缸里清理干净,他把人带回卧室安置在床上。

  陈牧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太过着急,弄疼了许岁闻,他做出这样失控的事,如果许岁闻醒来后不原谅他,他该怎么办,他要怎么把人留下。

  他苦恼焦躁的坐在床边,看着许岁闻在睡梦中柔和的脸,心里泛起阵阵苦涩。

  事已至此,有什么事也只能等许岁闻醒了再说,到时候许岁闻想打想骂他都受着。

  客厅地上散落着许岁闻的衣服,陈牧把破掉的衣服拿起来放到沙发上,就出了门。许岁闻的衣服不能穿了,他得先出去给人买件合身的。

  许岁闻醒来的时候浑身骨头都是酸的,后腰更是酸痛难受。他打量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很快就反应过来这里是陈牧家的卧室。

  外面的光亮让他知道自己没晕多久,同时也让他的脸色难看下来。

  刚才客厅里没拉窗帘,楼层间隔不远,那么大的窗户,要是对面有人……

  许岁闻顿觉手脚冰凉,他只能寄希望于对面没人,或者没人注意到这边。

  他身上没穿衣服,但还算干净爽利,应该是陈牧帮他洗了澡。

  许岁闻费力的起身,裹着搭在身上的被子下了床,脚落在地上的时候双腿一软,差点倒下去,他忍下不适,走到了客厅。

  房间里安静如炬,只有他一个人,陈牧不在。

  许岁闻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衣服,缓慢穿好。裤子褶皱了些,穿着没什么问题,上衣就不一样了,胸前的扣子掉了大半,还有被撕开的裂口,穿着像是破烂的敞衫。

  他往门口的衣架上看去,陈牧的西装外套还挂在那里,他没有犹豫,走到门口把外套穿在身上,快步出了房间。

  陈牧的身量比他高一些,衣服也大了一个号,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他双手环胸,裹紧衣服匆忙下楼出了小区。

  大夏天搂着衣服的举动成功引来了路人好奇的目光,许岁闻顾不得热意,也没在意旁人的打量的视线,他在小区门口快速打车回了家。

  身上疲乏的劲儿让他提不起丝毫力气,进了家门,他连团子都没抱,就直接躺倒在卧室的床上。

  团子在客厅喵喵叫了几声,跟着进了卧室,似乎是不满许岁闻的冷落,它跳上床就趴在了许岁闻胸前。

  许岁闻抬手放在团子身上,以示安抚。

  熟悉的触感和环境总能让人安心,直到此刻,许岁闻才有心力去想下午的事。

  太熬人了。

  陈牧真是疯了,完全不顾他的感受,他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心有余悸。

  手机铃声在头顶响起,许岁闻看向发亮的屏幕,心里竟生出了惧意,不敢去拿起来,生怕那手机上出现陈牧的号码。

  但他还是把手机拿到了眼前。来电显示是沈听,他放心的接通电话。

  “下班了吗,出来喝点儿?”沈听声音里带着惯有的热切语调。

  许岁闻现在浑身疼,恨不得陷进床缝里,哪儿还有精力出去喝酒,想也没想的出声说:“今天有事,”话说了一半,他才发现自己声音哑的厉害,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

  “感冒了?”沈听听出他声音不对,在电话那头猜测着说:“这大热天的,不应该呀,你是不是中暑了?”

  “没中暑,”许岁闻捡能说的,把今天下午的事简略概况着说道:“就出去走着晒了几个小时太阳,缺水、累的。”

  “这大热天的,你晒太阳做什么,还不喝水,这不纯属自找的吗,你嗓子不哑才怪了。”沈听对他的行为表示无法理解,又问:“今天不出来,那明天呢,你明天不会也有事吧?”

  “不确定,到时候再说吧。”

  沈听抱怨:“现在约你出来见个面怎么这么难,要不我去你家找你吧。资金到位了,我这两天都没事,闲的很。”

  许岁闻实在太累,没有精力跟沈听闹腾,无情拒绝:“别了,我这儿不太方便。”

  “行行行,不去了,那您忙吧,我就不打扰您了哈。”沈听有些扫兴,调侃着结束了通话。

  许岁闻把手机放在床头,沈听这通电话又一次提醒了他,陈牧答应的事情已经做到,而他答应好的一年期限才刚开始。

  一想到这件事他就头疼,他答应陈牧条件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陈牧会为了一点小事,把他骗到家里,硬是······

  陈牧做的太狠了,照今天这样的场面,他哪儿还敢在陈牧身边待着,这要是待够一年,估计他这条命都要废去大半。

  许岁闻愁苦的闭上眼睛,只觉得生活不易,他实在不想面对。这么胡乱想着,他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陈牧回到家,看到沙发上的衣服不见了,他连忙走进卧室,许岁闻不在里面,他挂在门口的外套也不见了。

