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
时綮和他爸之间有种诡异的氛围，这种感受是单向的。
自那天之后，时綮不大接时肇沣的话，每每想要开口，没来由一阵尴尬，斗嘴也不想斗。
时肇沣倒是淡然自若，那天的事情像没有发生过，之前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时綮暗自吐槽老东西粉饰太平能力一流，但就连吃饭时候夏唯去包厢门口喊服务员加菜，单独和时肇沣坐在一起，时綮都会尴尬。
眼前时肇沣手大掌厚，指甲修剪整齐，指节分明，他做出倾听状把手放桌上的时候，有不怒自威的气势，但他吃饭夹菜就显得格外亲民好看，时綮能联想到他抓着夏唯手腕让他解开裤子，然后夏唯低头舔……
停。
管好自己的脑子。
时綮内心偶尔抓狂的感觉，好像在时肇沣角度不值一提。
他尝试调节这种状态，日常寒暄却根本不是他的做派，时綮其实很想问时肇沣，爸你那天也爽吗？靠，这不是变态么。
时綮一双筷子在盘子里翻动，思绪早飞了，难得他今天没有早早离席，但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心思不在这里。
“吃就好好拿，瞎翻什么。”时肇沣伸长手臂，筷子拍了一下他的筷身。
做家长的时肇沣老派严厉，得益于上一辈的教育，强调他站坐有相，雍容大雅，但时綮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
时綮没好气斜他一眼，又很快把视线拉回，很多人怕时肇沣，其中并不包括时綮，他把筷子一扔，就对夏唯说：“唯唯，快上课了。”
夏唯忙往嘴里塞几口菜，实木椅太重他站起来弯了一下腿，眼睛有些发亮对着时肇沣，指指外面，他该走了。
时肇沣有几秒静默，吃了口金汤白菜，才说去吧。
大赦天下。
两人快步走出闹中取静的私人会馆，往补习的大厦去，要出国，这段时间时綮和夏唯花很多时间在学语言上。时綮本来还难得觉得时肇沣一人留在饭馆有些孤独可怜，但夏唯轻着声音和他讨论一个听力填空题，他就把这想法抛到九霄云外。
夏唯对他的态度有点转变，和他一起的时候浑身气息都很软，倔犟的影子还在却不尖锐，会轻轻抬起眼眼珠顶着上目线和他说话，甚至敢在时肇沣眼皮底下勾他的手指，脚尖触碰他的小腿。
夏唯的示好，时綮无疑是喜欢的。
其实夏唯这样的人，学校里一抓大把，时綮知道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还是在两个月前。
那时他校外好了一个男生，说是男生，其实是奢侈品店里一个柜哥，年纪不算太小，但是细皮嫩肉看着也精致，去买几次衣服留了联系方式，慢慢就搞一块儿去了。
时綮想结束关系，那人不知道从哪弄来他的地址，直接来校外堵人，不过睡了几觉送了点东西，谁知人家还赖上他了。
时綮出校门要去骑车，一个人影扑了上来说“我想你了”。
校门口人来人往，很快就有人侧目指点，时綮把人扒拉下来，好话说了几句讲不通，扯了旁边一个背书包走路的同学就说，他是我新男友，你请回吧。
那天时綮把人气得不轻，他毫不在意，低头看一眼这个被他抓来一脸迷茫的男孩，惯于低着头的清秀面容毫无防备晃花了时綮的眼，之后他和钱馨悦玩在一起，也就渐渐忘却这个场景。
后来某天时綮和系花吵了一架，他在操场上闲逛，有个人戴着耳机走路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才想起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同学。
他开始打听他的微信，时不时在夏唯面前出没，暗戳戳地送奶茶送书，自己宿舍门时常开着，对面宿舍哪怕开了小会儿，他也要出去遛一圈，确认他在不在，有没有看见他。
时綮明明是个进攻型选手，在中意的人面前手段用尽死缠烂打，就算夏唯是他爸的人也不管，可他却不太能去回想和他爸一起干夏唯的那天，滋味太销魂，想法太禁断。
不就是三人行，时綮上课前把夏唯推倒在马桶上操，抽插的时候他还能分心，找个什么人再来一次就好了，不至于，时綮满不在乎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