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彻夜未睡,在这个家里很多地方做爱。
席昀被承泽飞抱着坐到厨房冰冷的大理石台面上,男人从正面站着上他。他们在卫生间的浴缸蓄满热水,承泽飞从后面操进来,浴缸里的热水不断灌入被操得软烂的肠道,激地席昀惊叫连连。
最后承泽飞抱着他回了卧室的大床,在席昀以为这场漫长的性爱之夜终于结束的时候,才发现男人是抱着他到床上继续做的。承泽飞让他侧躺着曲起一条腿来,自己从背后斜插进来。这种方式可以让男人从身后一直紧紧地拥着他,舔舐玩弄着他敏感的耳垂,但又极省力,可以抽插到天荒地老,直到席昀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承泽飞才终于放过他射了出来。
席昀早已不知道自己射了多少次,到最后的时候,他感觉他的精口像是坏掉的水龙头,精液像水一般滴滴答答地流出。
席昀两条白皙的细腿直抖,他觉得这样下去自己今天恐怕会死在这张床上。
他内心腹诽为何这个男人三十有五,还能精力如此旺盛,明明他今天早上才从北京回来,又上了一天班,还能干一晚上,简直不是人。
还没腹诽完,席昀就感觉承泽飞轻轻地掰过他的头,捧着他的脸颊,肆意的吻不断落下,从眼睑直吻到脖颈,男人的眼神里充满了深情和怜惜。
他终于在这无边的、溺人的温柔里丧失了意识。
*
清晨,席昀睡得不太安稳,他听到男人起床的轻微动静。窗外偶尔飘来一两声鸟叫,伴随着细碎的雨声。
但他的身体疲惫之极,只蹙了蹙眉,连眼皮都没有抬动,又睡了过去。
等他悠悠醒转,已不知是几点。
他侧过头寻找承泽飞的身影,发现男人穿着一身休闲的家居服,头上戴着一副耳机,正静静地坐在飘窗上看书。窗外的天色水雾蒙蒙的一片,让人分不清时间,这是一个阴雨天。
听到他的动静,承泽飞走了过来,躺倒在他旁边,像摸小狗一般揉弄着他头顶的乱发。
“宝贝,你一觉睡到了下午。”承泽飞的脸上带着戏谑的微笑,“我好像饲养了一头……猪。”
席昀抡起一边的枕头就想往男人脸上招呼,却刚抬起就被男人预先抓住了手腕,最后枕头只轻飘飘地落在他的身边。
席昀鹿眼圆睁,他浑身酸痛,后面的穴口更是有种难言的麻痒,这一切都是为了奉陪承泽飞的兽欲,竟然还要被他调笑,席昀气得又一脚踹了过去。
承泽飞轻而易举地抓住小朋友的脚踝,然后猛地伸手一拉,随着一声惊呼,席昀就被他拉到了身下。
他昨晚本来累得什么也顾不着,赤身裸体地就睡了过去,可是现在男人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而他的两只手却被承泽飞抓着高举在头顶,整个光裸的身体被牢牢地压制在下面。
席昀的脸色迅速涨红,他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男人不会又发情了吧。
像是为了回答他心中所想,承泽飞用身下的某个硬邦邦的部位故意顶了顶他的大腿。
席昀内心无语,原来所谓的跨年约会和新年第一天,他全用来做爱了。可是不是说好他当国王的吗?为何他丝毫没有感受到国王的特权,有这么丧权辱国的国王吗?
想到这里,他就气得怒瞪着罪魁祸首。
“专心一点。”承泽飞不满地扬起一边眉毛,手伸到席昀身前用力揪了揪那挺立如樱桃般的乳肉。
席昀又痛又爽,他的身子如案板上的鱼一般弹跳了一下,又被男人拉入了新的一轮欲望之中。
*
等他吃上第一顿饭的时候,外面已经夕阳西下,承泽飞挽起袖子给他做了丰盛的一餐。他懒懒散散地坐在沙发垫上,享受着“王妃”给“国王”带来的殷勤服务。
吃完饭,他已经懒地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他真如“国王”一般,靠在壮实的“王妃”胸膛做成的王位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看着电视。
承泽飞挑了一部电影,六十年代的电影画面看得席昀昏昏欲睡,但身边的人看得聚精会神,席昀不忍打扰他,不过忍不住内心吐槽他们之间的代沟有时像历史的鸿沟一样无法逾越。
真当他眼皮快要闭上的时候,忽然听到旁边男人开口道:“宝贝,有件事情跟你说。”
席昀不紧不慢地“嗯”了一声,他的大脑早已被瞌睡虫侵蚀。
“我还有半年,就要回法国述职……”
承泽飞这句话还未说完,席昀蹭地一下醒了过来,他猛地瞪大了双眼。他突然想起刚认识的时候承泽飞就说过,他被派到中国就两年时间,而他们认识的时候承泽飞就已经呆了一年了,而现在又过去了半年……
他心里很慌,一时不知承泽飞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回了法国就不再回来了?
男人看了他的反应忍俊不禁,接着道:“我想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去?去法国生活。”
“去法国?”
席昀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嘴唇微张,脑子里转过无数想法。这个从未在他的人生规划里出现过的事情,忽然被这么提了出来,他有点发懵。
他不会法语,连英语都说不好,他去了那边要做什么呢?怎么生活首先就是个大问题。而且,他走了,阿公怎么办?最重要的是,他还有半年就要高考,他辛辛苦苦准备了那么久的学业就荒废了吗?
“宝贝,别怕,可以去那边读大学,你想读美术,我可以帮你申请最好的学校。”
承泽飞的表情不似作伪,眼神认真且温柔。席昀这才意识到男人心里盘算这件事情应该有段时间了,只是今天才跟他正式提起。
“但是……”席昀艰难地启唇,一时也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
“你怕没有人照顾你的阿公?”
席昀点了点头。其实他心里顾虑的还远不止这个,要去一个人生地不熟、举目无亲的地方,他的内心自然惧怕。