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囿春>第100章

  【宅闹】

  时綮一觉到第二天下午两点,意识醒来,身体瘫睡在床。

  要不是肚子空虚,他愿睡个天昏地暗。

  入睡时有很深的信任感,在一个他可以将其他事都交给他的人身边,换个他人都不会。太盲目,时綮醒来认为。

  终于还是做了,那老东西猛得和一头发情的野牛似的弄他死去活来,身上就没一块好地方,胸不提了,腹肌腿根都是青紫,龟头后穴都在痛,得亏他体格好耐操懂配合,换个细皮嫩肉的,指不定玩成什么惨状。

  这是男人间的性,没有顾忌,约束,夺取,征服,炽热,没有道德。

  他让他压了一整夜,这个事实换做过去,他大概生气得跳起来一蹦三尺高,时间一久上下位置看开了,爽了才是正事,他好像不是成长而是变得愈加没有底线。

  不是没找过对他胃口的壮汉,他个向来只做1的,一上来就要他舔,他受不了他们厚重的奇怪体味,更受不了他们把亚洲人黄皮肤视为一种性癖,时肇沣身上永远是清淡的香水和迫人的荷尔蒙……虽然他妈的这次见面也舔了含了,人类的本质是双标。

  开心的是,吃了顿饱饭,时綮愉悦撑起酸痛的胳膊,想起手机昨晚遗落在门外的地上,一看,此时就摆在床头。

  时肇沣做完没多久便走了,因为睡着后再没有他的体温。

  时綮歪着头垂下眼,拿过手机。

  没什么人找他,周垲打过几通电话,账户上多了五千万。

  比预想的多出两千万。不是私人转,走的公司账,这是找到王总监说的“负责人”,把事儿办成了。

  睡了人还不留下话柄,没少做类似的事吧,呵。

  时肇沣也没留下什么话,哦硬要想,在他有一次高潮后含着他的唇舌,两个人的鼻息融合在一块时候,说下一次见他穿骚一点的内裤。什么算骚一点,时綮拿出手机搜,结果硬给自己看不自在了。

  妈的,老色鬼。

  洗澡过后,时綮光着身子到衣柜拿现成的衣物穿好,宽了还好能穿,路还能走不过慢一点,没有给他涂药,没有熟悉的疼惜,十足的嫖客。

  久而未见,还是生分了。

  五千万,能从时肇沣手上拿这个数够可以的。他理所当然地私心窃喜,他是他儿子,这个身份足够特别足够有底气,更多还有丝丝不可告人的暧昧,区别于任何亲情关系,和情人关系。

  出门前仔细打量房间,装修还可以,适合氛围拍照,下次拍他妈一百张。床下床上不少干涸精液,他也睡得下去,卧房几乎可以用一片狼藉形容,前一晚捆吊郑郁的外厅连根绳子都没留下,沙发旁还掉落着那个有些眼熟的假阳具。

  他走过去好奇捡起来看了两眼,尺寸他再熟悉不过,好像和他的一样,柱身有个不明显的小痣,等比例做的。

  老变态,做和他一样的干什么。

  时綮把假阳具塞回抽屉,整理衣服头也不回走了,似乎想把丢脸的一整夜留在身后。

  监控后头的男人关闭了几个小时的电脑界面,合上了笔记本。

  有必要和周垲对接一下情况,做个计划。

  时綮没回家换衣服,从车里取了个墨镜戴上,坐街边咖啡店引起不少目光,脖颈的吻痕显眼得太过有伤风化,他打着哈欠换个位置,将别人的注目置身事外。

  一见时綮周垲恨不得给他个熊抱,时綮高冷地抬手拒绝了。

  人模狗样的正装都盛不住周垲的流氓样:“不愧是我时爷,佩服。你这……和那位经理大战三百回合?”

  “去你的,”时綮神色不自然地转头,去看买咖啡付款的辣妹,骗人不打草稿,“参加活动和人聊了一下,可谁知碰上了死对头。”

  看时綮含含糊糊,周垲笑得像朵霸王花,他很久没这么开心:“死对头,谁啊?”

