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囿春>第86章

  【困惑】

  时綮在晃悠的车厢里陷入回忆,险些坐过站,最后还是用包挡住重点,步履怪异下了地铁。

  他匆匆走进地铁站卫生间,低头行进差点撞向方便完的络腮胡大汉,时綮低声道歉,跨进隔间锁上门,摸入裤子里。

  急促地叹了口气,他咬着牙忍下令人眩晕的快感。

  这样的事并不常发生。

  撇去零碎的,不愿刻意抓住下定义的念头,时肇沣并不常出现在时綮的脑海里。

  初到这个国度,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适应。他最后一次接受他爸的好意,是早就为他准备好的offer。

  他早想让他出国,经过许多事后,并没有改变这一计划的走向。

  时綮可以选择喜欢的专业继续学习,但他必须补完之前的课程,这样的安排是有些不合理,想到那个人不可一世的执拗,好像又能理解。

  所以他坐在陌生教室里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又当又立,说到底还是靠家里。

  时綮把它归结为是一种叛逆,他愿意按照他爸的意愿来,只不过是不令人愉快的方式。

  说不清什么感受,读书,生活,照顾孕妇,应付奶奶派来的人和钱馨悦母亲,时间过去许久,时肇沣从未与时綮取得联系。

  他也许真的选择放手,退回父亲的位置,不过问从前情人的现在,这也是一种悖论,做一位父亲不该对孩子不闻不问。

  其实男人间不存在这么多弯绕,合适就联系,不合适便不做,时綮能够想通他们的状况。

  “想通”加入长时间的调味,就变成一种体谅,还是时綮并没有发现的情况下。

  时肇沣从前的纠缠很烦人,近乎死缠烂打,固执引诱,可一旦说要离开,他的手放开得彻底。

  时綮自认潇洒,并未留在心上……要说后悔的是离母亲太远,不能时常与她说说话。他不承认这是逃避。

  想和妈妈说的都在心里,时綮三年变得沉默。

  他握住自己很快释放,眼前白光一闪,有段时间没有疏解,欲望又凶又急,大腿带了淡淡酸意。

  等他赶到游泳馆,大概课程已经结束,孩子家长往外走,钱馨悦一手一个牵着孩子,他似乎迟到了。

  她年轻的脸和三年前并无区别,母亲的角色让她多了些温婉。时綮从前不觉得,在他还没有想过是否会喜欢孩子的时候,他就有了两个孩子,三年相处,已经能够欣赏母亲和孩子站在一起的画面,这很神奇。

  他把背包甩后,招手示意,两个孩子欢快出声,要朝时綮飞奔过来,钱馨悦却握紧了他俩小手,选择不紧不慢。

  时綮笑着弯腰抱起时悠,牵时扬在身侧,稳步往停车场走。

  “和爸爸说说,游泳好玩吗?”

  时悠在他怀里拍手,笑得开心:“好van~”

  时扬也拉拉时綮的手,点了点头。

  龙凤胎,经常让时綮感慨自己会生。取两个名并不复杂,简单轻快容易记,就是他喜欢的名字。

  和钱馨悦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取名时到达一个小高峰,她坚持认为孩子们的名字伴随一生,该是有寓意取妙名,时綮沾沾自喜的创作和她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回头看了眼孩子妈,钱馨悦低头刷手机,时綮提高声音:“今天怎么样?”

  钱馨悦才从手机屏幕抬头,明显漠然的眼神里挤出笑容:“当然不错,孩子们很乖。”

  他们并未结婚,一件又一件小事告诉他们,和另一人结婚存在太多困难。

  也许真的太年轻。

  时綮和钱馨悦不约而同把年龄当作避风港,矛盾地,在处理孩子问题时又一起变得成熟。

  钱馨悦在孕期就知道,时綮不是个好伴侣。

  喜欢让她蒙蔽,却不至于一直蒙蔽。

  时綮耐性不足,喜欢新鲜,对健身赛车痴迷,喜欢到教堂前喂鸽子,想吃的东西他只愿意去给她买两次,而后都安排给了国内带来的佣人。

  情绪波动大的她,常常会因为很小的摩擦争吵。

  夜深人静,钱馨悦多因为自己不计后果青涩盲目的决定而后悔,时綮看来并不爱她。

  她还记得出发前往N市的那天,时綮明显没睡好,想到头一晚他喝多了,便亲自给他准备了醒酒的茶。

  时綮坐在院里浅浅道谢拿起喝过两口就作罢,绝口不问她是几点起床,又花了多少时间煮的,他天生习惯别人的付出。

  可她还看见不该看的,时綮骨节突出劲瘦的后颈,添了不少情事的痕迹。

  他穿着柔软的家居服闲坐在廊上,看不出即将远行。

  钱馨悦心里诧异,没想到他在有她的情况下居然还会和人瞎搞,越来越汹涌的想法在脑海放大,身体无意识晃了一下,时綮连忙扶住她。

  漂亮的眼睛传来询问:“你怎么了?”

  钱馨悦想,只要到新的目的地去,时綮或许就会改变。

  可说不清到底有没有改,时綮性格的缺陷旁观者看得清楚。

  他不太有安全感,喜欢做危险运动维持刺激感受,并不习惯对别人关怀,他对她表现出的,极有可能是种模仿。

  哪怕他们会有孩子。

  时綮并不讨厌孩子,可也不懂得身为人父该做些什么。

  多数时候,钱馨悦甚至觉得时綮其实身体里住了个不成熟的固执小孩,他不明白该怎么把喜欢分给他人。

  特别他坚持替车手参加赛车比赛赚钱,也不愿接受家里给的优渥生活费。

  钱馨悦开始想要去懂,可探寻一个人的内心太难,何况他们不曾相爱也不曾交心。

  时綮将两个孩子放入后车座系上安全带,关上车门,去瞧倚在车门边抽烟的钱馨悦。

  和她的相处变得模式化枯燥,越来越摸不透和年轻女人交谈的技巧,他们通常说不了五句话就开始吵,就算有意压低声音,时悠两次指着他们二人哭得伤心,说她害怕。

  从那以后,时綮在同一栋楼里尽可能减少和女主人的交流,无声中他俩达成一种奇怪的默契,也同时再难有亲近的理由。

  作者有话说:

  就是,不理解有贴“三观不正”这个标签,还是有宝子在纠结这个?

  如果真的接受不了,文笔有限我很抱歉,成年人求彼此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