  陈牧颓然的坐在沙发角上,觉得许岁闻一定是不想见到他,才等不及他回来,宁愿穿着破了的衣服也要离开。

  他拿出手机想给许岁闻打电话,可万一许岁闻不接他的电话怎么办,或者电话通了,他要跟许岁闻说什么。

  这个问题让他犯了难,他拿着手机,屏幕停在联系人那一栏上,长久没有按下,手机自动熄了屏。

  陈牧心里乱糟如麻,提前开始预想许岁闻要离开的事。

  许岁闻在这座城市的羁绊不多,他能查到的跟许岁闻关系不错的也只有一个沈听。

  他花费了好些心思,才让许岁闻愿意留在这里。现在沈听那边已经行不通了,他要再找什么办法才能让许岁闻甘愿留在他身边。

  想不到能够留住许岁闻的办法,陈牧开始为自己的愚蠢感到厌恶。

  于他而言,许岁闻是年少不可得的执念,令他痛苦,却也依恋。

  这六年来他从没忘记过许岁闻,他舍不下那份短暂如昙花一现的感情,也舍不下许岁闻。

  刚开始,他是想报复许岁闻的,他想让许岁闻体会到和他一样的痛苦,被最信任的人伤害、抛弃,可他发现他对许岁闻根本狠不下心,他不想许岁闻伤心难过,只想把人留在身边。

  他想,比起恨,他对许岁闻更多的其实是喜欢,只要许岁闻愿意,他还是想和许岁闻在一起,即便是重蹈覆辙,他也趋之若鹜。

  地上落着两颗白色衣扣,是许岁闻衣服上的,他把那两颗扣子捡起来,攥在手心,拿着买好的衣服起身出门,开车去了许岁闻家楼下。

  天还没黑,小区里人来人往。陈牧上到八楼,停在了许岁闻家门前。

  他该上去敲响那扇房门,把东西给到许岁闻手里,和许岁闻解释道歉的,可他害怕那扇门打开,迎来的是许岁闻的怨恨。他踌躇不前,最终也没敢敲响那扇房门。

  在楼道里停滞良久,陈牧下了楼,他站在小区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凝望着八楼许岁闻房间的窗口。

  天色渐暗,周围窗户都亮起了光,许岁闻的房间没开灯,陈牧盯着那扇黑漆漆的窗户,站累了,他找到一把公共座椅,坐在椅子上就这么待了一整夜。

  第二天,天际微亮,陈牧活动了下发麻的腿,从这里离开,去了公司。

  许岁闻睡醒后还是决定去找陈牧,就算他不想履行条件,也要把事情和陈牧说清楚。做事不清不楚不是他的风格,而且他去陈牧公司,大庭广众之下,陈牧再疯也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身上的不适还在,许岁闻走路速度慢了许多,他卡着点进到公司,差点迟到。

  许岁闻推开办公室的门,水煮鱼的味道扑面而来,陈牧不在这里。

  他走到自己桌前,那份水煮鱼还放在原来的位置,隔了一天,鱼肉已经变质,鱼汤里调料堆积出的鲜辣味儿倒是没什么变化,闻起来还是和昨天一样。

  他提着袋子,颇觉可惜的把鱼肉扔到公司楼梯间的垃圾桶里,又回了办公室。

  许岁闻等了一上午,都没见陈牧来。

  办公室像是被鱼肉腌入了味儿,开着窗户通风吹了一整个上午,也散不下去那股味道。

  中午,许岁闻在楼下吃过午饭,回到公司。他刚一进办公室,就见隔间的门被推开,陈牧从里面走出来,眉眼间带着刚睡醒的困倦,看这模样,是在隔间里睡着,刚醒。

  许岁闻惊讶陈牧一直都在这里,陈牧惊讶许岁闻会出现在这里,两人瞪着眼睛对视了几秒,才各自移开视线。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陈牧说。

  许岁闻没有隐瞒自己想法的打算,直白的说:“确实这么想过,但我觉得该把事情讲清楚,所以就来了。”

  陈牧对他说出的话没有丝毫意外,低垂着眉眼走到桌前,坐在椅子上,他把手肘抵在桌面,修长的指节十指交扣,很平静的开口:“你想怎么讲清楚,说吧,我听着。”

  “我答应在你公司上班,没答应过别的,你昨天的行为超出了约定好的职责范围,算是单方面违约,我没办法做到之前跟你约定好的条件。”

  听完这段话,陈牧低敛下眉眼,交扣的指节弯曲收紧,手使出的力道让指尖发白,他盯着桌面上某一处,似在沉思。

  许岁闻在旁边耐心的等他开口。

  许久后,陈牧终于抬眼,他看向许岁闻,很轻的问道:“所以你要走?以后不来了?”

  陈牧脸上的表情平静无波,说话的语调却低沉哑然,那双眼眸沉静哀伤,更是出卖了他低落的情绪。

  他好像,在难过。

  这个发现让许岁闻的心霎时软了下去,到嘴边的“是”字怎么都说不下去,临时换成了否定,他说:“不是。”

  陈牧眼底闪过诧异:“那你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