  时綮看他那样,顿时不想说了:“没谁。”

  “老情人吧,‘那位叔叔’?”

  时綮淡定抽了根烟出来,没点燃咬在唇边,屁股还在隐隐作痛,炫耀一番:“是啊,销魂一晚做了个爽。”

  周垲听呆了:“你小子,别逼我羡慕!”

  时綮哈哈一笑。

  他俩将未来要做的大概拟了个条目。

  有了资金,招募,宣传,打点关系,购买专业级别赛车等,笔笔都是大花销,时綮和周垲是门外汉,一时间要仔细摸索的不少。

  时綮卯足劲要做出点成绩来,时肇沣虽然后来没联系他,既然给了他这笔钱,他有种感受,他爸肯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默默关注,要知道这笔钱的具体动向。

  行吧,其实这变态从前就对他过度关注布下天罗地网,那什么蒙面沙龙就是一个例子,他依然在他的圈套里。

  梅开二度,时綮应对他的手段多了些从容,搞那么多弯弯绕说白了不就滚床单睡觉,和谁不是睡,时綮甚至有种再度交手的兴奋感,只要他穿过重重迷雾就能打上期待的一炮,别提多奖励了。

  时肇沣飓风般席卷他一道,给了钱给了操之后没了音讯,三天都沉得住气,第四天他爸没见到,见到他女朋友。

  时綮约了人吃饭,吃私房菜,每个包厢私密性极好,他走在黑深的走廊莫名想起那天。

  有间门一开,走出个熟悉面孔,开始接电话。

  熟悉的职业套装,细高跟鞋。

  他回来几天终于晒黑了些,脖间吻痕没淡下去多少,被他商场随便买的遮瑕草草盖住了,他放慢速度等她打完电话,抬手摆了摆,笑道:“阿姨,这么巧,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想见我等在这儿呢。”他往上瞟了眼包房号。

  郑郁看起来没什么波动,按灭手机:“挺巧。”

  “约了金晟的刘总,阿姨要不要一起过来?”

  句句不离阿姨,咬字加重了,无忌惮区别出他俩的年纪辈份,不怪他乱开炮,看见她就像捉奸小三似的分外眼红,明明他没有任何立场。

  郑郁不接茬,时綮自顾说:“哦阿姨是看不上的,忙陪我爸是吧,理解。”

  她原本要进去,闻言回头,美目盛不住怒气,很快又让别的东西盖过:“先走了,自便。”

  无趣。

  她毫无战斗力,怎么追星。

  创业的事情还没理出个头绪,后院还起火了。

  钱馨悦自从时綮说分开之后一直气不顺,住在大宅里作天作地,嫌时家怠慢她不算,还给孩子们灌输他爸是渣男的思想,要孩子们不见爸爸,自己带回家抚养。

  时綮结束饭局闯个红灯匆匆赶回家,正厅方向就听见时悠在哭,苹果小脸上都是泪痕,好不可怜。

  钱馨悦看样子收拾好了东西要父母抱孩子走,时悠坐地上哭喊:“我要爸爸。”时扬一言不发攥紧小拳头站在门边,佣人们拦着好言相劝,钱馨悦态度坚决,大晚上这出闹剧随着时綮走入人们视线开始推向高潮。

  时悠哭声越发洪亮,甚至撕心裂肺,哭得有点抽抽了:“……papa,where are we去哪,你不要我们了吗?”

  时綮心疼替她抹眼泪,接过湿巾给他擦脸:“爸爸怎么可能不要你们,悠悠和扬扬都是乖孩子哪也不去。”

  钱馨悦拉上时扬的手,还是要走:“你这种不着家的,孩子没人管不行,亲妈养着有什么不放心?”

  “这事我们改天谈,你把孩子吓成什么样了?”

  钱馨悦连日来的积攒爆发,火力全开:“怪谁,你说那样的话就该想到今天!”

  时綮回视她:“对彼此都好有什么不对?”他对佣人们使眼色先退下。

  孩子他妈声音拔高:“谁都不用走,反正你们看笑话不是一天两天了,该走的我们会走!”

  时綮不打算让步:“我说了,房子会给你,孩子抚养费也不会少,不然我这几天忙什么?”

  “谁知道你忙什么呢,脖子上什么东西人眼都瞧得出来……”时綮吻痕经过一天奔忙早已现行,斑驳盖在他皮肤上,佣人们低着头谁也不敢瞎看,一个浑厚的男声遏制了钱馨悦的情绪输出。

  “大晚上,挺热闹。”

  时肇沣缓缓走近,穿着惯常家里的棉麻衣裤,手里盘着一串黑得发亮的珠子,散步顺道过来似的。

  时綮一身疲惫,臂上瞎卷的衬衣袖松松垮垮,相比他不够轻松光鲜,琐事缠身,只看一眼就收回。

  时肇沣弯腰抱起时扬,小手和妈妈的松开了。

  他眉眼舒展,在孩子面前收起威严,把他紧握的小手松开,柔声问:“小扬怎么板着脸,不开心吗?”时肇沣抱着孩子到太师椅上坐了,没人敢异议。

  时扬小脸一皱,开口今天第一句,明明不开心还保持情绪:“妹妹哭了。”

  “别怕。”

  时肇沣拍拍他抱住,命人拿茶果点心来。

  他向人群投去一眼,目光似一种压迫感落了下来,只有时綮抱着女儿没有感知,开着小差,视线和他偶然相撞,目光下意识一顿。

  “和你小时候很像。”他说。

  哪里像?没等他开口,时肇沣开口对众人:“都坐。”

  “老太太突然去世,劳你们惦念。”当家的对钱家开口。

  钱父钱母局促一笑,坐在椅子上摆手。

  “感谢钱小姐一家对孩子们的照顾,孩子姓时,离家不现实。别人家住不习惯也能理解,那院是有些小,我在东郊给你们准备了一套别墅,钱小姐可以带父母过去住。周末可以接看孩子,晚上回,他们也要学着独立。”

  钱馨悦到底不敢大声嚷嚷了,小声嫌弃:“又来这套。”

  时肇沣不理会,接着道:“钱均,我听说你们厂朱麟出事了,他的位置不出意外需要有人顶上。”姓朱的是化肥厂的副经理,钱父一听就知道什么意思。

  时肇沣不怒自威,但他的语气是柔和的,生怕吓到孩子,他一看钱母,钱母和女儿同一战线,并不怎么搭理他。

  “别干了一辈子还是个普通会计,该往上走走,干财务的不就需要老资格。小扬的外婆很厉害哟。”说罢,将时扬抱起来颠了颠。

  佣人端来百合莲子茶,时悠坐在爸爸怀里没哭,时綮神游不在状态,钱馨悦手里没有筹码,沉默下来。

  “钱小姐,其实你已经错过了掌握主动权的机会,网络这么发达,别做后悔的事,都是聪明人。”

  这是威胁了,时綮眯了眯眼,偏头瞥他,时肇沣大方迎上他的视线,时綮没有看出他眼中的狎昵。

  端的是个普通家长,在给他处理烂摊子,其实他能处理好,用不着他假好心。

  时肇沣恰到好处停下,不再说太多,对一旁彩鸢说:“明天请林妈过来。”

  林妈因为老太太去世伤心难过,请假回了老家,时綮一听妥了,他是林妈带大的。

  “没什么事都回吧。小扬可以自己选,和不和我睡?”时肇沣抱着孩子站起来,其他人也起身。

  时扬去看妹妹,虽然不懂大人们的剑拔弩张,以年龄不符的直觉选安全选项:“我和妹妹,一起。”

  孩子们有专门的院落,时肇沣抱他离场,时綮想了想,抱着时悠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